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志咏的拳头捏的生生作响,赵筑邶也是皱着眉头,龚曲和乌平俩人却是自顾自的吃着。
问青天眼珠一转,随后就开口说道:“二位大哥,不知你们入门多久了?”
乌平笑着说道:“入门多久了?这么和你说吧,韩老的弟子中,除了任飞灵,就没有比我们俩资历老的。”
问青天点了点头,用手敲了敲桌子,开口问道:“那,二位可知道韩老有几个妻子,几个妾室,有几个公子?”
龚曲看着问青天,平静的说道:“你打听这个干什么?”
问青天只是一笑说道:“既然是想要拜入明教,自然要了解一番韩老如今的家事,若是备的礼物少了,不也不是那么回事嘛。”
龚曲这才展颜一笑道:“看来你还真是不知情,嗯...告诉你们三人也无妨,我这可又给你们三人省下了一笔。”
看龚曲这似有所知的样子,问青天说道:“洗耳恭听。”
龚曲开口说道:“韩老一生,只取了一个妻子,名讳金可,但是天妒红颜,让师娘在十几年前便驾鹤西去了,女儿吗,便只有一人,便是那韩锦统了。”
“是这样啊。”问青天表面笑容满面,其实内心有些失落,这龚曲怕是知道的也就这些了,没有什么有用的,也是,这种事情,这龚曲怎么会知道,若是那韩锦一真是韩老的孩子,那可就是一件丑闻了,自然是不能被他人知晓的。
一旁大吃大喝的乌平却是笑嘻嘻的说道:“乌兄,我和你说了那么多次,你还是不信?三位弟弟,别听这龚曲的,这人完全是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其实咱们韩老有两个孩子。”
两个孩子?一旁的赵筑邶睁大了眼睛,虽然之前下了定论,但若是真从明教弟子嘴中听到这消息,还是让赵筑邶难免有些无法接受的。
龚曲却是撇嘴说道:“只有你这般说,你还没有任何证据,别和我说那孩子已经死了,你完全就是拿我打趣。”
乌平嘻嘻笑着说道:“有证据啊,真的有啊,咱们师父的房间了除了师娘的灵牌,还有一个深藏在小箱子中的灵牌,只有逢年过节才偷偷的祭奠一番,那次还是一次偶然,才让我撞见了师父祭奠那灵牌,那灵牌上可写着爱女韩锦一五个字,韩锦一,韩锦统,还不明白吗?”
龚曲转过头去,不理会乌平,却是看到赵筑邶身子一个劲的发抖,龚曲不解的问道:“赵老弟,怎么了?”
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原本就是问青天的随口一问,这还免去了潜伏进明教的功夫了,按照这龚曲所说,那韩锦一定然也是韩老的孩子,至于为何流落到崆峒,就是不得而知了。
问青天见赵筑邶身子发抖,眼睛紧盯着桌子上的茶杯,叹了一声,给刘志咏了个眼神,同时从袖子中取出一根银针。
刘志咏早就忍不住了,起身一个劈手砍在龚曲的侧脖上,与此同时,乌平被问青天用银针扎在晕穴上,问青天将乌平平放在桌子上,对着刘志咏笑着说道:“出手太狠了吧,只要打晕便好啊。”
刘志咏笑了笑指着已经趴在了桌子下的龚曲说道:“这狗东西一个劲的骗我,我最烦这种骗我的人了,放心,我有手准,最多也就是骨头移位,死不了的。”
问青天手扶额头轻笑,把脖子上的骨头打到移位了,就算是师父江才出手相救,估计也要十天半个月才能好,更别说普通的疾医了。
刘志咏一手刀砍倒龚曲,倒是惹得周围人注意到三人,有的眼神中带着疑惑,有的带着些许恐惧,问青天却不想理会众人,既然知道那韩锦一是韩老的女儿,那在这金陵便也不用久待了。
只是赵筑邶还怔怔的出神,让问青天有些不知所措,是否应该问他一声,但是看他现在这番样子,暂时还是不要与之说话的好。
