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变幻,昼夜更迭,命运走势半点不由人。
“驾驾驾!”
“驾驾驾!”
一匹马横穿道路,马鬓直竖,当先开路,马上之人穿着华丽,紧身御衣,神色严肃。正所谓鲜衣怒马,疾风开道。
急马当前,后面连续跟着八匹马,每一匹马上都有一个车夫,每匹马都拖着一节车厢。马车踏踏,似乎每一节车厢都很沉重。每个车夫都已满头大汗。
在马车队列的两边又有两骑跟随在旁。每个马车车厢之上都插着一面旗子,旗子上都有一个鲜红的大字,威。
红威字旗,迎风飘扬,好不威风!
“大人,要不停下休息一会。”当先马车的车夫道。
开路的人不怒自威,回头道:“误了天宗大事,你我担当的起吗?”故不听劝告,怒马而前。
第一个车夫担忧道:“前面即转入山林之地,天色渐暗,恐怕有剪影出没。不如原地驻扎,休息再行。”
开路之人哈哈大笑,边回头边嘲笑此人,讥讽道:“威猛镖局,天下谁不知。哪个不要命的小贼,敢打主意,哈哈哈!”
哈哈哈,他笑的那么开心。然后他不笑了。
因为前面突然有了动静,树林周围真的莎莎的动了。
第一辆马车的车夫道:“果然有不怕死的。”将马勒停,向后一招手,八匹马车同时停了下来,纪律严明,令人不无敬畏。
开路之人也将马停了下来,怒骂道:“哪个杂种,胆子那么大,官家的货都敢抢。”
嗖嗖嗖,几道影子飞来。开路人将将躲过将一颗捏在手上,啐道:“吗的,石头。”
树林里鼓起了掌,出现了几个人。左边一个矮小的男人,看起来就像是老鼠,二撇小胡子,鼠目寸光的。右边一个高大的人,像是一座高山一般高大,一脸长了一张普通人的脸,眼睛却如灯笼般巨大,仿佛没有鼻子。中间是一个正常人,至少看起来是个正常人。一身的绿皮,像是树叶做的衣服一样,他躲在树林里,你也会认为他根本就是棵树。他的眼睛鼻子嘴巴都是普通人该有的样子。他也会说话: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像棵树的人说完这句话以后,空气变得异常的宁静。
不知过了多久,空气中爆发了一阵热烈的哄笑。 宁静的空气被打破。
“他妈的!三个人就感抢劫。”
“真他妈的土,这句话老子听了不下一百遍啦。”
“威猛镖局的镖也敢截,三个土包子。”
“他妈的,回家吃奶吧!”
一群本来严肃紧张的镖师,瞬间放松了下来,笑的从来没有那么好笑过。
可是这三个人的脸却严肃了起来,严肃的眼神像是三把刀,一刀一刀的割在这群人的脖子上。
两个护卫在旁的护马停下笑声,说道:“他妈的,别管这三个混人了,咱们继续上路。”
然后两个睁大了双眼,感到喉咙有什么在滴出,是血。
然后咳咳的说不出话,两个护卫倒下,惊吓了马匹,双马放蹄飞奔而去。
矮小的人不知道什么已来到左边尸体脚下,高大的人到了右边。
他们握住了倒下的威字镖旗,冷冷道:“好笑吗?”
镖师们额头流汗,再也笑不出来了。
被称为大人的人皱眉道:“点子有东西。求财何必伤人命?”
“卖国求荣之徒,杀之不惜。”绿树人说道,“戎球大人,你说对吗?”
被称为大人的人惊奇道:“你知道我?”
绿树人道:“戎球侍卫,繁国第一跑腿,天下皆知。威猛镖局为繁国人送货,算不算卖国,该不该杀?”
他说的正气凛然,让人无法反驳。
余下的镖师八人底下了头。可是又抬起了头,脱下了车夫的衣服,露出了里面紫色的镖衣。一样的格式,一样的两条蓝色格条。“血债血偿!”
戎球道:“阁下究竟是何人,繁国天子的货也敢截?”
绿树人道:“我们不是何人。在下周树。”
矮小的人道:“在下张小。”
高大的人道:“在下厉大。”
周树道:“我们是剪道三盗。”
戎球冷哼道:“剪道三盗?恕在下孤陋寡闻,没有听过这名头。”
周树道:“今天听过也一样。只要各位放下车上之物,我们三兄弟绝不为难各位。”说罢,做了个请的姿势。
八位镖师怒极,异口同声道:“杀我兄弟,还惺惺作态,我要你们血债血偿!”
张小道:“通敌卖国之人,何来义气。”飞起一脚将一把镖旗断为二截。
八大镖师忽然形成一个八卦阵,大喝道:“镖在人在!”
镖在人在。
镖不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