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衡手上拿着一个东西,兴冲冲的跑回齐国公府,府上的下人丫鬟向他行礼,平常他都会回应,可是今天他一阵风似的跑开,理都没理。
“父亲,母亲。”齐衡冲到前厅,齐国公和夫人平宁郡主正在下棋。
“衡儿,怎么莽莽撞撞的,一点规矩都没有。”平宁郡主放下棋子,脸上有些不悦。
“母亲。”齐衡平稳呼吸,规规矩矩的向平宁郡主行礼。
“孩子,平常你很沉稳,今天怎么了。”齐国公关心儿子道。
齐衡高兴的说道:“孩儿偶得一件稀罕物件,特来献给母亲。”
平宁郡主不以为意,她本是襄阳侯独女,从小养在宫中,长大后被皇帝封为平宁郡主,得皇帝赐婚齐国公,一辈子见过的奇珍异宝无数。
齐衡像是献宝一样,将手中包裹打开,献到平宁郡主的面前。
“琉璃瓶?”平宁郡主看清齐衡手中物件,眼中闪过异色。
齐衡手中那是一个通透无暇的琉璃瓶,里面似乎还装着一些液体。
“母亲,这琉璃瓶没有一丝杂色,乃是难得的异宝,里面装的东西更是稀罕。”
平宁郡主接过琉璃瓶,放在手上细细打量,有些爱不释手。
小时候平宁郡主在太后那里见过一个琉璃瓶,不过那个瓶身有些杂色,远远无法与手中相比。
齐衡上前为母亲介绍道:“母亲,这瓶子里装的是花露水,由多种药材配置,珍贵无比,并且独一无二,涂抹身上不仅可长留异香,更能提神醒脑,驱蚊避虫。”
平宁郡主被儿子说的心动,打开琉璃瓶口,放在鼻下一闻,果然异香扑鼻,头脑为之一清。
齐国公也被提起好奇心,闻了闻花露水后,口中不由称赞道:“果然是稀罕物件,我平生闻所未闻。”
平宁郡主小心的盖上瓶盖,然后对齐衡说道:“说吧!是谁给你这等宝物?又有何求?”
齐衡兴奋道:“宝物是盛家三郎盛长枫让我带回来给母亲的,他想与我们齐国公府合作。”
平宁郡主眉毛一挑,闻道:“盛家三郎,盛纮的儿子吗?他好像是个庶出吧?”
齐衡点头道:“盛三郎虽是庶出,可学问不俗,文武双全,在庄学究的私塾里,就他文章写的最好。
顾二叔还喜欢跟他比试武艺,可惜每次都输。”
齐国公诧异道:“这么说来,这个盛三郎倒是有些本事。”
平宁郡主冷哼道:“再有本事,也只是个小门小户的庶子,他有什么资格跟我们齐国公府合作。”
齐衡一听就急了,王刚可是答应过来,若是两家合作能成,就撮合他和盛明兰。
“三郎所谓合作,我国公府不出一文钱,每年还享一成的利润。”齐衡解释道
“三郎的生意,就是母亲手中的琉璃瓶和花露水。”
平宁郡主诧异道:“他手里有很多琉璃瓶吗?”
齐衡说道:“听三郎说,这种瓶子叫玻璃瓶,可以量产。”
平宁郡主眼前一亮,她心如明镜,知道手中玻璃瓶何种价值,若是真能量产,简直就是个聚宝盆呀!
齐衡又说道:“当初名满汴京的肥皂就是三郎鼓捣出来的。”
平宁郡主皱眉道:“这么说来,这个盛家三郎倒是个全才。”
齐国公说道:“既然如此,让他把玻璃瓶的制造方法献出来,我齐国公府买了。”
齐衡一听哪行呀!赶紧说道:“三郎已经说动宁远侯和勇毅侯入股,我们这么做不合适吧!”
平宁郡主奇道:“小小庶子,竟然能说动两大侯府?”
