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完信后,墨染的心情并未因此得到多少缓解,那份对昊天的思念如同潮水般汹涌,难以平息。他将信纸轻轻折好,走到院中,寻了一处空旷之地,点燃火折子,将信件缓缓燃起。火光在夜色中摇曳,那跳跃的火苗仿佛带着他的思念,向着北山的方向飘去,直至化为灰烬。
长夜漫漫,无眠的夜晚总是格外漫长。墨染站在院中,望着那已经熄灭的火光,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冲动。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是想出去逛一逛,看看这白日里熙熙攘攘的街道,在夜里会是什么样的一番景象。
于是,他换上夜行衣,轻巧地翻上了院墙。夜风拂面,带着一丝凉意,却也让他感到格外的清醒。然而,就在他刚翻上院墙的那一刻,两个同样穿着夜行衣的人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们手里拿着凶器,眼神中透露出浓浓的杀意。
墨染心中一惊,但随即迅速镇定下来。他知道,这两个黑衣人绝非善类,很可能是冲着他来的。他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迅速摆出了防御的架势。
那两个黑衣人见状,也不废话,直接挥刀向墨染砍来。墨染身形一闪,轻松地躲过了第一刀。他顺手一抓,将身旁的一根树枝握在手中,当作临时的武器。
黑衣人见状,攻势更加猛烈。他们一前一后,配合默契,显然是经过专业的训练。墨染虽然身手不凡,但在这样的攻势下也显得有些吃力。他不得不全神贯注地应对着两个黑衣人的攻击,同时寻找着反击的机会。
经过一番激烈的打斗,墨染终于找到了一个破绽。他猛地一跃,身形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其中一个黑衣人的身后,一棍挥下,将那人打倒在地。另一个黑衣人见状,大惊失色,想要逃跑,却被墨染迅速追上,一脚踢翻在地。
墨染喘着粗气,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个黑衣人,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愤怒。他不知道这两个人是谁派来的,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来刺杀自己。但他知道,这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就此结束。
他蹲下身子,想要从黑衣人身上搜出些什么线索来。然而,就在他刚碰到黑衣人的时候,那黑衣人突然咬舌自尽,另一个见状也紧随其后。墨染愣住了,他没想到这两个人竟然如此决绝,宁愿选择自杀也不愿透露背后的秘密。
他站起身子,望着那两具冰冷的尸体,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复杂情绪,谁这么想让他死?如今赵祎婳已经苟延残喘,绝没有力气派人刺杀,更何况以她之前的惯例,怎会派这么不中用的人来刺杀?
墨染站在夜色中,目光深邃,思绪如同夜空中繁星点点,对每一个恨不得让自己死的人都做了详尽的分析。他心中暗自盘算,如果他的分析无误,那么明日就能揭晓究竟是谁派来的刺客,这场暗流涌动的较量也将迎来一个关键的转折点。
想到这里,墨染决定不再等待,连夜独自一人潜入了文府。他轻车熟路地找到了文晨祥的院子,四周寂静无声,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打破了夜的宁静。他深吸一口气,身形一跃,直接跳窗而入,动作敏捷而无声。
睡梦中的赵清韵被突如其来的声响惊醒,她猛地睁开眼,只见一个黑衣人站在床前,手持利刃,吓得脸色惨白,尖叫道:“你是谁?!”墨染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匆忙之中竟然忘了摘掉面罩
他慢吞吞地取下自己的面罩,露出真容,目光冷峻地盯着赵清韵:“你应该能猜到我是谁。”赵清韵看清墨染的面容后,眼中闪过一丝惊恐和绝望。她看着墨染手中明晃晃的刀,以及他那不容置疑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恐惧。
墨染的目光落在她微微隆起的腹部,心中不禁有些于心不忍。然而,一想到那两名决绝自杀的黑衣人,以及背后隐藏的阴谋和危险,他不得不硬起心肠。他拿起刀,架在赵清韵的脖子上,声音低沉而有力:“说!为什么要派人杀我!”
赵清韵显然没想到墨染会变脸变得这么快,她语无伦次地辩解道:“你怎么知道……啊不,不为什么……啊不,我没有……”她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墨染见她如此慌乱,心中无奈地叹道:果然是她,竟然是她!他放开了她,但手中的刀并未收回,声音冷冽如冰:“说吧,谁指使的。”赵清韵知道再辩解也是无力回天,她只能跪在地上,哭求道:“是太后……太后她想害我的孩子……她说若我杀不了你……她就杀了我的孩子……”
墨染闻言,冷笑一声:“你胆子也太大了!你难道不知道造反是诛九族的大罪吗?你把晨祥放在何种地位?亏他那么信任你!你简直太令我失望!”说完,他转身离去,留下赵清韵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证实了心中的猜想后,墨染第二日便派人将赵清韵抓了起来。罪名是弑君造反,这是一个足以让她身败名裂、家破人亡的罪名。她被关入了天牢,等待着最终的审判。而文府也被重兵把守,暂时不准任何人出入,以防有变。
不久之后,匡子霖传信来报,说查到刺客和赵清韵有关。这一消息无疑证实了墨染的猜想和决策的正确性。他心中暗自庆幸,同时也对赵清韵的背叛感到深深的失望和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