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沈母细细地问了蓝暖这些年在京都、在蓝家生活的情况,像是想要填补她身为母亲对女儿没在身边的空白。
蓝暖当然是报喜不报忧。
沈崇暑假回家的时候,已经把妹妹在京都的情况跟他们说过来,还一再强调没有安安的亲口应允,不能擅自来京都看安安。
所以他们也看出来女儿都是在捡好听的说。
沈母不由心疼起女儿来。
尽管心里已经认定了面前的女孩是自己的女儿,但是沈母还是悄悄看了一眼她耳后的发际线。
在那里看到一颗小小的痣后,最后悬着的那点心思总算是安下来了。
倒是蓝暖,哦,不,已经正在改名的沈今安,她见自己跟亲人都没有隔阂,心里松了很大一口气。
一行人到了四合院后,见到这么宽敞,并且雕梁画栋的设计和各种家具都还保持着原有的样子,都不由在心里暗暗感慨。
沈父问女儿:“安安,听说这房子是你买的?”
“嗯,都是用我这些年赚到的稿费买的。”
“稿费?你还会写作?”
沈崇在京都上学,对京都的房价也有一些了解,这样保存得这么好面积又这么大的四合院,最少也要两万块钱。
她不由问:“安安,你买这房子花了多少钱?”
沈今安想了想,说:“两万六。”
这个数字一出,在场的人都倒抽了一口气。
就连方执傲也不例外。
他知道品相这样好的房子不可能便宜,但是这个数字还是超出了他的想象。
两万多块钱,还全都是稿费,写作有这么赚钱吗,跟他当了这么多年兵以及出任务赚的钱差不多一样了。
他知道自己媳妇能耐不小,但他以为她是在跟吴中在黑市赚的,没有想到她还能靠写作赚这么多钱。
这得写多少字才能写出这么多钱啊?
平常一有空闲,他就看到蓝暖在书桌前写东西。
有时候是翻译国外的书刊杂志,有时候是自己写一些文章。
还是说握笔杆子的都这么赚钱?
沈今安看着家人一脸震惊的样子,跟他们解释了一下自己通过夏傲雪的姑姑在出版社上班,她是通过她接的翻译工作。
她的翻译水平相对来说算是比较好的,翻译的书籍和一些资料都会有自己的理解,并且难懂的地方还相应地做出注解,所以稿费算是最高等级的,能达到千字三十。
两年时间累计下来,有这么多也算是正常的。
带着家人把四合院参观了一番,然后又把给他们准备的衣服拿出来,让他们先洗漱一下,把身上的风尘仆仆都洗掉。
在他们洗漱的时候,沈今安让方执傲去外面的国营饭店买了些包子回来,想让他们先垫垫肚子。
离晚饭时间不到两个小时了,等他们洗漱好,休息一下,就该去家属院吃饭了。
沈家五口见他们出门后,面面相觑了一下。
最小的沈岩问沈崇:“大哥,姐姐好像很有钱啊?”
不等沈崇回答他的话,沈嵛就敲了下他的头,“她有钱也是自己辛苦得来的,你别想着占便宜。”
沈岩捂着被敲疼的额头,不满地说:“我就是感慨一下,什么时候说要占便宜了?”
“不管你有没有想,我都先把这个想法掐死在萌芽里。”
沈岩朝他“哼”了一声,不再理他,转身洗漱去了。
他向来爱干净,从来没有在热天这么多天不洗澡过,这会儿多一秒都不想再忍受下去了,得把身上的味道都洗干净。
晚饭时间,家属院方家。
方老爷子听到车声的时候,就马上从屋里出来迎接。
阿姨已经把丰盛的晚准备得差不多了,也跟着出来一起迎接沈家人。
等车子在方家门口停下的时候,方老爷子走了几步上前。
车上的人一一下来。
沈汇泽扶着姚初影从车上下来后,两人一起走到方老爷子面前。
“方老,您好您好。”人家作为长辈还愿意在门口迎接,还在他们走到近前的时候主动伸出手要握手,沈汇泽也不是不识相的人,双手握上了方老爷子的手。
沈家的人一眼看去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鼻梁都是高挺的,另外在五官轮廓上的也都很相似,让人一看就觉得他们就是一家人。
“我们家娶了你们家的女儿,应该是我们亲自上门去你们家见面的,但是我身体不好,儿子儿媳又常年不在京都,工作性质保密度高,不是想去哪里就能随便去的,望你们见谅。”
方家的情况方执傲已经提前跟沈家人说过了,沈家人也体谅。
一番寒暄过后,一行人才进了屋里。
沈家人进屋后都有些拘束,没敢随便乱看,都按照辈分坐在了客厅里。
阿姨跟他们上了茶水点心后就去厨房开始准备上菜。
沈汇泽把带来的一些土特产和上火车前买的礼品拿出来,一边拿一边一一解释。
都是南方人送礼喜欢送的东西。
“我们那地方不比京都,希望方老不要嫌弃。”
方老爷子笑呵呵地说:“这是哪里的话,南方的东西在北方不容易得,我稀罕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嫌弃。”
听到他这么和善,沈家人都自在了不少。
等饭菜都在桌上摆好后,一行人就移步到了餐厅。
方老爷子说:“怕你们第一天来还不适应,所以让阿姨做了你们南方的口味,如果家里没有什么事,你们可以在京都多住些日子,好好尝尝京都的特色。”
沈父沈母见方老爷爷处处考虑周到,心里对方家是越来越满意了。
虽然没有见到方执傲的父母,但是祖孙两人都这么好,想来亲家公和亲家母也应该不难相处,见到女儿的婆家这么亲和,沈父沈母心底的担又释怀了不少。
饭桌上,难免说起蓝家来。
方老爷子说:“当初看到安安这么优秀,我还以为蓝家是歹竹出好笋呢,后来才知道安安不是蓝家的女儿,蓝家如今落到今天的地步,也是罪有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