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姒禾听到这话,眉头皱的更紧了。
只听宁籍问:“何人报的案?有何证据?”
领头的官差冷笑,“哼~你一个平民百姓,哪来的那么多问话!让你走,你就走!否则可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好,我跟你们走一趟。”宁籍说罢,转身看向屋内,又道:“禾禾,我出去一趟,很快回来。”
姒禾原本有些着急,但听宁籍这样说,安心了一点,“好。”
门外的一众官差闻言,不由又是冷笑,进了府衙还想出来?做梦呢?
他走出房门,随手把门给关上,跟官差走。
官差们倒也没在意屋里的女人,上头命令,先把这男人带回去。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外走,沿途有不少人围观,指指点点。
姒禾站在边窗边,看着外头的街道,看着宁籍随他们离去的背影,眸子里浮现了担忧和浓浓的杀意。
这些人真是一点不消停呢。
宁籍肯跟他们走,只是不想闹翻,否则她们又得被通缉。
若这官府真与那些人勾连到一起,也只能被逼动手了。
以宁籍的身手,她相信他能逃脱,若真到这一步,那她得准备跟他跑路了。
看着那些官差的背影,姒禾发现,她们与官府是不是犯冲?
在大炎国就被官府通缉,难道来了北沙国还得再遭一次通缉?
不一会,他们的身影便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姒禾走回屋里,将包袱都放到一起,只能等宁籍的消息,随时做好跑路的准备。
这时,房门又突然被敲响。
叩叩叩——
姒禾冷眼看向房门,这个时候,居然还有人找来?
她坐着没动,凝神听着门外的动静,脑子快速思索着应对的方法,如果是居心叵测的人……
“姒禾开门!”
这是姒容的声音。
听到她的声音,姒禾眼眸微眯,她找来做什么?
叩叩叩——
“开门呀,我知道你在里面!我有事和你说。”
姒禾凝神细听,门外只有一个人。
她缓缓站起身,走到房门口处,但没有开门,“什么事?”
她现在不想见姒容,这家伙找上门来,绝对没好事,显然是被人唆使来的。
原本她只是怀疑姒容会被赵家的人盯上,但现在姒容找上门来,而且还是在这个时间点,这其中要是没点猫腻,她绝对不信。
“隔着门怎么说,你先开门!”姒容说着,以往的脾气上来了,有点气急败坏的意思。
姒禾淡淡道:“爱说不说!”
“你!”姒容深吸了一口气,忍了忍,放缓了语气,“我刚看到你男人被官府的人抓了,好心来告知你一句,你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姒禾隔着门,冷眼看着门外那道身影,没出声。
叩叩叩——
“快开门!”姒容依旧不依不饶的叫喊,敲门变成了拍门。
这副不开门不走的架势,让姒禾眼中的冷意越来越深。
姒容只身前来,主要也是身有倚仗,否则她也不太敢这般招惹姒禾,当然,她也是被逼的没得选,她不这么做的话,姓赵那个男人不会放过她。
她和姓赵的那个男人都知道姒禾能驱使鬼物,所以现在她也是有备而来。
她身上携带了好几道防止鬼物近身的符纸,并且为了以防万一,还佩戴了防御鬼物的灵器,就算是厉鬼也一时伤害不了她。
而且她来这又不是要打架的,只是要趁机对姒禾挥洒药物,控制住而已。
她只身前来,肯定会让姒禾放松警惕,只要一开门……
姒容眼中闪过一抹狠意,抬手继续拍门。
但姒禾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现在一声不吭又不开门,这真是不想见她?
她的手都拍疼了!
这会,附近的一些房客都探出头,看向这边,面有怒色,嫌这动静太扰人,“喊什么喊!能不能小声点?!”
那人见姒容是个女奴模样,有些诧异,现在一个女奴都这么胆大了?大呼小叫的!
“哪家的奴隶这么没规矩?!”那人的面上怒意更甚,冷喝了一句。
姒容拍门的手僵在半空中,看着那人呵斥,她顿时闭了嘴,虽然心中怒气汹涌,但她还是忍着没吭声。
那人呵斥了一句后,便回了房,‘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这时,面前的房门却突然打开了。
房门传来‘吱嘎’一声,她顿时转回头,便对上了姒禾的面孔,对上她的眼睛。
她那双如星子般的黑眸,深邃的仿佛一汪深潭,莫名有种魔魅感。
一瞬间,姒容便呆愣住了,失了神。
“进来吧。”
姒禾话音落下,姒容便像个提线木偶般,木讷的走进屋里。
姒禾看了一眼门外的长廊,凝神听着外头的动静,半晌后,把门关上。
此时姒容如木头人一样,站在屋里中间的桌边处。
姒禾这才一边打量姒容,一边走到桌边处坐下。
“说说吧,找我的目的是什么?”
姒禾说完后,也注意到了姒容右手紧握,似握着东西,她的腰间还佩戴几张折叠的符纸,这东西,可不是她一个女奴该有的。
虽然是问话,但现在姒禾也大概猜到了一些东西。
果然!
姒容木讷的开口道:“他们叫我来给你下药,趁你不备,把药洒到你脸上,你就会被药倒。”
姒禾冷眼看她,“他们是谁?在外边候着吗?把我药倒后,又做什么?”
姒容面色无神道:“是姓赵的叫我来的,还有五个人在客栈楼下等着,等我把你药倒后,再叫他们上来。”
“你们这么自信能对付我?”
姒容答道:“他们知道你能驱使鬼物,所以给了我符纸和灵器,防止被鬼物侵害。”
姒禾冷笑,他们倒是费尽心思,只是没有想到她并不是驱使鬼物,她靠的是这双眼睛。
“是他们把官府的人叫来的?”姒禾又问。
“是。”
听到姒容的话,她并不意外。
欧家昨天虽然有些冒失了,想嫁祸却吃了个闷亏,但如果她是欧家的人,就绝对不会在这个关头上再主动招惹她和宁籍,看着她们和赵家斗就好了,没必要现在蹚浑水。
现在赵家的人让官府来抓人,估计也是想使嫁祸的计策,让她和宁籍觉得是欧家的人报的案。
又或许,是想使别的坏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