赵筑邶握着拳头,心里寻思着,若是韩锦一要回明教,自己该如何是好,赵筑邶此时才真正看清自己,自己已经有些离不开韩锦一了。
赵筑邶缓缓抬起头说道:“我们先出去吧,刚才已经跑出去了几人,估计是去叫衙役了,一会若是来了,也是麻烦。”
问青天和刘志咏点头,便跟着赵筑邶出了客栈,客栈中的人如避蛇蝎般的避着三人,有些眼中有着勇气像这上前阻止三人的,被刘志咏一瞪,也就不敢出手了,赶紧低下头去。
三人出了客栈,跟着赵筑邶走,赵筑邶一会往东,一会往南,一会向西,一会又往北走。刘志咏和问青天俩人就跟着赵筑邶这般走。
一盏茶的时间后,三人来到一个热闹的街道,赵筑邶猛地停下身子开口说道:“无论如何,我还是要回去见一眼她,对,回崆峒,骑马走,现在就走。”赵筑邶说着便四处打量,来回转了一圈,才发现自己已经迷失了方向,已经不知道明教那楼在何处。
“取马去吗?我知道路,跟我走。”问青天看着如无头苍蝇乱转的赵筑邶笑着说道。
“好,走,你知道路就好,青天,多亏有你。”赵筑邶一把抓住问青天的胳膊认真的说道。
问青天笑了笑,刘志咏小声的嘀咕道:“你也不感谢感谢老子。”
三人来到明教大楼,问青天一把拉住抬脚就要进去的赵筑邶说道:“筑邶,咱们三人如今得到了消息,也就是只为脱身,有些事情,就不要做了吧。”
赵筑邶脸色平静的点了点头说道:“只要他们不为难我,我也不会为难他们,放心吧。”说着一把扯开拉住自己的手,大步朝着楼里走去。
问青天皱了皱眉,刘志咏来到问青天身边笑着说道:“青天,说实话,可能要坏,一般筑邶这般样子,都是六亲不认的。”
问青天瞥了一眼刘志咏说道:“那还不赶紧跟上,万一筑邶在里面开打,别让他受了欺负。”
刘志咏嘿嘿一笑,正要抬脚,便听‘嘭’的一声,一个男子从楼内飞了出来,问青天和刘志咏定睛一看,竟是昨日那郑晓,郑晓此时正在青石地板上来回打滚,一个劲的揉着自己的胳膊。
问青天和刘志咏快速冲进大楼,赵筑邶竟被四个弟子围在中间,其中两个弟子手中拿着长剑,见问青天和刘志咏冲了进来,那俩拿剑的弟子便朝着他俩刺了过来。
“青天,你去帮筑邶。”刘志咏说了一声便朝着那俩拿剑的弟子冲去,瞧准那剑的刺向,两个手快速变化着,两手的中指和食指便把两剑夹在了其中。
问青天一脚踹开一个弟子,赵筑邶一笑说道:“青天,你不是说不动手吗?”
问青天笑着道:“这不特殊情况吗?”
赵筑邶仰头大笑,笑罢说道:“好一个特殊情况。”说着拿着手中的铁扇,刀刃从铁扇弹出,一刀扎在那还站着的弟子的胸口。
问青天眉头一皱,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再看刘志咏这边,刘志咏两手一收,那俩拿剑的弟子便朝着他冲了过去,不得已,只能舍弃了长剑,俩人似乎是合作过一般,一人冲拳朝着刘志咏的胸口袭来,一人撩阴腿朝着刘志咏下三路攻去。
刘志咏嘿嘿一笑,身形变换之下摆出太极拳的架势,一把拉住那要踢来的腿,一把抓住那包含冲劲的拳头,身子猛地一变,又是大开大合的借力打力,只见刘志咏身子一转,这俩弟子便换了位置,刘志咏再这么一推,俩弟子便朝着后方飞去。
俩弟子均是重重的砸在墙面上,再摔在地上,挣扎着想站起来,刘志咏拍了拍手,朝着问青天和赵筑邶走了过去。
“走啊,取马去。”刘志咏嘿嘿笑着说道。
赵筑邶点了点头,便朝着马棚走去,问青天跟在身后,对着刘志咏说道:“志咏,刚才我没看错的话,你那一手是太极拳吧,嘿,还真有意思,你这神功和丁勾玉的神功差不了多少啊?”
