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是关于团结厂的，秦天立刻认真起来。
    高政委则是说道：“我们了解到，团结厂当年是从国企军工厂改私人承包的。”
    “那个年代国家发展很困难，很多老国企和军工厂，都倒了。”
    “团结厂这些年，在经营上，确实有不少困难。听说你们厂还欠着银行的贷款，好几千万啊……”
    “所以呢，部队和胶市政府，专门对团结厂的情况进行了讨论。”
    “想给你们提供一些帮助。”
    “嗯……大概提了三个方向。不过团结厂的法人是你，经营也是你在做。”
    “所以，最后的决定权，在你手里。”
    秦天嗯了一声。
    心里却觉得很是感动，甚至有些感激。
    电话那边的高政委，跟自己说话的时候，就像是一个和善的长辈。
    甚至这种事情都是和蔼可亲地跟自己商量。
    每次说话，也都给自己留着极大的余地，让自己来最终决策。
    可是，秦天知道的。
    人家可是正儿八经两颗星的中将，战区二把手。
    要是搁着古代。
    那怎么地也得是个领二十几州节度使，督北方诸军事，河北、河南道大道台、大都督、大将军级别的大人物。
    封个什么燕王加齐王，也不过分。
    八成还要假节钺，掌生杀大权。
    就算不能只手遮天，那也是能顶着皇权便宜行事的。
    要不怎么说，官越大的，越没架子。
    人家跟自己说话，那不叫一个好脾气。
    反而是那些芝麻绿豆的小官小吏，一个个不是巨贪，就是‘称王称霸’的……
    架子大得没谱不说，还总不干正事。
    高政委继续说道：“第一个方案，是部队提出来的。部队不参与地方上的治理，所以相对保守一些。可以给你们团结厂，挂一个采购方的资质。这样，就可以从团结厂定期采购一些设备。将来你的电池生产线投产之后，也按这个方式走。”
    “这个方案，团结厂还是得自负盈亏，基本就是维持现状，或者比现在好一点点。工人们还是按私企的情况走。但是你足够的自由，没有人会干涉你的经营和决策。”
    秦天若有所思，皱了皱眉头，没有接话。
    高政委又说道：“第二个方案呢，是胶市提出来的。他们觉得，也可以将团结厂彻底收回为国有。你还是厂长，不过厂子里要重新由市里派驻组织关系和纪委。好处呢，是团结厂的工人们，以后就可以是正式的国企职工。一切待遇按体制内走。小天你这个厂长，也就是国家正式的干部岗。但是坏处也是有的，那厂子以后就不再属于你，也不是你的一言堂。你的经营和决策，是肯定会受到干扰的。”
    听到这个方案，说实话，秦天心里有了些许的意动。
    尤其是在高政委刚刚给了自己矢量发动机专利费的报价之后。
    自己可以完全躺平，以后啥事都不用管。
    每天看看报，喝喝茶，开开会，下班。
    领着国家的工资，还能每年拿着几十亿的专利费。
    不要太爽。
    而团结厂的叔叔阿姨们，也全都能进入体制内。
    端上铁饭碗，不用害怕下岗和失业。
    其实也算是一种双赢的。
    不过秦天还年轻，又总会觉得，那种一眼就望到头的生活，没有什么意思。
    赚钱肯定是想的，但年轻人不想让自己的生活，一潭死水。
    这时候，高政委又说道：“不过，我们和地方上讨论了之后。又提出来了一种比较折中的办法。”
    “厂子，还是你的，还是属于私企。但是由国家给你们厂进行一部分的投资，成为大国企旗下的挂牌企业。”
    “算是一种半国半私。你们厂原本就有组织的，可以自己重新组建起来。”
    “工人们呢，可以享受一部分的体制待遇。而小天你对于工厂，还是享有自由的。”
    听到这个办法，秦天眼前一亮。
    不过还是虚心地问道：“高叔叔，您比我有阅历，也比我有见识。您觉得，哪个方案比较好呢？”
    高政委和蔼地笑着说道：“我么？我比较倾向于第三种了。第三种方法是我提出来的。可以在帮助团结厂的同时，多给你一些自由。年轻人嘛，不能太被禁锢。”
    秦天立刻说道：“那我听高叔叔的！”
    电话那头的高政委，笑了起来，很是满意。
    又大概说了一些让秦天建电池生产线，以及龙科院和部队会尽力提供支持的事情。
    高政委笑着说道：“好了好了，正事儿说完了。”
    “小天啊，以后可就免不了你要整天往我们部队，和政务机关来回跑咯。”
    “我看啊……你回头得去买辆车了。”
    “别买太显眼的啊，进军事区影响不太好。”
    秦天有些意外。
    自己之前还从没想过买车的事情。
    嗯……主要是自己才刚毕业，也不是那种能存住钱的人。
    父亲以前给自己几千、万把块钱的，要不了多久就花光了。
    从小到大，秦天就没有存钱的意识。
    反正没钱了就去叔叔阿姨家蹭饭。
    接手团结厂之后，又一直找不到头绪。
    和郭凡导演的剧组合作，更是最近这几天才收到了两笔款子。
    就这，还不够还银行的钱呢……
    所以就一直没考虑过买车这件事。
    直到高政委说出来之后，秦天才发现，确实有些不太方便。
    每次去一趟剧组，坐公交车就要快两个小时。
    或者就得挡车。
    而自己开车才三四十分钟。
    自己大学时候就把驾照学了，完全能上路开车。
    不过想了想，剧组的钱打过来之后，再加上系统奖励的钱，到现在距离还银行钱，还差一点点。
    秦天叹了口气：“唉……高叔叔……没钱啊……还要给银行还钱呢……哪儿来的钱买车……”
    “再等等吧……”
    高政委笑道：“怕什么？你很快就会有很多钱了！金山银山几辈子吃不完的那种……”
    说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高政委突然说道：“哦对，你买车千万别买某品牌，那玩意儿进不了军事区和政务机关大院。到时候说不定更麻烦。”
    秦天乖巧地答应。
    事情说完之后，高政委就挂掉了电话。
    而高政委的电话结束后，没两分钟。
    秦天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拿起手机一看，是郭凡导演。
    “喂？郭凡导演？”接起电话，秦天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