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逃婚
作者:墨晗希   长姐有空间,带他们躺赢带他们飞最新章节     
    新娘子提前一个晚上装扮。
    景大夫人作为陪伴南妗比骆氏陪伴还要久的长辈,提前一日来到郡主府。
    屋内聚了景大夫人,骆氏,喜婆,三公主,江梨月,简雪,南欣也来了。
    一切准备好。
    骆氏顾忌前半生的不幸福,不敢为南妗戴上发冠。
    此事只好有景大夫人完成。
    镜子里的南妗,眉如远黛,目光灼灼,面若桃花,大红色的嫁衣衬出她明艳的芳华。
    “郡主真美,老婆子我第一次见到这么美的新娘子。”
    喜婆一句一句喜气洋洋的话夸着,得到不少赏钱。
    郡主府这边的人,都算是娘家人,送南妗出门,看花轿越走越远。
    南妗去的不是顾家的老宅,是叶寻早些年在外置办的一座宅子。
    以这样的名义,和顾家分开,是两人共同商量的决定。
    牵线木偶似的,两人走过前面的流程,到正厅中间,敬拜天地。
    川云出现,脸色很不好,来到叶寻身边,附耳说了什么。
    南妗听不见,只看见叶寻的脸色,瞬间变化,变得很难看。
    “南妗,不好意思,我有点事儿。”
    “这场亲事,暂时不能继续了。”
    “什么叫暂时不能继续?”
    南妗抓住叶寻的手,拦住他。
    “发生什么事儿了?”
    “你要去哪儿,我可以陪你。”
    两人已经拜天地,还有两拜就能全部完成。
    做戏也得做全套。
    有什么事儿,不能拜完这两下?
    现场还有那么多宾客在看着。
    “叶寻,还有两拜,我们走完仪式。”
    南妗冷静得可怕,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心中是多么忐忑,忐忑到害怕一开口,心就跳出来。
    “南妗,对不起。”
    叶寻言语之意挣扎明显,用力拨开南妗的手,疾步跑出去,翻身跃上川云的马。
    川云直接当着所有宾客的面,从房顶离开。
    “顾昭,你到底要去哪儿!”
    南妗猛然掀起盖头,第一次歇斯底里的叫出“顾昭”这个名字。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决然而去,连一个字都不愿跟她解释的顾昭。
    脑子一片空白,眼中的破碎几乎要溢出来。
    “怎么回事儿,新郎怎么跑了?”
    “这桩婚事不是圣上下旨嘛,怎么能说后悔就后悔?”
    “不愿意也得早点说,三拜礼数还没完,一句解释没有,跑了算怎么回事儿?”
    骆沐风站出来。
    “诸位,不好意思,我们有点事儿,大家先请回吧。”
    “真是晦气。”
    “我活了那么多年,没见过这样的亲事。”
    “南家二小姐果然有问题,亲人不愿意认就算了。”
    “就连新郎都当场逃婚,让她颜面尽失。”
    “这得是多不堪的人,才能让顾家公子宁愿违抗圣命也要逃婚。”
    “人家顾公子连杀头之罪都不怕,也不肯和她成亲,你们还看不出有多不堪?”
    宾客涌出顾宅,不见人影,各种声音还回荡在耳边。
    “南妗……”
    裴珩来到南妗身边。
    “南妗,顾昭……顾昭他……”
    他说不出口顾昭有苦衷的话。
    骆沐风也是气得够呛,脸色阴沉沉。
    “妗儿,我去把顾昭追回来。”
    南妗充耳不闻,游魂似的离开前厅,慢慢走下台阶,走出顾宅。
    头上的簪子,一根一根的散落一地。
    黑夜笼罩整个京城,沿街各家商铺的灯笼已经亮起来。
    不少路人看见,一个身穿红嫁衣的白发女子幽幽走过,惊恐尖叫。
    “鬼,鬼啊!”
    裴珩跟在后面,不远不近保持五步的距离。
    听到大人和小孩子混乱的尖叫声,一个眼神扫过去。
    顾昭没有一句解释,就这么走掉,她会再次成为整个京城的笑话。
    她在亲情上栽过跟头,短暂的友情,也无法继续维持。
    如今就连逢场作戏的感情,也要被人抛弃!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人人都要苛责我,人人都要抛弃我?”
    “我只是想要一份体面,一份尊严……”
    “为什么,为什么!”
    南妗失控咆哮。
    天空轰鸣,一道道闪电,像混战的群龙,几乎要将天空撕碎。
    金钗落地,白丝尽散,明艳的婚服浸在倾盆大雨中,妖冶诡异。
    雨,越来越大,如婴孩有力的拳头,一下又一下打在身上。
    南妗浑然不觉,离了魂,失了神,麻木地往前走。
    有多少次狼狈的时候,顾昭都会从天而降,痞痞的,三两句话把她的伤怀打散。
    唯独这一次,她想赌,赌顾昭会不会出现。
    大雨将前方笼罩的白朦朦,似有一个男子,穿透雨幕,大步跑来。
    “叶寻,是你吗?”
    “我就知道,你知道我所有的不堪,不舍得我再受委屈,你会回来找我……”
    南妗笑了,有些小得意。
    “南妗!”
    混沌的意识,有人焦急呼唤她的名字。
    “怎么样儿,妗儿到底如何了?”
    骆氏坐在南妗床边,一个劲抹泪。
    太医的眉头越皱越紧。
    看看差点哭晕过去的骆氏,看看抿唇的南欣,和给南妗擦汗的简雪。
    摇摇头,还是出去跟珩郎君说吧。
    “她怎么样儿?”
    太医再次满面愁容地摇头。
    “珩郎君,明月郡主的情况,十分不妙。”
    “为何,她受刺激晕过去,你身为太医,没有办法医治?”
    “珩郎君,不是受刺激的问题……”
    “明月郡主体内的毒,时间太久,已经无法控制。”
    “明月郡主精通医理,她给自己用过很多解药,也只能起到压制的作用。”
    “她自己,早就知道情况……”
    裴珩身形一晃,往后踉跄,撞上墙壁,勉强止住他的脚步。
    眼中涌起酸涩,他压抑沙哑声音,不敢让屋内的人听到。
    “解药是什么,缺什么药材,你说,我给你找来!”
    太医拱手。
    “请珩郎君恕罪,老臣真的无能为力。”
    “或许,或许只有明月郡主醒来,才会知道,缓解之药。”
    “你刚才说,她已经知道自己的情况,服用过很多解药?”
    “明月郡主体内的隐毒,的确有解药压制。”
    “情绪过于激动,反而成了药引。”
    “老臣才斗胆猜测。”
    “明月郡主知晓情况,无法配出真正的解药。”
    “只能用压制性解药,无疑饮鸩止渴。”
    “如果找到方子,你能不能调出真正的解药。”
    太医把脑袋悬在裤腰上,也只敢说。
    “老臣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