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他骨骼分明的手指因为用力过猛，关节开始微微泛白。
    连同裴妙娇弱的下颌，被他掐得一片青紫，她哀哀戚戚地拉扯着霍选：“哥哥，好疼……”
    她漂亮的眉宇紧缩着，凤眸蒙上一层水汪汪的雾气，光是这么楚楚可怜地望着霍选。
    就是霍选最致命的弱点。
    霍选面不改色，手指却松开了她。
    脑袋埋在她充满馨香的肩膀上，声音嘶哑：“最后一次，药效还没过。”
    裴妙咬唇。
    骗子，明明已经……
    过了药效。
    但是她现在没有拒绝的权利，如果拒绝，只会让霍选更胆大妄为。
    不清楚是什么时候结束的。
    只是到最后，裴妙滑嫩的手心都被磨得出了细细的血丝，又疼又燥。
    霍选拉着她的手，低着头，细致地给她洗干净，听到她抽气的声音，微不可查地掀了掀眼皮。
    就瞧见她又泪眼汪汪地朝着自己望过来。
    漂亮的小脸上，迟疑地扯出一抹讨好的笑。
    霍选心底冷笑一声——
    这会儿倒是乖了。
    早知道还是得靠玩狠的，这小撒谎精才肯听话，他才不会陪着她玩这种无聊的把戏。
    对了，
    霍选慢悠悠地掀起眼皮瞥她：“把你这张丑陋的脸皮，给我换回去。”
    丑、陋？
    丑陋！？？？
    裴妙柳眉一皱往下压着凤眸微微眯起，想要瞪向他又恍然收回。
    一副想说又不能说的憋屈感出现在她脸上，她贝齿咬着下唇，有些生气，却很小声地说：“我这张脸也挺漂亮的。”
    想了想，她补充：“我觉得跟我自己的脸，差不多。”
    霍选扯着唇讥笑：“比不上。”
    “嗯？”裴妙脑袋微歪，不明所以，没听到他的意思。
    手里的动作没停，用凉水给她冲洗干净，又用裴妙喜欢的蜜桃味洗手液里里外外清洗了一片。
    毛细血管破了，霍选找到医药箱，用棉签沾湿碘伏给她擦手心。
    额前几缕碎发垂落，遮住了他冷戾匮乏的长眸，少了几分狠厉劲，多了一丝……温柔的人夫感。
    霍选凉薄的嘴唇微微扯了下，淡淡说：“你自己的脸，是我见过，最漂亮的脸”
    他顿了顿，抬头，黑眸凝视，骨骼分明的手指把她的碎发撩到耳后。
    看着她那双惶恐不安，却强装镇静的漂亮眼睛，一字一句：“尤其是你的眼睛。”
    “不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可以认出。”
    砰、砰、砰……
    裴妙心脏开始跳得有些快了，眼神躲闪着垂落，她一紧张就喜欢咬下唇。
    她咬了咬唇瓣，很好奇，迟疑不安，试探着问：“你是……”
    “什么时候发现是我的？”
    “第一眼。”
    裴妙：“啊？？？”
    裴妙垮脸：“我演技有这么差吗？”
    “不是你演技差。”霍选摇头：“是因为你的眼睛，是我见过最好看的。”
    霍选眸色一瞬间变得有些温柔，只是片刻，又乍现冷光，他按着棉签压了压她手心的张口，扬唇冷笑。
    “不过呢，我也只是怀疑。”
    “真正认出来，还多亏了你。”
    裴妙百思不得其解：“多亏了……我？”
    霍选轻轻地“嗯”了声，把棉签丢进垃圾桶，整理好医药箱放回原位，居高临下地低头睨着她。
    “你对我害怕恐惧的眼神，我不会认错。”
    害怕、恐惧……
    那是深入灵魂的情绪，没有人能模仿出来，尤其的出现在，同样的一双眼睛里。
    裴妙从地上站起来：“那你为什么不拆穿我？”
    “你要是跑了，我去哪里找？”
    霍选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带着她径直进入了她的房间。
    “那你今天……”裴妙有些难以启齿地说道：“还不是没忍住，拆穿了我！还逼着我……”
    “逼着我……”要难以启齿了，裴妙脸颊酡红，恶狠狠却毫无威慑力地瞪了他一眼：“给你做这种事！”
    霍选脸皮厚实，没有丝毫不好意思，反而是大摇大摆地掀开了她的被子，像个大爷似的躺上去，还拍拍身边的位置，轻抬下巴：“上来。”
    裴妙不动，紧紧揪着裙摆凶巴巴地瞪他。
    霍选扯唇，眼底的情绪很淡，餍足后耐心很好，只是声音冷了几分，没有再强迫她的意思：“妙妙，你不上来，我怎么告诉你？”
    裴妙眉头狠狠一跳，打量霍选的神情，见确实不假，没有心虚之态。
    再说，他那方面的需求已经解决，也不会拿她怎么样……
    裴妙小心翼翼地躺在他旁边。
    “你干嘛！？”
    陡然，霍选双手掐在她的腰部，把她强行抱着放在自己腿上。
    两人面对面，四目相对。
    裴妙目光垂落，心虚不敢看他的眼睛，挣扎着要下去，但霍选按住了她的腰。
    霍选闭了闭眼睛，声音带着隐忍：“妙妙，你生理期，我不想再对你做什么，所以，你老实点。”
    他强行按着裴妙，顶了顶。
    感受到那股灼热，裴妙又羞又恼：“你！你当真是！”
    “满脑子都是这个事！”
    明明刚刚才用手……
    弄了四次。
    现在又……
    裴妙脸颊一片滚烫。
    霍选觉得好笑，看着她这副羞恼的模样，缓缓说道：“理智被欲望冲昏了头脑。”
    “当时中了药，满脑子都是跟你做\/爱。”
    裴妙窘迫：“倒也不需要这么直白。”
    两人相顾无言，霍选喉结缓缓滑动，躺下，盖上了被子，闭着眼睛道：“睡觉吧。”
    裴妙撑着他的胸膛起身：“不行。”
    冷厉阴鸷的视线陡然穿过来。
    裴妙咽了咽口水：“我要去洗澡。”
    “刚刚出汗了。”
    霍选审视的视线又出现，仿佛是在看她说得是真是假。
    探索、怀疑、警惕，全然出现在他的眼眸当中，只是一瞬又了然，他松口：“去吧。”
    “嗯嗯。”
    裴妙这点事真的没撒谎，她刚刚出了汗，浑身都有一股黏糊糊恶心的味道。
    她向来睡觉之前还得洗个澡。
    “要我帮你吗？”
    进浴室前，霍选这一句话仿佛就是在平地扔了一个惊雷。
    裴妙警铃大作：“不用不用。”
    “砰”地一声，浴室门被紧紧关上。
    霍选眉头紧皱着，她不在旁边也不想睡，辗转几番，耳边响起了哗啦哗啦的声音。
    猛地睁开眼睛，霍选坐起，浴室明亮的灯光，淅淅沥沥、滴滴落落下的流水声。
    闭上眼睛，好像就能想象她在里面的曼妙。
    霍选就坐在床上，安静地听着她的洗澡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