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禧宫大喜。
瓜六站在廊下看着跪在地上的接生婆子们笑意盈盈,“都别跪着了,你们有功,舒妃生产没遭多大的罪,本宫自然要好好赏你们。”
双福带着小太监们端上来白花花的银子。
为首的接生婆子接过沉甸甸的双倍赏银,痛哭流涕的跪在地上,“奴婢谢贵妃娘娘救命之恩。”
“救命?”瓜六狐疑蹙眉,“你,抬起头来!”
接生婆子抬起因为感动哭的变形的脸,瓜六赫然发现,这不田姥姥嘛!
旁边的同伴怕她冲撞了贵妃,连忙解释,“娘娘莫怪,她家小女儿三岁了,出生就有弱症,常年服药。”
“您这赏银对她而言的确是救命之恩了。”
“她也是一时感激,才会在这大喜的日子哭的。”
田姥姥,田姥姥。
瓜六走下台阶,看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田姥姥,“本宫这延禧宫都是臭小子,你既然在宫里当差,就把女儿也接进宫在身边带着吧,也好给永琪做个伴。”
“娘娘?”田姥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景泰走过来,“还不快谢恩?娘娘这是让太医给你女儿医治呢!”
“奴婢谢娘娘!”
哐哐的磕头声惹的瓜六心烦,她摆摆手道,“行了行了,大喜的日子,搞的跟本宫苛待你似的!”
……
没有如懿的日子,后宫格外安静祥和。
璟瑟永璜接连完婚,紫禁城都安静了不少。
八阿哥永璇百天恰逢立冬,瓜六花费重金打造的阎王阁也建成了,乾隆请了有名的安吉大师来宫中祈福祝祷。
魏嬿婉一早就准备了给阎王的供奉,看哪个都觉得犹为不够。
瓜六裹着身上的大氅,不解的撇嘴,“今儿个真怪了,意欢、月姐姐,还有你;都在忙活着这些东西。”
“就连海兰和阿箬都不再折磨如懿了。”
“阎王爷又搬不走,你们弄这有啥用?”
魏嬿婉紧张的倒吸一口凉气,双手合十虔诚的看着天空,“阎王莫怪,瓜姐姐不过就是心直口快,没有不敬神灵的意思哦。”
瓜六的眉角抽动了一下,指了指脚下的地板,“阎王爷不在天上,在地上。”
魏嬿婉看看天,又看看地面,有些无语,“娘娘,这紫禁城谁不知道当年皇贵妃的命是你在阎王面前求来的?”
“这阎王爷自然是最灵验的,嫔妾这些东西阎王爷一定能看到。”
“他?”瓜六用花盆底踩了踩地面,垂眸嘟囔了一句,“他才不要你这些东西呢,他要kpi啊!”
“什么p?是虚恭吗?”婉婉疑惑。
“没什么!”瓜六嘟起嘴,小声说道,“本宫跟你说,本宫给他准备的这份大礼他才欢喜呢。”
“什么?”
“走,去咸福宫!”瓜六拽着婉婉的手,硬生生的把她拉了出去。
咸福宫。
高曦月作为皇贵妃,不得不每月给这些妃嫔开一些例会。
看着又多出来的年轻面孔,高曦月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又是一群可怜人啊!”
“月姐姐!”瓜六笑意盈盈的走进来,把身上的裘皮大氅扔给一旁的景泰,“都准备好了吗?”
高曦月看着她花盆底上的浮雪,“急急躁躁的,没个沉稳样子。”
“坐到本宫身边来。”
高曦月怕冷,脚下的脚踏里点了炭火炉子,踩上去暖暖的。
瓜六挤到她的身边感受着脚下的温度,努力摆出一副端庄的样子来,“立冬是个好日子,陈年旧事也该了解了。”
“是啊,嫔妾也想看看嘉贵人到底有什么可辩解的。”意欢初为人母,脸上的清寡被母爱的柔和替代,说起话来却依旧是淡淡的。
双喜把嘉贵人、丽心一同押了上来。
许是因为常年的拘禁,嘉贵人的皮肤变得白皙病态,散落下来的两缕头发更是添了几分柔弱之态。
“啧!”瓜六冷眼打量着面前我见犹怜的美人,忍不住感慨了一句,“别说,这玉氏女子长得还真都是一副媚骨天成的模样。”
“当年潜邸的金玉妍是,咱们皇宫里的嘉贵人也是。”
“果真这贡品也不是人人都能当得的!”
此言一出,周围的嫔妃皆是掩唇窃笑。
“阿西吧!”嘉贵人挣扎了两下,愤怒的瞪着坐在那里的瓜六,“皇上都已经谅解嫔妾了,我的儿子也被你送给太后了,为何你还揪着不放?”
“难不成这大清跟你姓瓜尔佳了吗?”
“嗯?”瓜六的眼睛亮了起来,作为一个在地府待过的5g冲浪选手,岂会不知这三个字的意思。
“你敢骂本宫?那就先掌嘴三十吧!”
一听掌嘴二字,双福立刻来了精神,抡起膀子就开始了。
此起彼伏的巴掌声想起,瓜六这才慢条斯理的开口,“在意欢我们三个人的胭脂里下毒的事儿,本宫一直都忍着呢。”
啪啪。
“为的就是阎王阁落成之时给阎王爷送一份大礼。”
啪啪。
“在李朝玉氏,你们金家也算是名门贵胄了。”
啪——
“本宫早已经让阿玛把你在后宫中做的恶事悉数转达给了玉氏王爷。”
啪!
最后一下巴掌落下,嘉贵人的脸已经完全没了方才妩媚撩人的模样。
她抬起袖子抹掉了唇角的血迹,含糊不清的质问道,“你,做了什么?”
瓜六重新扬起笑容,“你们那个王爷,就是个贪生怕死之徒,为了跟大清朝表忠心,已经秘密处死了你金家百余口。”
“现在啊,金家只剩下你这个孤零零的独苗咯!”
“什,什么?”嘉贵人只觉得三魂六魄瞬间被抽空,脱力的瘫倒在地,双眸不停的左右摆动,
“王爷竟然……竟然会对功勋氏族下手?”
“我的姐姐,金家祖祖辈辈哪个不是为了玉氏牺牲了自己。”
“为何……”
瓜六不耐烦的打断了她,“为何?为何你一会去问阎王爷吧!”
“怎么这话本子每个人死前都得唠叨一番?就不能老老实实的去死吗?”
高曦月低声提醒了一句,“须要胡言乱语。”
魏嬿婉见自家瓜娘娘的耐心耗尽,只能接过话茬,“你好歹也是皇子的生母,皇上也不想做的太绝。”
“如今贵妃只想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乌拉那拉氏到底有没有跟你勾结,对后宫嫔妃下手?”
“你若是如实招来,可保你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