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子鬼鬼祟祟盯了好一会儿，见人走了才跑到一个隐蔽的地方，用自己的电话手表拨通了一个号码。
    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传了过来。
    小胖子立刻邀功似地说：“大哥哥，我又碰到了那个姐姐，她好像在我家附近找什么人，你上次答应我的要帮我教训小黑的话还算不算数？”
    电话对面懒洋洋的声音严肃了点。
    “孙暖暖？她在查什么，你详细给我说说。”
    听完小胖子的描述，李旻的声音变得有些微妙和兴奋。
    这段时间他左藏右躲，被孙暖暖的人逼的不得不每隔一段时间换个住处，就像一只被猫紧紧追着的耗子，憋屈至极。
    本来想利用那小胖子在阁楼重新画一道阵法，在孙暖暖再次回到现场时给她狠狠一击，却没料到又来了个位居玄门高手前十的全真派大师兄。
    捏着手机想了好一会儿，李旻可不想放弃这个反击的机会。
    轻咳一声，李旻哄着电话对面的小胖子，让他将地址传了过去，还叮嘱他要是孙暖暖再过去，让他小心点跟上去。
    小胖子高高兴兴答应了。
    隔了两日，孙暖暖独自过来了一趟。
    小胖子正窝在街边，嘴里含着棒棒糖百无聊赖看马路上的车。
    看见孙暖暖从一辆蓝色布加迪下来，他咔嚓一声咬裂了嘴里的棒棒糖。
    小胖子立刻机敏转过身去，斜眼盯着孙暖暖，用自己的电话手表给李旻打电话。
    半个小时后，重新上路的布加迪背后跟上了一辆十分不起眼的白车。
    白车看似漫无目的地在后面行驶，实际上目标便是孙暖暖的车。
    伪装的李旻将鸭舌帽压低低的，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眼睛里的神色既复杂又充满着几丝恨意。
    没多久，布加迪在人流嘈杂的小学门口停了下来。
    现在正值中午放学时间，大门外挤满了各色来接孩子的家长。
    秦岚山已经抱臂在那等一会儿了，等孙暖暖停好车，她才对她指了个方向。
    顺着指的方向看过去，之前在楼道里见过的小女孩正蹲在一个小摊前，眼巴巴地盯着摊主手上的烤肠。
    她双手抓着黄色的书包，头发扎得乱糟糟的，眼睛里透露出来的渴望却十分浓重。
    孙暖暖忽然觉得她很可怜。
    她的爸爸自杀得蹊跷，网络上的新闻像发酵的馒头一样膨胀。
    不知是哪方人花了钱买了通稿，工地一连死好几个人的新闻已经霸榜了好几天。
    也不知道有没有影响她在学校的生活，但反正是影响了他们的生活。
    工地事故再出，傅氏无良公司的骂名又让傅氏的股价开始动荡。
    傅司楚必须得在公司坐镇，应付董事和不断在傅氏楼下请求采访的媒体记者。
    拿到证据的任务就交到了孙暖暖和秦岚山的身上。
    孙暖暖站在那默默观察了好一会儿刘富贵七八岁的女儿，往旁边拐了拐手肘。
    “大师兄，你来还是我来？”
    秦岚山没和她争，她一向不知道怎么和小孩子打交道，摆摆手示意她去。
    孙暖暖也没客气，先想了一会儿才走到那小摊前，和小女孩并肩站在了一起。
    “老板，买两根烤肠。”
    忙的热火朝天的老板很快给她烤了两根肠，孙暖暖付了钱，接过之后发现小女孩的视线从小摊上转到了自己手上。
    她忽然嫣然一笑，把其中一根烤肠递到小女孩面前。
    “小妹妹，吃吗？“”
    小女孩像是受惊了一样，警惕地往后退了两步。
    孙暖暖快速把烤肠塞到了她手里。
    “别怕，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请你吃一根烤肠而已。”
    孙暖暖的笑容看起来很舒服，嘴角微扬，如春风拂面。
    像是真的馋的慌了，小女孩竟然接受了。
    隔了一条街的巷子里，李旻坐在车里看着这一幕。
    面前的手机上是最近闹得火热的新闻。
    他瞥了一眼手机上的新闻内容，明白过来孙暖暖来这里到底在做什么。
    盯了那张和颜悦色的侧脸好一会儿，他有些可惜道：“孙暖暖，可惜你不肯跟我，你要是跟我，那我们就不会到这种地步了。”
    又轻轻叹了口气，李旻找到另一个号码拨通过去。
    那边接起来他便说：“最近傅氏工地工人自杀事件新闻知道吗？帮我查查那几个自杀工人的资料信息，最好要有详细的家庭住址。”
    那边嗯了一声，李旻便胸有成竹笑了一下。
    可刚放下手机，他突然直觉一道十分锐利的眼神直直射过来。
    李旻几乎是条件反射压低了帽子，余光往外一瞥，发现对面马路一个抱着手臂穿着衬衫西裤雌雄莫辨的人正盯着这里。
    那人，李旻想到刚才孙暖暖和他说过话，忽然浑身一激灵，背后立刻冒出了点冷汗。
    而在这时，对面的秦岚山已经穿过马路朝这边走来。
    心脏猛地一缩，李旻瞬间一慌，也顾不了那么多踩下油门便急急忙忙融入了车流里。
    秦岚山早注意到了李旻，她没见过他，但直觉这人和玄门有点关系。
    小师妹还在套刘富贵女儿的话，秦岚山便毫不犹豫穿过马路。
    谁料那辆车里的人果然有鬼，见她过来一脚油门就开进了马路车流里。
    秦岚山眼神微凝，抬起手在嘴边吹了一声口哨。
    那边的孙暖暖闻声转头朝他这边看来，就见她的大师兄跃上一辆正在行驶中的摩托车，手指做了几个动作指向一辆白车。
    大师兄这是要去追人？
    孙暖暖蹙眉。
    她张嘴想把人喊回来，可那摩托车车主不知听了她大师兄什么话，油门拧到最高，一下子也消失在了车流里。
    孙暖暖把嘴闭了回去。
    算了，大师兄或许是见到什么熟人了。
    见她走神，旁边刘富贵的女儿刘英小心翼翼看她，眼里有着不谙世事的天真。
    “姐姐，你刚才说只要我把那东西拿过来给你，你真的能包我一个月的零食吗？”
    刘英长得瘦小畏缩，问这句话的时候，眼里有很浓的期待。
    孙暖暖想到刚才跟她说的话，郑重地点点头。
    “对，只要你把那东西拿过来给我，每天放学后我都来为你买零食，无论你想吃什么，给你买个够。”
    刘英像是真的被她的话诱惑到了，又咬了一口手里的火腿肠，轻声说：“好，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