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已经变的这么颠了吗？】
    【等等，我听到了什么，孙子喜欢奶奶？！】
    【我的老天爷，差六十岁，乱轮也不是这个乱法呀！】
    【你们真觉着主播说的是对的吗？怎么可能有这种事。】
    张帅喝完最后一口酒，将易拉罐捏扁重重摔在桌上。
    语气颇有些威胁的意味。
    “还云隐山大师呢，我看你就是个江湖骗子！我爱她还杀她，我是有病吗！”
    乔笙冷笑，拿起扇子用手轻轻扇：“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鞍山公寓南边垃圾堆下面，这个地方，你熟悉吗？”
    张帅表情一瞬间静止，有些僵硬。
    这一小表情当然逃不过直播间的网友们。
    【嗯？反转？】
    【？不是哥们，真杀了啊？】
    【到底谁说的是真的！】
    【肯定是主播！我无条件支持主播！】
    就在众人都在期待张帅的下一个发言时，张帅突然大笑起来。
    死死盯着乔笙：“哈哈哈哈哈，我果然没看错你！”
    乔笙蹙眉。
    就见张帅起身拿起了手机，看着要到哪里去。
    还是大笑，笑的疯狂病态：“没错，就是我杀了她。她凭什么不能跟我在一起？她为什么年龄要这么大呀！不，我爱她就一定要跟她在一起！”
    “所以你就杀了她。”乔笙一字一顿，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你对得起她吗？”
    简直是个畜牲。
    奶奶对张帅一直很好。
    小时候，奶奶自己不舍得买止疼药，一日一日地忍受腰痛。
    却在张帅要吃小蛋糕时，毫不犹豫地忍疼走几十里的路去买。
    奶奶爱他，疼他。
    却养出如此一个白眼狼。
    “我为何对不起她？”张帅大吼：“我爱她我就一定要跟她在一起！既然做不了人间夫妻，我们就一块去地府结冥婚！”
    【真是个畜牲！主播给我狠狠削他！】
    【好可怕，奶奶一定想不到自己如此疼爱的小孙子会这样想。】
    【呜呜呜不敢想奶奶死的时候得有多伤心。】
    张帅呸一声：“你们都闭嘴，她很喜欢跟我在一起，离开时也是笑着。你们这些人根本不懂！”
    乔笙闭眼。
    云隐山上无聊，学会算命后，乔笙便每天看一张照片，感受不同人的生活。
    她以这个为趣。
    因为极具天赋，不像其他玄师一样只能看个大概，对于乔笙，那些片段都会事无巨细的显现在她眼前。
    就像现在奶奶死亡时的样子一直在她脑中，详细，久久消散不去。
    这还是她第一次不想看人的生活。
    “你说的还是她嘛。她死时明明是不可置信，绝望。”
    “你胡说八道！”张帅开始奔跑。
    脑子开始浮现奶奶的样子。
    不，奶奶绝对是开心的！
    怎么可能是绝望？！
    奶奶如此爱她，一定愿意的，一定！
    “你的人生像你人一样可笑。”乔笙努力睁眼，眼神凌厉可怕。
    “你们都是骗子！”张帅跑到了阳台边，“我才不信你们，我要自己去问奶奶！”
    随后，张帅张开双臂，大笑着跳下楼去。
    中秋那晚走马灯般重现。
    奶奶中秋前夕被检查出癌症晚期，医生说，活不过一个月了。
    不，他才不要奶奶死！
    中秋吃饭时，奶奶因为癌症十分痛苦，连白水都喝不下。
    他心疼极了，突然想出了一个好办法。
    既然在人间他们无法在一起，那就一块死。
    在地府，就不会有年龄自当他们的爱情了奶奶也不用受这些苦了。
    于是，等他们都离开后，他动手了。
    奶奶本来努力反抗，在看到他的一瞬瞬间不挣扎了，安静的等待死亡。
    甚至，嘴角都是上扬的。
    这难道不是开心吗？
    “砰--”地一声，手机被摔碎，连线自动挂断。
    张帅死了。
    【唉，也是个可怜人。】
    【怎么可怜了，他可是亲手杀了自己的奶奶！】
    【主播不是会闪现吗，这次咋不去救人呀？】
    乔笙淡淡：“每个人从出生时就定好了轨迹。张帅的阳命已尽我帮不了他。”
    直播间又寒叙了几句。
    大雄送来火箭*1
    乔笙活动活动身子，按下连线邀请。
    清脆的声音响起：“好了各位，人各有命，现在我们来连线下一位名叫大雄的朋友。”
    “主播主播，救救我呜呜！”画面加载的慢，大雄的声音先传了出来。
    乔笙不敢妄言，“我看不清你的脸。”
    “那怎么办呀，我感觉我要死了。”大雄快哭了。
    现在主播可是他唯一的希望。
    但他也知道，主播得看到人脸才能算出发生了什么。
    乔笙安慰道：“你先别急，先说说你那里怎么了。”
    大雄反应过来，连忙开口：“我感觉有人在跟踪我。我旁边的巷子里昨天死了个人。我今天从那里经过的时候就一直感觉阴森森的。刚刚我领导给我打电话出门，我又要走巷子了……”
    大雄声音颤抖，音量越来越小：“可是平常三分钟的路程，我走了三小时了都没走出来。”
    【鬼打墙？】
    【兄弟你也是没谁了，鬼打墙这么小概率的时间都能让你碰上。】
    这事我能不知道吗？
    大雄欲哭无泪，他现在只想让主播救他出去啊。
    “主播，你能不能救救我！我给你磕头了。”
    “你放心！”乔笙没办法，只能安慰。
    可是那边信号太差，一直没有图片传来。
    没有图片，乔笙没办法看到对面的情况。
    “呜呜，主播你快呀，我感觉我身边在滴血。”
    大雄真哭了，旁边真的有声呀。
    滴血？声音？
    乔笙灵光一闪，她怎么把这个忘了。
    她赶紧掏出几张黄纸摆在桌上，又拿了几个铃铛放上。
    九音窥探阵。
    不用见面，便能同步对方画面。
    乔笙手结法印，轻声：“音音音，万物为我眼，传我之一切。”
    瞬间，眼前一亮。
    画面中，大雄一个人走在黑漆漆的巷子里。
    嗯，准确的说不能说是一个人，因为还有一只女鬼一直在跟着他。
    低级恶鬼，这鬼空间也是个半成品。
    乔笙手一伸，隔空将女鬼抓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