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沁一拍脑袋,“老板就是老板,果然英明,白富美当然认识白富美。”他转头问陶婉:“你周边有没有合适的姑娘,给我介绍一个?”
陶婉皱眉,“你要什么样的?”
“智商掉线,钞票贼多,对爱情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好忽悠,网上随便抄点酸话就能感动的热泪盈眶,颜值有最好,没有也无所谓,反正我看的不是脸。”
苍焱总结:“人傻钱多。”
沈沁竖拇指:“精辟。”
陶婉顺着思路走,“我的朋友里……”她倏然回神,头摇的拨浪鼓似的,“不对不对,你们都把我绕进去了。沈沁,你被苍焱带坏啦!
爱情是神圣的,是纯粹的,爱情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感情,不能有一丝杂质。你这样带着目的找女友,是对爱情的亵渎,是可耻的,是不对的!”
“老板,我突然觉得臊得慌,好羞耻。”
苍焱沉思,“嗯,确实可耻!”
沈沁痛心疾首自省三秒钟,一抹脸,“但是钞票是真实的,谁跟钱过不去呢?”
“傻子才跟钱过不去。”苍焱嬉皮笑脸,“我要是天天跟你神圣纯粹,把你薪水砍一半,你乐意吗?”
沈沁翻个大白眼,风情万种。
“所以还是给我找一个吧。真的不想努力了,我可耻,我有罪,我不入地狱,谁入?就让我在自我鄙视的烈火中煎熬,你们在上边高尚就行,快,给我个不要脸的机会。”
“你……”陶婉转头冲苍焱发火,“都怪你!沈沁是个正人君子,都被你带坏了!”
她恨不得捂杨哲耳朵,“不要听这些可怕的言论。藐视爱情的人,也注定得不到真正的爱情。”
苍焱挑眉问杨哲,“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大家都是男人,什么情啊爱的,纯特么扯淡!”
“杨哲才不会跟你们同流合污!他跟你们不一样!他才华横溢,境界高尚,他一心追求艺术,他有最纯粹的灵魂,才不像你,苍三火,一身铜臭!”
“哦?”苍焱闻闻自己的钻石腕表,又闻闻自己高奢衣着,“有铜臭?我咋闻不到?沈助理,你闻闻?”
沈沁作势深吸一口,“只有钞票迷人的香气。”
杨哲冷笑,“我确实跟你们不一样。原本只以为你们素质不高,脑袋空空,庸俗不堪,没想到还这么直白低俗,对金钱的迷恋毫无遮掩的摆上台面,甚至丝毫不加以粉饰,不以为耻的高谈阔论。
你们对金钱的盲目崇拜已经让灵魂被侵蚀,金玉其外虚有其表,实则一身铜臭,臭不可闻!”
苍焱审视自身,“我这么差劲吗?”
“瞎说什么?你比差劲还差!”沈沁补刀。
杨哲愤慨起身,“我难以忍受和你们这样的人坐在一起,就连交谈都是对我高尚人格的侮辱!”
陶婉没想到这个走向,“杨哲,他们是我的朋友,你别走,这样不好。”
“杨大画家这么激动?”苍焱皱眉,“看来大画家确实看不上我这个只懂赚钱的商人。原本还打算介绍一些对你的画作感兴趣的买家,既如此,就算了吧!”
杨哲瞬间石化。
陶婉这才想起来此行目的,“对对对,我都给忘了,苍焱人脉可广,他有好多资源呢!杨哲,快坐下,我们好好聊聊。”
“别!千万别让大画家高贵的灵魂受到我的污染,以后艺术界少了一颗耀眼的星星,我罪过可就大了。”
杨大画家僵了三秒钟,一甩头,“说到艺术,咱们还是可以聊两句的。”
他倏然坐下,表情立变,“我就知道有人能看懂我的画,他们打算什么价格购买,展开说说。”
陶婉:……
“你不嫌弃我一身铜臭?”
大画家堆上笑脸,“金钱并不是衡量一个人高贵与否的唯一标准。艺术的熏陶可以洗涤市侩和庸俗,苍总有空多欣赏欣赏我的画,一定会受到启发。”
“你的画我看过,乱糊糊一团,我也看不懂。就觉得五颜六色挺鲜艳的。”
杨哲翻个白眼,但他忍住,“看不懂没关系,艺术本身就是不可捉摸,一看就懂的那是儿童画。您不是艺术界的,您是商界的,您懂资金支持就可以。”
“你们这些搞艺术的说话就是有格调,不像我,啥也不会,除了一个商业帝国,一无所有。”
全体:……
“苍总,您刚才说的资源?”
“哦。”苍焱话锋一转,“你跟陶婉什么时候结婚?”
陶婉脸一红,“你问这个干嘛?”
“难道你们不打算结婚?不以结婚为目的,谈什么纯粹的恋爱?”
杨哲冷脸瞥陶婉,“那也要她能搞定她爹才行。”
陶婉一脸歉疚,“慢慢来,我找机会跟我爸好好谈谈,他、他会支持我们的。”
“不说这些,苍总,您说的资源是?”
“哦,资源有的是,只要我开口,有的是人愿意买你的画。”
“我的画可不便宜,可不是那些新手的涂鸦之作,我的画是有灵魂的,一般价格我可不卖。”
有灵魂?苍焱冷嗤,还能从画里爬出个女鬼?
“倒是有人愿意办画展,可以为你专门办一场,我还可以找几个买家来竞价,但你得多画几幅。想想还是不行,画画耽误工夫,影响你和陶婉追求纯粹的爱情。”
“谁有工夫陪她玩儿,有钱不赚,爱情算个屁!”
杨哲脱口而出,陶婉僵在当场。
大画家这才意识到言辞不妥,却也没将陶婉当回事,敷衍道:“爱情是精神追求,可人除了精神,还有身体要养活,等我把画卖出去,再陪你谈情说爱。”
陶婉强颜欢笑,心情很低落。
“还是算了,别因为这事让你们产生隔阂。再多的钱也比不上爱情重要,精神的富足比什么都可贵。画展就算了,你就好好陪陶婉吧。”
“我凭什么陪她啊?画都卖不出去,我哪有闲心陪她这种大小姐玩过家家?”
陶婉震惊。
苍焱起身,“沈助理,咱们走吧,不耽误人家小两口。”
“苍总,苍总,我们再谈谈,画展的事,我有时间,我可以画,仿画很好画的,我们再谈谈,我跟陶婉没什么,我不用陪她,肯定是画展重要啊!苍总——”
“这下该醒了吧?”沈沁问。
“未必。”苍焱了解陶婉,“这姑娘就是傻,随便哄两句什么都信,她就是那种被卖了还帮你数钱的傻丫头。恋爱脑没得救,就算她一时清醒,那孙子能放过她?
这么一个傻白甜白富美,就算娶不到,骗点钱可以吧!你看她今天那屁颠屁颠的样,我都没眼看。”
“照你这么说,你肯定不向喜欢的人低头,你高冷。”
“我呀,我对喜欢的人,别说低头,趴地上都行。我要是得到了,我就死命宠,玩命对他好,让他离不开我。”
沈沁扭头看车窗外倒退的景物,心口一阵一阵,又酸又甜,过电似的刺激。这哑谜打的,有意思吗?有意思!
苍焱回去就找人调查杨哲,按他的话说,这孙子道貌岸然,不可能干净。很快,就查出猛料,苍焱带回来一个文件袋,有照片有视频。
“沁沁,今晚有好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