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殿的众多弟子都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万万没想到，在这关键时刻竟然被一个黑漆钵盂给救了，连忙四散逃离，谁也不敢继续逗留。
    看着地面上斗大的钵盂，魏庆严他们三个都是心中一喜。
    这是殿主的法器，难道说殿主出关了？
    轰！轰！轰！
    就在这时，地面不断震颤起来，众人的心也随之上下起伏。
    秦凡猛然感到一股强悍无边的气息正由远及近，当即转身朝远处看去。
    弥漫的尘埃氤氲着一道若有似无的身影，那磅礴气势便是从此人身上爆发而出。
    他每次迈动步伐都引得一阵地颤，犹如重锤不断轰击着众人的心脏。
    “殿主！”
    “师父！”
    “您可算出关了！”
    “快救救我们！”
    在凌云殿众人的千呼万唤中，那人终于走出尘埃，现出相貌身形。
    短发国字脸，皮肤古铜色，一双虎目精光爆射，身穿黑色练功服，外面披着一件雪白斗篷。
    最惹人注目的是他那遍布全身的红色纹身，自下而上，绕过脖颈后一直爬到脸上。
    那纹身像是某种野兽，更像是某种符文，看不出个所以然。
    此人便是凌云殿的至强者，一殿之主金啸天！
    “属下参见殿主！”
    三位长老率先躬身行礼。
    身后众弟子纷纷跪行大礼：“参见殿主！”
    金啸天面无表情环视过全场，见周遭一片废墟，弟子们死伤惨重，嘴角微微牵动了一下，随即看向人群中的秦凡，寒声质问：“你干的？”
    秦凡漠然道：“没错。”
    “你是何人，为何搅闹我凌云殿？”
    “问别人之前，不应该先做个自我介绍吗？”
    闻言，金啸天眼神微凛。
    这小子倒有几分悍不畏死的架势。
    魏庆严大声道：“臭小子，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这位就是凌云殿殿主，金啸天！”
    秦凡打量着面前的中年男人，微笑道：“还以为殿主会是何等惊才绝艳，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你说什么？”
    魏庆严勃然生怒。
    金啸天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小题大做，随后说道：“我只是个凡俗之辈罢了，谈不到什么惊才绝艳。年轻人，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秦凡淡然道：“我叫秦凡。”
    闻言，金啸天眼神微微动了一下：“几天前，就是你带人荡平了唐门？”
    秦凡点头：“是我。”
    金啸天看了眼秦凡以及他身后的十大门派，问道：“凌云殿跟诸位无冤无仇，你们为何要大开杀戒？”
    秦凡摸摸下巴：“三位长老想要置我于死地，这还叫无冤无仇？”
    金啸天看着魏庆严等人：“有这事？”
    魏庆严赶紧答道：“殿主容秉，秦凡扫平唐门之后便放出话来，不日便要前往凌云殿。我们唯恐此人闹事，所以提前做了防备。”
    秦凡冷道：“我再说一遍，我是来打听林陌的下落，不是来闹事的。”
    听到这个名字，金啸天挑了挑眼皮，随后看向郑自秋：“三长老，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林陌是你的义弟？”
    郑自秋道：“没错。”
    “既然秦凡要问，你何不据实已告？”
    “殿主，我这个人虽然没什么本事，但也绝不是出卖兄弟的人！”
    “为了保全你义弟，宁愿让凌云殿变成尸山血海？你跟林陌的手足情难道比咱们的同门之义更深厚？”
    金啸天的话犹如一把钢刀深深刺入郑自秋的心脏。
    平心而论，郑自秋确实跟林陌手足情深，但跟凌云殿的众人交情也不浅。
    他不想出卖兄弟，但也不想连累大家惨死送命。
    “在下也是万般无奈，还请殿主宽恕！”
    郑自秋下跪行了个大礼。
    金啸天一抬手，示意他起身：“说起来，这事也怪我，如果我早点出关的话凌云殿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看着苦心经营多年如今却是满目疮痍的凌云殿，金啸天叹了口气，冰冷的眸子射向秦凡：“年轻人，我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但你把凌云殿搞成这样，总得给我个说法才是。”
    秦凡笑了笑：“你想要什么说法？”
    “想活还是想死？”
    “有分别吗？”
    “若是想活，那你就留在凌云殿做苦役，直到偿还完所有孽债为止，若是想死，我现在便可成全你。”
    秦凡挑眉冷笑：“看不出来金殿主还挺幽默，之前你三位下属也都口口声声要杀我为弟子们报仇，结果你猜怎么着？”
    金啸天冷哼一声。
    还用猜？
    看那三人鼻青脸肿的样子就知道输得很惨。
    “能击败三个筑基境中阶的修真者，看来你的实力也不弱，应该是筑基境巅峰。”
    金啸天说道。
    秦凡淡然道：“不愧是凌云殿的最强者，没错，我确实是筑基境巅峰。”
    金啸天微微一笑：“呵呵，你可知本殿主是什么境界？”
    众人面面相觑，就连魏庆严等人的心里也直犯嘀咕。
    闭关前金啸天是金丹境初始，闭关后实力肯定更上一层楼。
    是金丹境中阶还是……
    “实不相瞒，现在我已经是金丹境巅峰期的修真者。”
    金啸天倨傲说道。
    轰！
    此言一出，满场皆惊。
    十大门派，凌云殿众人，甚至连秦凡都是心中一沉。
    金丹境巅峰可比筑基境巅峰高出整整一个大境界！
    如果说前者是擂台上的全能霸主，那后者就是刚出生的婴儿。
    二者一天一地，没有任何可比性。
    “哈哈哈哈，秦凡，听见没有，我师父可是金丹境巅峰的修真者，你一个筑基境的菜鸡凭什么跟我师父作对？”
    原本半死不活的沈傲再次抖起威风，出言嘲讽道。
    凌云殿其他弟子也是心生倨傲，看着秦凡的眼神变得轻慢起来。
    之前他们被秦凡收拾得够呛，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现在可算踏实点了。
    “小子，既然殿主给你活命的机会，你还不赶紧下跪谢恩，真等殿主出手的话，那可就悔之晚矣了。”
    魏庆严盯着秦凡，皮笑肉不笑说道。
    虽然魏庆严跟金啸天面和心不合，但大敌当头，也只能暂时放下成见共同对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