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里看起来挺正常的,但在一些不太显眼的地方,都隐晦的布置了一些驱邪的东西。
姒禾心中的疑惑更深了。
待进了客房里,店小二退离后,她才小声的问宁籍:“夫君,你是不是因为看到牌匾下的那张符纸,才选择住这家客栈的?”
“算是吧。”他将包袱放好,看向姒禾,又道:“既然有缘再遇到,可以看看是什么情况。”
姒禾点了点头,走到桌边坐,一手支着脑袋,回想了一下,黄府灭门一事,也过去了好几个月,她有些诧异,难道那黄夫人真逃出来了?而这家客栈是黄夫人名下的?
另外,这客栈里弄的那些驱邪的布置,是发生过什么事?还是只是单纯的防范于未然?
宁籍把装干粮的小包袱拿到桌上,抚了抚她的头,说:“今晚简单吃一些,等明天到了大点的城池,再带你去吃好吃的。”
“好。”她笑着应了一声。
两人吃过东西后,店小二把热水抬了过来。
这店小二看着挺老实的,而这家客栈除了多了一些驱邪的布置,也并无异样。
姒禾和宁籍相继去洗漱一番,转眼间,已入夜。
初夏的夜晚不算炎热,还是挺凉快的,姒禾坐在窗边,远远看到外边的官道上,有匆匆赶路的行人来此地落脚投宿,给这安静的夜晚添了些热闹。
这里的匪患没有大炎国严重,至少今天这一路,没遇到什么事。
太平无事,自然最好。
待宁籍洗漱好出来时,她还是好奇的问了句,“夫君,这附近没有什么异常吧?”
她身上的符牌没有反应,但知道他对这些‘东西’的直觉很敏锐,所以问问他情况。
“没有。”他确实没发现周围有异。
姒禾放了心。
这时,外头隐约传来了一些动静,夜风吹拂,空气中透着淡淡的香火气味。
姒禾转过头,看向窗外,这里能看到客栈外那官道上的情况。
小镇入口的官道上,一队送葬的队伍从镇子里缓缓而出。
夜间送葬,是这里的一个传统习俗,这里的人认为晚上送葬,有助于灵魂的安息和超度。
送葬队伍里的人,都穿着素衣,头戴白布,有的人拿着灯笼走在前头引路,有的人一边走一边挥散着纸钱,有的人小心翼翼的拿着香烛,防止被夜风吹灭。
一具厚重的棺材被八个抬棺人吃力的抬着,由此可见,这棺材有多沉重。
棺材的外表漆黑油亮,棺材上还覆盖着一块洁白的绸布,那绸布中间被东西压着,夜风吹拂时,垂落的白布随风飘动,起起落落。
白布的每一次飘荡,似乎都伴随着一股阴冷之气,让人不寒而栗。
送葬者队伍里有一些人一边走,一边低低哭泣,在这漫天飘扬着纸钱的昏暗夜晚,添了几分不可名状的恐怖氛围。
送葬是件庄严而肃穆的事情,但在这大晚上的时候,在外人看来,感觉挺瘆人的。
送葬的队伍从客栈前的道路走过时,周围客栈里的人都安静了下来,静静看着这个送葬队伍。
姒禾轻蹙着眉头,也在细细打量,因为这时,她的符牌……动了。
这显然不对劲了!
之前在摩罗城的时候,她也遇到过一些送葬的队伍,但那会是白日送葬,不是这种晚间送葬,可她的符牌是没有动过的。
能触动符牌的,自然不可能是夜晚阴气过重的原因,而是这送葬的队伍有异常!
看来,这棺材里的人,死因有异或死后出了异变。
送葬队伍的后头,还有一个穿着道袍的道人,手持法器和符咒,跟着队伍缓缓而行。
寻常的送葬队伍有道人送葬很正常,但一般是站在队伍的前面或中间的位置,引领队伍前行,主持特定的仪式环节,但这个送葬队伍里的道人,却是异于往常。
这道人这般行径,不是引领,倒像是驱赶。
不少盯着这送葬队伍看的人,对此也是有些疑惑,一些看出端倪的人,也不由好奇这死者是何情况。
待这送葬队伍渐行渐远,姒禾腰间挂着的符牌,这才缓缓停止了晃动。
“夫君,你说这死者是不是尸变了?”她好奇的问宁籍。
“或许吧。”毕竟这远远的看一眼,并不能看出什么来,但就目前的情况,不排除会有这种可能。
不过他对此事没在意,况且那送葬队伍里,有道人在处理这事了。
“该吃药了。”他拿出了一个小药瓶,里面装着十多颗小小的药丸,如今他改善了药方和服药的方式,把药炼制成药丸更方便携带,不用每天都煎药。
他倒了一粒小药丸出来,她便张嘴服用了。
红唇粉嫩,他的指尖碰到时,眸色不由控制的晦涩了几分,喂她吃了药,他默默收回了手,将药瓶放好。
不用喝苦苦的药汁,姒禾对此是非常满意的。
而且这药丸是加了微量的灵精,只有很少量的一点点,灵清的尸气也清除了,她服用后,效果挺好的,服用一次药丸能维持三天,且不再需要用房事一途来维持。
不过,长久服用药物也不是办法,所以,这次出来,他除了找合适的‘药人’试用稀释后的灵精,也顺带看看,能否再找一些灵精珠子,因为瓶子里的灵精珠子所剩不多了。
他关上窗户,屋子里瞬间就安静了许多,桌上烛光微弱,光线很昏暗。
姒禾抬起头,看向宁籍,还想继续跟他探讨刚才那送葬队伍的事,但他关了窗户后,却朝她拢了过来,低下头,轻轻亲吻了一下她的唇瓣。
原本,他只是想往往常那样浅尝辄止的亲吻一下而已,自从她服用药丸后,两人已有半个多月没有再同房,因为想看一下药效。
所以这半个多月,他都很克制。
但现在吻着吻着,就变了味。
姒禾被他抵在墙边,他的吻温柔又霸道,让她差点溺毙在这吻里。
他的气息很灼热,手心的温度也烫的很。
许久后,宁籍才松开了她的唇,紧紧抱着她,缓缓平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