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孙暖暖觉得傅司楚开始不爽了，是那种极度的，狂躁的不爽。
    她便一不小心说了实话。
    “还没有。”
    傅司楚拽了她一把，转过头去。
    “那不就行了，你的命我来帮你续，老夫人的身体你来调养，就当是给你的报酬。”
    这话听起来好像很正常，孙暖暖歪了一下脑袋，看着行李很快便被送进了傅司楚的卧室。
    手机在这时候震动了一下，孙暖暖摸出来。
    师兄又发来了几个勉强合规的人选。
    她的手指刚点过去，斜后方一只手伸了过来。
    傅司楚低头专注地捏着孙暖暖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哒哒点了几下手机才被塞回孙暖暖手里。
    等人又进了房间，孙暖暖低头一看，发现她的小师兄竟然被傅司楚给删了。
    连带那些男人的资料。
    晚餐时，餐桌上只有他们两个人。
    孙暖暖频频向楼上老夫人的房间看，几分钟后终于忍不住问。
    “奶奶不下来吃饭？”
    傅司楚看她一眼，面不改色地说：“奶奶不舒服。”
    竟然这么严重，孙暖暖蹙起眉头。
    她快速吃完了晚餐，从行李里拿出自己的银针和布包，敲响了老夫人的房门。
    傅司楚在楼下静静看着，也没有阻止。
    房间里，老夫人正在享用管家偷偷拿来的燕窝，听见敲门声手一抖。
    “快拿走，快拿走。”
    管家赶紧把东西藏了起来，扶着老夫人半躺下。
    孙暖暖一进来，装作虚弱的老夫人便牵住了她的手。
    “暖暖，你终于回来住了。”
    说着还轻轻咳了咳。
    傅老夫人的脸有些苍白，孙暖暖心中一揪。
    “奶奶，我帮你看看。”
    手搭上老夫人的脉，就被老夫人反抓住了。
    “暖暖，我这毛病不是一时半刻能够调养好的，你先听我说说话好不好？”
    面前人的语气听起来哀伤又忧愁，孙暖暖明白她的苦恼，就这样默默被老夫人握了一会手。
    “奶奶是在担心傅司楚和他的养妹吗？”
    问出这句话，老夫人明显愣怔了一下。
    她没想到孙暖暖竟然对阮音音先入为主的话这么深信不疑。
    难怪小楚这么没办法。
    她轻叹，想到计划，轻轻点头又摇头。
    看过去的眼神颇为认真，“是，也不是，暖暖，你觉得小楚他喜欢音音？”
    “难道不是？”孙暖暖单纯地流露出疑惑。
    老夫人一看她这表情就知道傅司楚告诉她的“还没开窍”四个字是什么意思了。
    孙暖暖对情爱竟然如此迟钝。
    “不是。”老夫人拿出当家人的威严，轻轻拍了一下她的手，“暖暖，我叫你过来就是要请你帮这个忙的。”
    她对着孙暖暖困惑不解的脸诉说了她的困扰，关于傅司楚并不懂情爱的困扰。
    听到后面，孙暖暖一颗心仿佛被什么捏住了。
    她小心翼翼地问：“奶奶，你是觉得傅司楚他根本不懂什么是爱情？”
    傅老夫人点头，脸色还是一样严肃。
    “对，小楚他从小就冷心冷情，和阮音音朝夕相处了两三年就以为爱上了对方，期间还折腾出不少事情。”
    说到这，老夫人音调忽然提高。
    “但其实，小楚他根本不喜欢她，在他送走音音的那一天，他才意识到这一事实。”
    “可是，小楚又陷入了苦恼，他说他有些混乱，他弄不明白爱情的感觉。”
    孙暖暖颇为吃惊，心脏又像被什么掐住。
    不知为什么，知道傅司楚并不喜欢他的养妹妹之后，她竟然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眼前人低眸沉思，老夫人赶紧一鼓作气，紧握住她的双手。
    “你知道的，我和小楚的爷爷，小楚的爸爸妈妈，都是因为爱才走在一起的……小楚他，受不了自己在这方面有认知障碍。”
    “所以我想请你帮忙，让他体验爱侣之间的相处，或许能明白什么是情爱。”
    话说到一半，老夫人又恳求，“你能不能和他约几天会？”
    约会？
    孙暖暖呆了。
    她犹豫了一小会儿，对老夫人的请求无法拒绝。
    几天后，在李助理快要咧向耳后根的笑里，孙暖暖上车坐在了傅司楚的旁边。
    她穿了一身白裙子，裙子上点缀着缤纷花瓣，配上描画过的红唇，整个人清灵又明艳。
    咔嗒一声响，安全带系上，傅司楚的视线还没从她身上移开。
    被看的太久了，孙暖暖微挑眉回看过去。
    “怎么了？”
    傅司楚轻咳一声，想到约会的目的，忽然朝她伸出右手，手心朝上，几根手指微微张开。
    孙暖暖更加不理解，傅司楚看了一眼她的手说：“牵手。”
    “为什么？”孙暖暖有点不乐意，只是模拟约会而已，还需要做这个？
    像是猜到她在想什么，傅司楚坚持。
    “我想确认一下爱侣牵手是什么感觉。”
    要求似乎不是很过分，可是怎么觉得还是有点怪怪的？
    在傅司楚眼神催促下，孙暖暖只好交出左手，慢慢覆上了那只比她大了一圈的手。
    两只手一触上，下方的手便紧紧握着不放。
    牵手的第一分钟，孙暖暖没任何感觉。
    第五分钟，她的手心微微出了点汗。
    当意识到傅司楚整个人的体温都透过紧贴的皮肤传过来的时候，孙暖暖开始脸红心跳。
    到半路，纳闷自己怎么又开始发热的孙暖暖想要把自己的手收回来。
    那只大手却紧紧牵着没有放开的意思。
    “可以了吗？我觉得可以不用牵了。”
    孙暖暖手上微微用力。
    前面的李助理从两人接触起就一直目不斜视，一心只专注路况，只是嘴角不知什么时候咧的有些大。
    孙暖暖的手刚往回抽了一次，傅司楚立刻把人拉了回来。
    他们本就挨的很近，这一拉两个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竟像是孙暖暖投怀送抱似的。
    傅司楚在那一秒微微侧身，迎上了孙暖暖的身体，顺带还伸手揽住了她的腰。
    孙暖暖顿时一僵，呼吸渐渐不稳，脸红心跳的感觉又开始蔓延起来。
    怎么回事？
    眼见着孙暖暖耳朵慢慢染上红色，傅司楚轻笑一声，带着热气的话喷薄在她耳旁。
    “我觉得……我好像知道是什么感觉了。”
    孙暖暖汗都要下来了赶紧推开他，身边人依然纹丝不动。
    傅司楚后半截的话也说了出来。
    “你呢，你有感觉吗？”
    何止是有感觉，孙暖暖的脸都要红的爆炸了。
    她心神大乱，只得用力猛推，喊了一声李助理停车，匆匆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