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洞外的墨铮心有所感,先是一愣,忽然朝着玄冰洞口跑去。
正要收回堵洞口的发冠,手却猛地一顿。
(统子,他不会死里面吧?)刚刚那一击可谓是地动山摇,他差点没给颠得掉下山崖。
【宿主……你正在任务,我不能说。】
(……)自从统子更加人性化后,墨铮总是忘了这些条条框框。
不过当洞口的缝隙透露出一丝丝五彩霞光的时候,墨铮就大大得松了口气。
这都出来了,准是成了!
统子自然也看到了,不过它更关心墨铮的福利:
【小凡凡!你快打坐,可遇不可求啊!省得你再闭关了。】
墨铮一愣,心想也是哦。
顺势原地打坐,借着雷劫之后的天地反哺,快速得进入了修炼。
也开始忙碌起来,这儿可以说空间跳点,不能让它被其他人发现!
山巅的日夜轮转。
玄冰洞口站着一个高大身影,浑身笼罩在一层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墨色,透过那层看不见的阵法屏障,神情满足得凝望着洞口。
朝阳的缓缓升起,第一缕金色的阳光洒落再如瀑般的黑色长发上,发丝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淡淡的光泽。
墨铮只穿着一件简单的中衣,在这片银装素裹的雪地中打坐。
他的背影显得有些纤细,却又那样的挺拔,宁静。
李拂衣嘴唇微动,无声地唤着。
“师尊……”
“师尊……”
“师尊……”
……
每呼唤一声,他的心中便涌起一股暖流,那份温暖随着呼唤逐渐变得热烈。
忽然煞风景的声音响起:{主人,想要就把他抢过来!}
{你这样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何苦呢?}
魅魔跟着李拂衣顺利渡劫,沾了鸡犬升天的光,现在正是得意的时候。
一出来,就看到自家主人又在对着他师尊犯花痴。
{不就是喜欢嘛!}
魅魔不屑地说着直白到粗鲁的话:{喜欢就直接点。}
{抢过来,往床上一丢,吃干抹净,彻底占为己有不就好了吗!}
婆婆妈妈的这么惦记着,它都怕李拂衣因为这点子男欢男爱生出心魔来。
(闭住,不许对师尊不敬!)
(别把你下三滥的想法,套在我和师尊身上。)
这话魅魔可就是不服气了:{主人,我可是天底下唯一一只纯血魅魔唉!就你爱我,我爱你这点事情,我用脚指头都能看得透透的……}
李拂衣并不打算继续听下去,它话还没说完,就又被李拂衣禁声关起来了。
它的那套歪理,李拂衣深感不齿。
师尊是这世上最值得敬重的人。
魅魔的那些卑劣手段和下流想法,连提及师尊的资格都没有!
每当想到有人可能如此亵渎师尊,李拂衣的心中便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愤怒。
他要亲手撕碎那些冒犯师尊的败类!
还是得把魅魔关起来,让它思过!
它意识刚刚苏醒的时候,竟然还企图诱使他去当采花贼!
练什么双修合和功法……
不论男女老少、高矮胖瘦……但凡是个人!
那是生冷不忌;对着师姐、阿姐这种年轻女子的品评,更是骚话不断。
这个胸大,那个腰细得劲,腿长的销魂,嗓音好的助兴……
紫辰剑宗上下,连带着几位峰主师叔师伯,都没能逃过它那张有毒的嘴。
吓得李拂衣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埋头翻阅古籍,摸索了整整一天一夜,终于找出了控制它的办法。
从那以后,魅魔便告别了自由出入的潇洒生活。
一旦言行失当,就会被李拂衣关起来,被迫进入沉睡状态,直到它学乖。
只在外出历练的时候偶尔被放出来帮忙,堂堂一个魅魔硬生生混成了打手。
每每想起来就唉声叹气,这李拂衣暴潜天物!
炼化了纯血魅魔的本体,他李拂衣可是天底下独一个练双修功法的圣体。
只要思想不滑坡,随随便便多找几个人恩恩爱爱一下,那修为还不得biubiubiu得往上窜着涨!
到时候不仅李拂衣能得道升界,连带着身边一群莺莺燕燕一起都丝毫不是问题啊……
最气人的是,他还是得了天道应允的,只要你情我愿,都不会遭天谴!
魅魔做梦都不敢这么想的好事,全给他李拂衣遇上了,他居然还嫌弃……
眼见着“集众家之所长”是没戏了,那专门找个心爱的人总可以了吧。
好不容易等师尊出关,它都没来得及多劝几句,又被关起来了……
魅魔都想找块豆腐,一头撞死算了。
愧对历代魅魔祖宗啊……
它魅魔的主人居然是个金身童子,情何以堪……
……
直到日上中天,墨铮忽得睁开眼睛。
这光沾的老厉害了,半天的光景就让玄仙后期朝着玄仙大圆满迈出老大一步。
他爬起来活动活动腿脚,踢踢脚、扭扭腰、转转脖子……
额!
怎么有个乌漆嘛黑的野人在这!
被吓了一跳的墨铮凑近一看,有点眼熟啊。
嚯!
玄冰洞里的,可不就是李拂衣吗!
连忙把发冠收了回来,他轻轻推了推靠在洞口闭目养神的李拂衣:“拂衣,拂衣,醒醒?”
李拂衣缓缓睁开眼睛,见到师尊的面容,他的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轻声唤道:“师尊。”
墨铮看着他这副刚从煤矿洞里爬出来似的模样,忍不住问:“你……没事吧?不是渡劫成功了吗?怎么……”
李拂衣迅速单膝跪地,抱拳行礼,恭敬地禀告:“师尊,徒儿已经顺利渡劫,如今已经是散仙初期的修为了。”
“徒儿不是有意隐瞒,实在是……”
他顿了顿,又继续道:“徒儿重新长出的灵根能够同时操控五行,太过惊世骇俗。”
“师尊不在,徒儿只能藏拙以自保。”
“望师尊不要怪徒儿欺瞒之过,徒儿……”
他的话还未说完,墨铮一头冷汗得连忙把他扶起来。
可别再说了,我也没想要你给个说法来着。
不过既然李拂衣已经给出了个不错的理由,他也就顺溜着下坡好了。
“这有什么好怪的,世道艰险,防人之心不可无。”
“拂衣做得很好,为师甚是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