“以后你们就由我接管了。”
目送某个蛭妖带着自己的另外两个同伴逐渐走远，杨应和煦的说着。
随即……
“咳咳，各位同志，我们组织呢，最近有一个活动……”搓搓手，杨应的笑容越发猖狂……
……
“啊，对，就是这样！这位同志和伙伴做的很好！大家要效仿学习……”
…
“哎呦，这位同志竟然独自完成了任务！实在是令我辈羞惭！”
…
“哇，大家做的真好，继续努力，继续努力！只要我们虔诚的信仰我们的神，总有一天，我们的信仰会把我们送上世界之巅的！”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面前已经打包好的人群，杨应觉得自己从来没有打过如此轻松的仗。
“好～大家做的非常好！”
“距离你们登上神之巅，就只有一步了！激不激动？开不开心？兴不兴奋？！”
“组织万岁！”把自己打包好的黑衣人兴奋高呼——他终于要熬出头了！
虽然他不明白组织让他们做这些是什么意思，但！
组织一定不会有错！！！
看看那位大人手中的御妖符！那可也是本教之物！而且头领都信了，那这位大人说的话，绝对不会有错！
“好的，乖啊，大家闭上双眼，仔细冥想……记住，一定要把眼睛闭紧哦，还有，不论察觉到什么都别动。”微笑着缓缓退出范围，杨应再确认对面确实集体沉默后，悠然的拍了拍手掌——
“啪啪！”
“哗啦！”寒冷迫人的冰迅速蔓延，不多时，一个个冰雕新鲜出炉～
当然，这群人还没嘎。
人类的话，接下来应该联系一气道盟了，毕竟这么多人类仅凭他们，根本无法处理。
还有防着这群人不时的自杀，还要哄着他们，烦都烦死了，像杨应这么懒的人，自是不会接这个差事，当然是要甩给和自己现在没有什么关系的一气道盟啦～
话说，
当初救了他和雅雅姐的那个男子，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他当时明明还在他临死前去了一趟的，偏生不信！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想把人情留给儿女……但杨应下意识忽略了此选项。
婆婆妈妈的……报个恩而已，他可不想知道什么隐情，什么难处，融入狗屁怜悯！
那会没完没了的……
恩怨什么的，对于不熟的人他向来都是当场结清，还是第一次拖了那么久。
好歹最后给报完了。
不然他还不能安心的回那地方。
话说……
都已经到这地步了，红红姐咋还不出来？！
人都已经打包好了。
“玩的开心么？”思绪刚起，涂上红红的声音飘飘落下，却像是平静的水面落了一块大石，激起层层波涛。
“姐姐！”涂山雅雅惊叫一声，脑子也不过一下，直接跳起奔了过去，直直的就是往涂山红红怀里送。
嘶～雅雅姐，就是，有没有一种可能？
红红姐她是来抓你们回去面壁的？
不过，终于出来了啊……
他还以为还要再呆几天。
摸了摸自家妹妹的小脑袋，涂山红红的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和宠溺：“雅儿，做的不错，没有被那东西控制太久，只是下次行事前还是要多想想，切莫鲁莽。”
“嗯！好的姐姐。”任由自家姐姐在她的头上肆虐着，涂山雅雅表现的乖巧无比。
“妖仙姐姐！”说话间，东方月初也急忙忙的凑了过来，在看到涂山红红的一瞬间，他的眼中就仿佛含了星辰般，闪耀无比。
可涂山红红却并未如此，他反而轻轻的皱起了眉头：
“狂妄自大，洋洋得意，自诩猎人，却不知正中敌人下怀。”
“若不是还有外援，就算能保住小命，也必定会受伤。”
“你此次的表现，逊于在场的任何一个人。”
话虽是这么说……涂山红红还是很诚实的为他治了些皮外伤。
虽然并不严重。
“妖仙姐姐……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声音有些沙哑，他十分诚恳的说道。
心中愧疚，东方月初的嘴抿成了一条线——他本就聪慧，他知晓若是杨应并未及时赶到，妖仙姐姐亦不在此，那以他们的实力对上雅雅姐和那组织的其他人，定是凶多吉少……
安逸的日子过太多了，使他忘掉了最开始的谨慎，明明在被妖怪围攻的时候，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就应该寻求涂山帮助的……
