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长家院子里,秦玉萍身子软绵绵的,似弱柳扶风般要往大队长身上靠。
大队长一副被吓坏了的样子,闪的很快,秦玉萍幸亏扶住了旁边的大树,不然铁定就摔在地上了。
大队长面色铁青:“秦知青,请你注意着点。”
秦玉萍气息微弱:“大队长,我就是身体太虚弱了,我没力气。”
大队长已经看到了许暖暖,许暖暖用手指朝他做了个手势,他便继续询问秦玉萍:“说吧,你找我来到底有什么事?”
秦玉萍背对着许暖暖,并不知道她要状告的人就站在她身后。
“大队长,我要揭发许暖暖许知青,我们知青点的知青都中毒了,只有许知青一个人好好的,一定是她给我们下的毒,请大队长一定要严厉处罚她。”
大队长一听更不高兴了,训斥道:“你这个知青的觉悟真的低,现在大家有了困难,应该共同想办法度过困难,而不是像你这样在人家背后告状,嚼舌根子。许知青是什么样的人我不比你清楚?她为了咱们村子好来不及呢,根本不会下毒坑害大家,你给我好好检讨检讨你自己。”
“可是,整个知青点只有她自己好好的,一定是她干的。”
许暖暖这才知道秦玉萍拖着病恹恹的身子离开知青点,原来是为了来这里向大队长告自己的状。
她静悄悄,猛不丁的来到秦玉萍身后,说:“秦知青,你亲眼看到我给你们下毒了吗?”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秦玉萍吓了一跳。
扭头看向许暖暖:“你,你怎么来了?”
许暖暖好整以暇,“你能来我怎么不能来?我要是不来还听不到你告我的状呢。”
秦玉萍见许暖暖依旧安然无恙,止住慌乱,对大队长说:“大队长,你看,咱们都中毒了,只有她好好的,难道还不是她下的毒吗?”
“笑话,我也没中毒,难道我也有下毒的嫌疑?”大队长说。
秦玉萍:“可是,可是其他知青都中毒了啊。”
大队长严厉警告秦玉萍:“秦知青,我劝你最好能拿出证据,不然你就是诬告,故意陷害咱们的好同志。”
许暖暖说:“于叔,她诬陷我的事可以先搁一搁,咱们还是尽快解决一下眼前的事,我昨天晚上和江野同志看到赵盼娣在北边的水井旁鬼鬼祟祟,她当时说她要跳井自杀,可她根本不舍得跳下去,当时我们没有猜到她会有其他意图,现在看来,她当时应该是往水井里下了毒。”
“赵盼娣,这个该死的娘们儿。”大队长骂了一声:“怪不得我们家人没中毒,我们今天没有往井里打水,所以没有喝到有毒的水。咱们队里一下子有那么多不舒服的,我还以为他们得了传染病,正好咱们这儿连个村医都没有,我还想着去上报公社呢,没想到是中毒了。”
许暖暖:“叔,要尽快让人通知全村所有人,不要再喝今天从那口水井里打的水,并让人在水井边看着,以防有人再去打水。”
大队长赶紧叫了他两个儿子,“快去通知那些小队长,让他们挨家挨户通知人,找人看住水井。”
“好的,爸。”
“还有,要把赵盼娣母女控制起来,防止她们闻风逃跑。他们家里可能还会有剩下的毒药,叫人把他们家包围起来,不许闲杂人进出,并立即把这件事报公安。”许暖暖补充。
“是是是,叫人把她们两个关起来,再去报公安。”大队长再次对两个儿子下达命令。
这是江野来了,大队长刚给自己儿子下达完命令,又对江野说:“江野,你昨天也看到赵盼娣在水井里下毒了,你去县城报公安吧,让公安来抓她们。”
江野办事可比他那俩儿子牢靠多了,江野往许暖暖的方向看了一眼,“行,那我去了。”
大队长又对自己俩儿子,“你们也赶紧去啊,把那母女俩都控制起来。”
他们村里没有通电,村支部连个大喇叭都没有,不然的话,用大喇叭喊一下,整个村子的人都能听见了。
大队长眉头锁的能夹死蜗牛:“那么多人中毒了,我先去看看他们的情况,哎,这么多人,要是都送医院,可不容易啊。大家兜里都没钱,拿啥交住院费?”
许暖暖道:“叔,我给我们知青点的人看过了,他们的情况都不是太严重。因为那些毒已经被井水稀释,毒性已经大打了折扣,只要想办法缓解他们的症状,清楚大部分的毒素,少量的毒会在他们体内慢慢分解代谢和排泄掉,过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大队长再次对许暖暖感到惊讶:“许知青,你还懂给人解毒?”
“专门和别人学过医。”
“原来咱们村里还有这样的人才。”他夸完许暖暖,又朝秦玉萍啐了一口,“你看,你看看,这就是你所说的会给大家下毒的人,她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能怎么给大家解毒。”
转头看向许暖暖:“许知青,你说该怎么给大家解毒?”
“我有个解毒的方子,是几种很常见的草药,不过需要大队长组织一下人手跟我去山脚下采药,一定还有不少没中毒的,叫上他们,有了草药,很快就能制作出解药,还能中和一下井水里的毒。”
“好好好,我赶紧叫人,咱们一起去采草药。”
他们家还有两个儿子媳妇儿,虽然都带着孩子,但不影响采药,还有两个十几岁的女儿,他媳妇儿,他六七十岁的老爹老娘也叫上,都去采药。
又到外面叫了一下人,一共二十几个劳动力,和许暖暖一起去了山脚下。
沈家
赵盼娣在地里的时候,就观察着其他的村民,见他们一个一个捂着肚子难受,她开心的不得了。
昨晚,她和她闺女分别行动,回到家里后,去查看了她们剩下的药粉。
这次只是给这些村民一点教训,下次再来点狠的。
本来她想直接把药放到大队长家里的水缸里,或者把许暖暖毒死。
可是她们根本进不到大队长家里,知青点那么多知青看着水缸,也不好下毒,于是便想到了把毒下到水井里。
他们不仅恨于国宝和许暖暖,也恨向着于国宝和把他们家搬空的那些村民,干脆一块给他们教训。
她把粉末包好,放到褥子下面,正打算去做饭,从外面来了四个五大三粗的庄稼汉子。
其中就有于国宝的两个儿子,于金刚,于银刚。
赵盼娣最恨的就是于家人,最怕的也是于家人。
“你,你们来我家干啥?”
于金刚说:“有人看到你昨晚往水井里投毒,我们来你家检查检查。”
“看到我投毒?”她开始思考,昨晚究竟谁看到了她。
她想起了江野和许暖暖,可是晚上黑咕隆咚的,他们怎么能看的清楚她在做啥?
她已经说了是想跳井,他们是怎么猜到的?
她在另个井里下毒的时候,更没有人看到。
肯定是那两人胡说,她现在最需要做的是把药藏起来,他们无法在她家找到药,就不能证明那药是她下的。
“谁?谁说的,净是胡说八道,我要是知道是谁,我一定要把她舌头给拔了,我让她造谣我。”
沈春梅不知道她妈干的事,嚷道:“胡说,你们胡说,我妈怎么会在水井里下毒,我们自己还要吃水呢,你们看家里就剩我和我妈呢,你们就欺负人。”
“就是就是,欺负人。想当初孟安在的时候,他们哪儿敢啊。春梅,什么样的屎盆子都能往咱们头上扣,咱们要被欺负死啊。”
她这么一说,沈春梅闹得更凶了。
“你们欺负人,看我家没了男人,随便找个理由就想搜查我们家。你们要是不想让我们活了,干脆直接给我们一刀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