齐衡解释道:“母亲忘了,盛家老夫人出生勇毅侯府,顾家二叔与三郎更是相交莫逆。”
平宁郡主点点头道:“那盛老夫人倒是个手眼通天的人物,既然如此,我们国公府确实不好插手。”
齐国公说道:“衡儿,你让管家去找盛家三郎,商谈合作的事,你是国公府世子,不能掺和进这些蝇营狗苟的事情里。
记住,你现在最重要的事,乃是安心读书,考取功名。”
齐衡郑重道:“孩儿明白。”
其实齐衡心里早就乐开了花,脑子里全是盛明兰的俏脸。
另一边的宁远侯府,也发生了类似的谈话,不过谈话的人只有顾廷烨和他爹顾偃开。
顾廷烨与他爹向来不对付,不过为了王刚的八极拳,还是罕见的找他爹商谈。
顾偃开看到玻璃瓶和花露水后,想的也与平宁郡主一样,直接开口让王刚献上秘法,侯府独家做这门生意。
好在王刚早就叮嘱过顾廷烨和齐衡,打着老太太的门面招摇撞骗。
顾廷烨一听勇毅侯府也入股,顿时熄了强抢的心思。
最后顾偃开同意合作,不过没以侯府的名义。
“合作可以,就用你外公白家资源,你可以报侯府的名号,以后分的利润也不用拿来侯府。”
顾偃开这么干,全是为了儿子着想。
顾廷烨却没领情,反倒觉得他父亲是在沽名钓誉,不想沾上商贾,坏了名声。
顾偃开也没解释,就打发顾廷烨回去。
侯府和国公府同意合作后,王刚最后找上了老太太。
他也给了老太太一个玻璃瓶和花露水。
老太太看了一眼就放到一边,对王刚说道:“你想学你太爷爷经商,放弃科考吗?”
王刚最近一段时间,整天鼓捣做生意的事,让老太太有些不满,所以开口提点他。
“祖母,我不想放弃科考,我已经准备考取秀才,将来参加院试。”王刚恭敬道。
“你要知道,人的精力有限,你已经分心学武,再经营这些小道,势必会影响学业。”
在盛老太太,甚至是盛纮的眼中,经商只是小道,甚至是上不了台面的小道。
唯有科考做官才是正途。
“祖母,我经营琉璃瓶,经营花露水,只是想绑定宁远侯府和齐国公府。”王刚老实说道。
盛老太太说道:“对于侯府和国公府,就算你每年送他们百万贯钱,他们也不会正眼看你一眼,反而会因为你满身的铜臭,刻意疏远。”
王刚自信道:“若我每年送去的是百万两银子呢?”
盛老太太微微吃惊,不过很快摇头道:“三郎,你还是没明白,哪怕你做了天下第一商人又如何,仕途才是正道。”
王刚沉默了一会,决定给老太太透一点底。
“祖母,我的志向是收复燕云,我想结交军中势力。”
盛老太太原本眯着的眼睛突然睁大,仔细打量了孙子一眼。
“我朝立国之初就重文轻武,对勋贵家族打压的厉害,君不见齐国公府世子,都要准备科举入仕。”
王刚说道:“宁远侯府和齐国公府虽然式微,可军中人脉还在。”
盛老太太不解道:“笼络有很多种办法,没必要经商吧?”
王刚说道:“我相信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没什么比利益关系更加牢固。”
盛老太太细细琢磨孙子的话,越听越觉得不错。
“既然你已想好,我也不再说什么,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科举才是正途。”
王刚自信道:“祖母放心,我一定会考个状元回来。”
盛老太太开心的哈哈大笑道:“你好大的口气,你可知考状元有多难。”
王刚笑道:“总要有个目标才好,我的目标可不仅是状元,而是三元及第。”
盛老太太眼中闪过异色。
所谓三元及第,就是院试,会试,殿试全是第一,连中三元。
状元三年总有一个,三元及第三十年都未必有一个。
“你小心风大闪了舌头。”盛老太太只当王刚是说大话,并没有当真。
王刚走后,盛老太太叫来房妈妈和廖师傅。
“你们准备一下,我明天去一趟勇毅候府。”
房妈妈大惊,说道:“小姐,你几十年都没回去过,明天真要去?”
盛老太太说道:“难得孙子有如此志气,我这个做奶奶的总要表示一下。”
房妈妈说道:“小姐,你太宠三郎了,你当年对主君都没这么好。”
“哈哈,谁叫这个孙子跟我投缘呢!”盛老太太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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