可偏偏要逞强，还怂恿伙伴一起探查，致自己和同伴于险地——这是他错了，他认。
“还有下次？！”涂山红红眉毛轻挑，语气幽幽道。
“不不不！！绝对没有了！！！”东方月初一听这语气，毛都炸了，两个呆毛儿好像那个穿天猴，直往那天上飘！声音急急忙忙的，怕解释了慢一步就被自家妖仙姐姐踢出涂山。
“哼，好在你真心悔过，你该庆幸没酿成大错，否则这次，你就不用和我回涂山了。”语气淡淡的，却说着令蟑螂心惊胆战的话。
虽说他知道这是自家妖仙姐姐吓唬自己的，但这句话却还是几近让他心碎——呜，妖仙姐姐要丢下我……
妖仙姐姐，不要抛弃我……
眼眶中泪水盈盈，虽知道是假的，但仍止不住伤心害怕。
当然，他也是在卖可怜。
但涂山红红压根儿不搭理就是了。
“回去写检讨。”
“对了，雅儿。”
“你与他一同领罚。”
涂山雅雅：原本幸灾乐祸并且庆幸的心瞬间弥漫悲伤。
……
“你，做的不错，很厉害。”空灵的声音这么荡开，其他人已被支开，杨应知道，这是在对他说话。
“红红姐过誉了。”杨应眸色暗了暗，不卑不亢的抱拳回道。
“所以……你是谁？”站在原地，涂山红红静静问道，她并不做动作，也没有防备的意思。
这倒是令杨应有些惊讶，他本以为对方会当场翻脸。
倒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我？我么……这个问题，我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不过，红红姐，你大可放心，我不会做出什么有害涂山的事。”挠了挠头，杨应真诚的看向她，有些慎重的回答。
“我知道。”轻撇了他一眼，涂山红红冷淡的回答。她遥遥的望向因为被惩罚，所以很暴躁，互相拌嘴的两人。
听此回答，杨应不由地又怔了一下，心里难免生出一股羞愧之情。
他沉默片刻，最终还是叹了出来：“多谢，此番信任我受之有愧……我快离开了。”
听到这话，涂山红红才转过头来，她歪了歪脑袋，并不意外。
“我知道了……不与雅儿道别吗？”
空气一时间陷入静默，杨应呆愣愣的望去，好一会儿，才道：“不了……烦请红红姐这些日子多照顾照顾她的情绪了。”
又顿了一会儿，杨应再道：“她若问起我为何离开……就烦请红红姐你跟她说，这世界很大，我这渺小的人啊，也想去看一看。”
“若是有缘，我们自会再见，若无缘再会……也请君长留笑颜。”
“她就在哪里，你可以自己去说。”涂山红红语音淡淡的打断道——这留言有那么点儿长。
“……可我不敢去。”舔了舔干燥起皮的嘴唇，杨应终究还是怯怯的说出了心声。
风轻轻的吹过，吹不平心中的焦躁不安。
一人一妖，相顾无言。
就算他在涂山生活了那么长时间，也鲜少与涂山红红这位涂山之主闲聊。
他大部分时间是和雅雅姐呆一块儿到处皮的。
两个相熟但又不熟的陌生人，此刻相对着，气氛无比尴尬。
“麻烦了……杨应告辞。”最后还是杨应主动打破了沉默，他后退一步，恭敬弯腰，就这么唱了个诺（re第三声），便这么随着那树上飘落的树叶，落去无踪。
……
“嘶！”一声痛呼，靠在榕树上的手猛的一抓，登时在上面留下深深的掌印。杨应面容此时有些扭曲。
【你小子也知道疼？刚刚不还当邪教头子吗？那时怎么不喊？怎么着？这灵魂上的疼痛还能延迟啊？！】散怨没好气的道。
“你不懂，自己要装的逼，疼着也要装完。”默默的回着，受此方时空影响，他越来越压不住底下的魂魄了。
可偏偏底下还有数百魂魄没有消化掉，直接毁掉未免太过浪费……
其实这都是小事，最重要的是对他灵魂的影响……
失去了几百灵魂的知识储备就失去了，他并不大在意，这些灵魂早在被困在枪中的时候就失去了自我意识，除了他和散怨，这个身体里早就没有有思考能力的灵魂了。
可按照他的设想……
如果任由这种影响继续，他的记忆会受影响的！会逐渐散去的，之前他的情绪已然受到了影响……
而那只是开头。
他法力和妖力的回复能力也开始变得无比慢，与从前来比，可谓天壤之别。
——如此来说，他的身体也受到了影响。
只是因为庞大的修为和恐怖的天资没有显而易见的体现出来而已。
这些东西要解决。
不然他最后变成什么样子，他自己也将不会知道。
他不想失去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