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一吻结束，理智回笼，始作俑者涨红了脸，稍稍挪开寸许，隐藏身体的反应。
裘力的吻落下时，邱朗朗“惊”盖过了“喜”，哆嗦着几乎晕过去。力眼中的光芒狠狠揉搓着他的心，他根本不敢动，直到裘力的舌探寻地顶住他的舌尖，邱朗朗才循着本能去摩擦、吸吮，用力相抵......
裘力握住邱朗朗的下颌骨把人拉回来，稳着沉重鼻息问：“到底怎么了？”
嗓音沙沙，落在邱朗朗耳中又是一阵涟漪，他垂低眼睫想避开裘力火烫的目光，可偏偏视线落在了打湿的绒绒胡须上，邱朗朗呼吸一滞，觉得自己又要完。
“嗯？”裘力掌心发力迫他抬头。
邱朗朗破罐破摔，索性贴回去，脸埋在裘力胸前。
裘力显然是感觉到什么，深深看他一眼，说：“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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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朗朗稀里糊涂进了卫生间，又晕晕乎乎出来，腿一直是软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刚才是抽什么疯，大概就是情绪被顶到那个点了，一股不管不顾的冲动。
他擦着头发挪到沙发边，裘力拍松枕头，转头看他。
邱朗朗跪坐下来，耷着眼皮，毛巾在手里绞成个球，半晌，他开口喊：“裘力哥。”
“嗯？”
“你......你刚才亲我了。”邱朗朗嗫嚅。
“...... 嗯。”
“你主动的......”
裘力抿唇，抬起邱朗朗的下巴，看着他的眼睛说：“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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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动这个词真奇妙啊，心好像真的在动，上上下下在胸腔里摆荡。
邱朗朗眨眨眼，摒着气，终于问出口：“那......我算是追求成功了吗？”
裘力注视着他，眉头微蹙，半晌，他探过身，在邱朗朗的唇上又轻轻碰了下。
邱朗朗一愣，下一秒，毛巾飞到地板上，他整个人弹起来飞扑到裘力身上：“啊啊啊啊，早知道就！早知道我就！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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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朗朗小狗似的扒着裘力混乱啃咬，却怎么都不够，只有他自己知道，心里的那团爱而不得的硬块堵了多久！他恨不得用铁锤砸碎它！
裘力正有点哭笑不得，想把邱朗朗掀下去，又怕磕着他。
怀里的人忽然就静了，双手抓住他的衣领深深埋着头，埋得那么用力，整个躯体不住颤抖。
“朗朗？”
“...... 朗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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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力慌了，一挺身，托着腰和腿将邱朗朗放在被子上，压着他的肩俯身察看。
邱朗朗仍旧绷得很紧，脖子使劲拧向另一边，咬着唇，像是随时要哭出来。
裘力松开压制他的手臂，皱眉起身，邱朗朗感知到，一把抓住裘力前襟将人扯回，低哑地唤：“裘力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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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含着泪，眼瞳漆黑如墨、深不见底，裘力只觉自己整颗心被人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没人能抗拒这样温柔缱绻却浓厚深重的爱意。
那一刻，动容胜过困惑，裘力俯身笼罩住瘦削的身影，唇齿相依，他缓缓闭上眼睛。
那是个安抚的吻，泪水被吮净，焦渴被填平。
仿佛悬于高空的重物终于徐徐落地，又像是踏过漫漫薄冰后抵达彼岸。
唇瓣分开，明明没有激烈的动作，两人却都疲惫不堪，仰面良久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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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邱朗朗先起身去关了灯，回来躺到裘力身侧，抱着他一条手臂：“哥你真好。”
邱朗朗总是喜欢夸裘力，真帅、真好、真强。裘力一开始还有点不好意思，现在都被他夸麻了，想想接个吻被夸“真好”也是有点怪怪的......
他无奈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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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看到了好多照片......你都没和我说过，”邱朗朗揉揉鼻子，脑门顶回裘力肩头，一五一十地小声念叨在尹鹭家里得知的所有事，结论仍旧是“你可真好啊”。
“......”裘力安静听完，无语地用下巴碰了碰邱朗朗的头顶：“因为这个？”
邱朗朗不解地仰起脸：“啊？”
“所以抽风？”裘力的视线落在邱朗朗的嘴唇上。
“......啊。”邱朗朗点点头，又立刻摇头，窘得不行，脑袋埋回肩头才闷闷地说：“我也不知道......好多方面吧。”他环着裘力胳膊的手又勒紧了些，语无伦次，“就是，你刚才，身上香喷喷又热腾腾的......心里又太喜欢了......”
说到这，邱朗朗忽然停下来，撑起身子瞪了裘力几秒，翻身扑上去！
又是一轮折腾，微沉的气氛散了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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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邱朗朗终于消停下来，裘力将空调调低一度，给他盖好被，然后说：“以后平台交给你打理可以吗？”
“嗯嗯！”邱朗朗答应。
“过两周红十字会那边有个活动，以前都是詹哥在跑，这回你去吧，替他分担些工作。”
“好！”
“睡觉。”
邱朗朗整个人都还沉浸在亢奋地状态里，哪里睡得着，他抱着裘力的手臂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说话：“尹老师一直在给你帮忙吗？”
“嗯，三年前市图新址开幕，我想筹备读书会，最先想到的就是她。”
“...... 齐姑姑说她教过你？”邱朗朗试探着问。
“嗯，上小学那会儿，她人温和，很有耐心，是个好老师。”
邱朗朗心头忽然升起种神奇的感觉，确定关系像是打通了关卡，新地图、新人设，裘力像是换了个人，竟然能主动聊天了。
他接着裘力的话头：“也是个好妈妈。”
这次，裘力没作声。
“她把茵茵带得很好。”
裘力仍然没接腔。
“茵茵的画画得真不错，很有自己的想法。”
默然片刻后，裘力说：“和山哥一样，很有灵气。”他轻轻呼出口气，说，“基因这个东西，很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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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邱朗朗莫名，撑起半边身子茫然问，“什么意思？”
裘力静静望着他，半晌，沉声说：“茵茵是裘旺西的女儿，是山哥同父异母的小妹妹。”
“！！！”
邱朗朗在黑暗中瞪大双眼，惊得说不出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