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掩人耳目,墨染与点点从云瀚城徒步行进了百里之遥,墨染感到体力已大不如前,汗水浸湿了衣襟,双腿如同灌铅般沉重。恰逢此时,一座古朴的红土城映入眼帘,城墙由红土砌成,历经风雨侵蚀,依旧屹立不倒,透出一股坚韧不拔的气息。进城后,墨染的目光被一辆停靠在路边的马车吸引,那马车虽不华丽,却显得格外结实,似乎能承载他们所有的希望与梦想。
“这位公子,可是要买车?”一个衣着朴素的中年男子笑眯眯地迎了上来,他的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质朴的真诚。
“正是,我要前往北方,这车可还合用?”墨染仔细打量着马车,心中已有了计较。
“合用,合用!这车可是我亲手打造的,耐用得很。”中年男子拍着胸脯保证,随即又试探性地问,“公子是否需要雇个车夫?我这有几个熟手,保证让您一路无忧。”
墨染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不必了,我习惯了一个人。”他心中暗自思量,此行关乎重大,多一人便多一份风险,他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于是,一番讨价还价后,墨染成了这辆马车的新主人。然而,当他满怀信心地驾着马车驶出红土城,准备大展身手时,现实却给了他狠狠一击。道路远比想象中颠簸,马儿似乎也不听使唤,几次险些失控。墨染手忙脚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一日下来,竟只走了区区二十里路。
望着那辆看似温顺实则难以驾驭的马车,墨染心中五味杂陈,扔掉?不舍;继续?又不会驾车。正当他左右为难之际,点点似乎看出了主人的困境,它轻巧地跳上了马背,用那双充满灵性的眼睛望着墨染,仿佛在说:“主人,不如我们也试试?”
无奈之下,墨染只得采纳了这个看似荒诞的建议。他爬上马背,与点点并肩而坐,而马车则被空置在后,由马儿拖拽着缓缓前行。这一幕,无疑是路上最为滑稽的风景线,引得过往行人纷纷侧目,有的窃笑,有的好奇,更有甚者停下脚步,指指点点。
为了尽可能地掩藏行踪,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墨染在一处相对隐蔽的驿站停下了脚步。驿站坐落在一片葱郁的林边,几间简陋的木屋依山傍水,炊烟袅袅升起,给这荒凉之地添了几分人气。墨染打算在这里稍作停留,寻找一个可靠的人帮忙驾车,以解燃眉之急。
然而,一连数日,墨染几乎问遍了驿站里所有的人,却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有的人嫌路途遥远,有的人则担心路上不安全,更多的人则是对墨染的突然出现持怀疑态度,不愿轻易涉足这未知的旅程。每当夜深人静,墨染都会坐在驿站外的石阶上,望着满天星辰,心中充满了懊悔。他后悔当时没有在红土城雇一个车夫,如今却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转眼间,出发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月。墨染深知,若不能按时到达镇北王府所在的乃木镇,恐怕会耽误大事。他焦急万分,却又束手无策。就在这时,一个商队的出现给他带来了转机。
商队由数十辆马车组成,浩浩荡荡地驶进驿站。领头的是一个身材魁梧、面色黝黑的东北大汉,他名叫青木,声音洪亮,笑容可掬。墨染见状,连忙上前打听是否有车夫可以借用。青木闻言,眉头一挑,好奇地问道:“你不会驾车,那这车是怎么到这的?”
墨染无奈,只好如实相告。他讲述了自己一路上的遭遇,以及如何因不会驾车而陷入困境。青木听后,不禁仰天大笑,笑声震耳欲聋,引得周围的人都纷纷侧目。笑罢,他拍了拍墨染的肩膀,豪爽地说道:“你这傻小子,怎么一个人带条狗就敢上路?这路上艰难险阻,可不是闹着玩的。罢了,还是跟我一路走吧!我就说你是我远房亲戚,去北方探亲,他们都会照顾你的!”
墨染见青木如此豪爽,心中不禁生出一股敬意和喜欢。他感激地点了点头,决定卖掉马车,跟着商队一起北上。青木也不问墨染去乃木镇的具体原因,只是拍着胸脯揽下了这件事,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在商队的帮助下,墨染的行程变得顺利了许多。青木不仅为他提供了马车和车夫,还时常关心他的饮食起居,仿佛真的把他当成了自己的远房亲戚。商队里的其他人也对墨染十分友好,他们一起分享食物,一起讲述各自的故事,让这段原本孤独的旅程变得充满了欢笑和温暖。
每当夜幕如一幅深邃的画卷缓缓铺展开来,商队便会在一处地形险要却相对安全的地方停下脚步,准备扎营休息。四周是寂静的荒野,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和远处山林的窸窣声,为这宁静的夜晚添上几分生动。
商队成员们各司其职,动作娴熟而有序。有的人忙着安营扎寨,搭建起一座座简易却坚固的帐篷;有的人则负责看护货物,确保每一份物资都安然无恙;还有的人则开始忙碌地生火做饭,炊烟袅袅升起,与夜色交织成一幅温馨的画面。
在这个大家庭中,墨染和点点受到了格外的照顾。商队成员们对他们十分友好,时常询问他们的需求,并尽力提供帮助。墨染也不甘示弱,他主动帮忙做力所能及的事情,无论是搬运货物还是搭建帐篷,他都尽心尽力,赢得了大家的赞赏。
晚餐过后,墨染特别喜欢和商队成员们坐在篝火旁。那跳动的火焰仿佛有魔力一般,吸引着每个人的目光。大家围坐在一起,分享着各自走南闯北遇到的稀奇事,时而欢笑,时而惊叹。墨染静静地听着,偶尔也插上几句,分享自己的见闻。不几日,他便和商队成员们打得火热,仿佛已经成为了这个大家庭中不可或缺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