刘志咏挥了挥手说道:“青天,咱们是自己人,我便和你如实说了,我的神功与丁勾玉的神功一比,简直就不算功夫,其实我也有些疑惑,我们都是模仿他人门派的功夫,为何他可以一次学这么多功夫,而我一天最多偷学三个,而且一日中不能用这功夫超过十次,不然我就会经脉受损,当然也能恢复,但是过程可是疼的要命。”
问青天点了点头,边走却是边寻思着:“什么是武功,武功便是由长期的运动将自身的穴位和骨骼潜移默化的变强,不同的功夫增强不同的穴位和骨骼,一般江湖上也有一人学两门功夫的存在,但也没有一蹴而就的,都是慢慢的练成的,而且两种功夫的磨合也需要时间和功夫。这志咏和丁勾玉的功夫属实有些奇怪,特别是丁勾玉,竟然能变换自己的穴位和骨骼来打出不同门派的不同功夫,而且还可以在发力时变化,属实是奇怪。”
问青天又一琢磨,这志咏的神功和丁勾玉的神功如此相似,会不会就是同一个人创作的,但志咏的是残本,丁勾玉的是全本,那这是一个什么功夫?偷功夫,丁勾玉和刘志咏都是小偷,难不成这匪夷所思的功夫创始人也是个小偷。
若是有一个能创造出这神功的人,就是小偷,那也是个妙贼。
三人到了马棚,一看喂马的槽子里装的都是杂草,问青天这个心疼自己的黑马,就是在武林盟,也没有吃这杂草,多亏今日便要走,不然让这黑马这般吃亏,他还真心疼。
赵筑邶将马缰绳解开,刘志咏也牵着马往楼走去,问青天轻叹一声,摸着马的脑袋,跟在俩人身后。
刚才大闹明教大楼,自然被三楼的韩老所察觉,下来后便见几个倒地打滚的弟子,和一个被刺死的弟子,不禁大怒,就算是再不讲道理,也不能来明教这般瞎闹吧!
郑晓来到韩老身边,大声哭泣着说道:“韩老,那三人便是昨日来的男子,就是说要加入明教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只是说了句不是明教人不能进大楼,便被那人一脚从楼里踹了出去,那人的脚劲真大,韩老,弟子觉得浑身骨头都要碎了。”
“好了,好了,不要说了,去叫人!”韩老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郑晓,郑晓‘哦’了一声,便上楼去叫各个房间的弟子。
昨日那三人,只是三个年轻人,昨日没来得及多看,难道是什么大门派弟子,还是朝廷的人?该怎么应对呢?韩老看了一眼躺在血泊中的弟子,心中怒火更甚,无论是谁,敢在明教杀了自己的弟子,都不能轻易放走!
韩老下了决心,郑晓也将明教的弟子聚集过来,那原本躺在地上的明教弟子也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这明教大楼中的弟子,除去出门在外身有任务的弟子,倒也有三十人之众,看着这三十余弟子,韩老心里也安定一些。
“龚曲和乌平去了哪里?”韩老扫了一眼众人,却没有看到龚曲和乌平,便对着众人问道。
“韩老,今日龚曲和乌平找了我,问了昨日那三人的住址,便离去了。”任飞灵拱手说道。
“原来是这样。”韩老点了点头,这龚曲和乌平多半凶多吉少,怕是和这倒在血泊中的弟子差不多少,估计已经死去了,韩老心中怒火压制着,紧盯着楼里院子方向。
任飞灵看着平时面色都是严肃平静的韩老脸上被黑气笼罩着,一脸的杀气,任飞灵也知这次韩老是下了杀心了,任飞灵看了一眼那倒在血泊中的弟子,心里也是很是恼怒,真是不知死活,竟敢来明教大楼来杀人。
众弟子严阵以待,原本就不大的走廊被人挤满。
韩老又是吩咐道:“任飞灵,带领十个弟子缠住其中一人,郑晓,你带十个弟子缠住另一人,能杀便杀掉!剩下的弟子跟着我,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整齐划一的声音喊出,韩老满意的点了点头,抽出长剑,等着问青天三人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