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0日,大三结束了。
陈默买了车票,跟叶子安一起回家。
那时候已经有动车了,票价并不贵,叶子安想给他票钱,不过他没收,当然没收,否则岂不是交易了。
陈默就带了一个背包,叶子安多了一个大箱子,当然是陈默提着。
“陈默,你想考研吗?”
火车上,叶子安问起了陈默后面的打算,暑假一过,他们就大四了,大四没有多少课程,很多人会在秋季招聘就去实习公司实习了。
当然也有很多人会读研,陈默重生前选择的读研,当时只是单纯的不想工作。
可惜那时候没有认真准备,失败了,现在想想还真有点遗憾。
“不会。”
陈默现在不想考研除了有自己的后续计划外,最重要的原因是考不上啊,都毕业十多年了,拿什么去考啊。
难道让他再重头去学?
开玩笑,励志实现财富自由的人怎么可能去浪费时间在这上面。
“哦!我是打算读研的。”叶子安有点淡淡的失望。
陈默知道叶子安会读研,而且是出国读研。
他记得叶子安就是在大四考的雅思,后来去了澳洲,而且一直留在了那。
“那你要好好准备了。”
就是不知道这一次叶子安还会不会去澳洲了。
火车只能到滁州,至于下面的和县还需要坐公交才能到,陈默将叶子安的箱子提了下来,出站之后就是公交站台。
虽说后来变化很大,但公交的位置一直没怎么变过,陈默正准备招呼叶子安。
突然一个声音传来,
“子安。”
接着就看见一位中年男人从不远处的奔驰车里走了下来,向着叶子安招手。
“舅舅”,叶子安见到来人欣喜的跑了过去。
“都说去学校接你,非要坐火车,我都在这等了一小时了。”
“坐火车挺好的,而且我跟同学一起的。”叶子安朝着陈默的方向指了指。
陈默这时候也注意到了,提着箱子走了过去。
“舅舅,这是我同学陈默,也是和县的。”叶子安向中年人介绍陈默,丝毫没注意到他眼中的审视。
“陈默,这是我舅舅,过来接我的。”
“你跟我一起走吧,反正也顺路。”叶子安笑着邀请陈默一起。
“你好,这是叶子安的箱子。”陈默朝着叶子安的舅舅打了声招呼就将箱子递了过去。
“谢谢啊,不过我还有点事,暂时不会和县。”叶子安发现不了,他一个三十多岁的老男人难道还发现不了她舅舅的眼中的警惕?
不过也正常,像叶子安这样的白富美必然受到家中的保护。
“哦,这样啊,那后面联系”,叶子安不疑有他,接着跟沉默道别,上了车。
叶子安的舅舅则是朝着陈默点了点头,坐回了驾驶室,没一会车子就离开了车站。
果然啊,没有对等的实力,看你一眼都是浪费时间。
陈默能够感受到叶子安舅舅的排斥,虽然没有说话,但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很明显,恐怕也就叶子安没有发现。
尤其是其眼中的审视,让陈默感到很不舒服,不就是一个县城的土豪吗,等着吧,早晚有你们央视我的时候。
调整了下心情,陈默不得不继续走到公交站台等候。
那时候还没有地铁,从滁州坐公交到和县得一个半小时,等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了。
今天并不是周末,所以陈默到家的时候,门是锁着的。陈默的家在和县的城乡结合处,属于农村,只是离城区较近。
他家是一个二层小楼,今年3月刚刚重新装修了下,看起来还是很新的。只是在这之后房子就再也没弄过,十几年后即使房屋变得破旧了,但因为经济原因,陈默的父母都没舍得翻修。
看着还很新的房子,陈默也是感慨万千,不过歇息了会,陈默就锁门出去了,他准备去城里买点东西。
骑上小电驴,大概十五分钟就能到和县的城中心。
和县并不大,主城区只有东西方向和南北方向两条主干道,后来占据半边天的南门才刚刚拆迁,新城更是没影。
全国的县城布局大概都差不多,主干道两旁都是商场,后来的商业综合体现在还很少,和县更是没有。
买衣服只能沿着街边的商铺一家一家的逛,其实陈默还挺怀恋这种感觉。
在主干道十字路口有一家金店,陈默就是打算用剩下的三千多给他妈买个项链,再给他爸买几件衣服。
至于钱怎么来的,陈默打算说自己创业赚的,算是打个预防针,若是欧洲杯真中了,也好解释钱的由来。
彩票这玩意毕竟是横财,还是不要露的好。
至于他们信不信,陈默不担心,他在大二确实与同学创过业,这事他爸妈也知道,当时还资助了他几千块钱,就是最后失败了。
这事陈默一直没有跟父母说过,就是怕他们心疼。
既心疼自己也心疼钱。
2008年的进价不到二百一克,还算便宜,陈默选了一个项链,十一克,两千不到。
又在海澜之家买了几件夏装,花了几百块。
等买完东西,又在和县逛了几圈,差不多五点左右回家了,陈默的爸妈一般在五点半下班回来。
“咔咔”的声音响起,陈默猛地从屋里出来,他知道是有人在开大门。
“小默?”陈默爸看着站在院子里的陈默,喜色一闪而逝。
“小默回来了。”陈默妈也从一边伸出头来。
“爸,妈。”陈默想过见到父母会是什么心情,愉快,欣喜,开心,但现在看见还很年轻的父母,陈默心中只有感动,眼中不知道怎么就含满了泪水。
爸爸的头发还是黑的,妈妈的腰还是直的,陈默的眼睛模糊了,他仿佛看见了十几年后的爸妈。
“怎么哭了。”陈默的妈妈朱萍感受到了自己儿子的悲伤,赶紧走过来给他擦眼水。
“没有,没有,就是突然迷了眼。”陈默擦了擦眼角。
“怎么不提前打电话,我去买点熟菜回来。”陈默的爸爸陈廷洲说着就准备骑车买菜去。
“我买过了,爸。”陈默赶紧说道。
“买了?”
“买了。”陈默笑着说道。
这一刻,看着年轻十多年的父母,陈默倍感开心,现在的他们眼中有希望,有期盼,他们还没有感到疲惫,还没有变得苍老。
但陈默知道,不论是现在还是未来,他们唯一不变的就是对自己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