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两人就着月光分别回到家里的时候,许清音想来想去,现在他们的境况说好也好,说坏也坏。
如今陆韦已经被他们抓住把柄,太子那边也有了污点,而太后也被贵妃亲自害死,现在不管圣上有没有定夺,反正在大臣的心里,太后娘娘确实是被贵妃害死的。
虽然说有些朝中正直的老臣早就看不惯太后的做派,可是在他们心中太后毕竟是太后那些孝道礼仪绝对是不能抛弃的,能够谋害太后,这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不敬啊!
而那些太后手下的人更是不用多说,虽然说贵妃跟他们一起都是西域的,只不过之前贵妃与太后就着这些大臣的事情就已经争执过许多,所以他们是坚定的跟着太后的。
现在得知贵妃谋杀了太后娘娘,他们心中也觉得恐怖,毕竟这可是蛊虫啊,如果说用了蛊虫控制的太后,那现在要是控制陆乾怎么办呢?
他们虽然很贪婪,跟着太后娘娘能够谋得许多利益,才能够保住家人的平安,可是如果说真的一心向着西域的贵妃,那么整个国家都亡了,自己还能活到哪里去呢?
所以在太后如今被贵妃娘娘用这种见不得光的方式害得倒台之后,他们也并没有跟着贵妃的打算。
不得不说这一次确实是对贵妃那边的阵营造成了一种重击。
可是许清音却高兴不起来。
因为陆乾之前一直受在太后娘娘的制约,如今太后倒台了,那些大臣自然没有其他人可以听命,那只得去听陆乾的话。
可是陆乾现在又被贵妃的蛊虫控制住,如同疯狗一般胡乱攀咬。如果说真的惹怒了陆乾,他们又该当如何呢?
要是贵妃娘娘一下子把陆乾害死一下,把陆舟推到了皇位,那云晋又该当如何呢?毕竟蛊虫甚至可以让陆乾为了贵妃去死。
如今的许清音,就像是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得了一身的铠甲和兵器,可是现在却走到一个危桥之上面。
对未来的敌人她是有勇气和信心的,可是现在脚下如履薄冰,唯恐一不小心就落到万劫不复的境地。
许清音这边由于外祖父和大舅舅担心他母亲刚刚问候过他之后就已经回去了,他们两个也是四处奔走找人,一定要让母亲在牢狱里面过得好一些。
等外祖父和大舅舅走了之后,他们这边倒是安生了许多。
许清音看着面前的灯光跳动,伸手想触摸上去,感受到了灼热的温度,心中不由得一颤又一颤。
面前等待自己的是什么呢?
自己真的可以担负得起整个云晋的重任吗?
但是,许清音却知道,不管到底如何,她都会竭尽所能。
可是陆宴那边倒是实在热闹。
朝中的左丞相兼任宫廷建筑制造李长忠和兵部尚书周旭良带着一些人夜访月满楼,大家倒是有默契,并没有很明显展现出他们的样貌。
按理说这样结党营私是朝中的大罪,哪怕从前陆乾不管,太后也是一直照看的。
可是如今太后倒台,贵妃的计划由于被许落菡催化,导致计划提前实现,她不能服众,如今只是明面上一片太平,实际上早已经暗流涌动。
所以如今他们来这里,也算是见怪不怪的事了,哪怕是有人有心举报,如今朝中能管这事情的人也不多了。
他们刚进月满楼的时候,远远正看见靖王殿下在帘子后面静静的看着面前的这桌菜。
刚掀开帘子的时候,他们正准备问一句,靖王殿下安,却被陆宴阻拦了:
“这里没有什么靖王殿下,叫我许公子就好。”
面前这些人会意。
“见过许公子,今日深夜前来拜访,不知可有打扰?”
李长忠说这话的时候面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虽然在很早之前他还是太后的人,可是现在由于他的朝政风波的敏感度,一下就倒戈向了陆宴。
“自然没有打扰,哪怕你们不来拜访,我还要亲自去请你们呢,今日你们来了,我高兴还来不及。”
等这些人都就坐的时候,兵部尚书周旭良才发话:
“本以为许公子会让我们大张旗鼓的过来,毕竟如今这种事情管的不严,若是大张旗鼓的过来,还能够让贵妃那边的人认为我们已经倒戈向您,不是更增加一份保障吗?”
他这这话倒是确实,如果说能够让太子他们认为这些老臣已经跟着他了,那如今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若是后面靖王在倒台了,他们也没有办法再回到太子身边了。
周旭良说这话也是因为他自己,不过一直都是朝中的老臣,大多时候是中立派,所以若是靖王倒台了,对他的影响肯定没有别人大,所以才能够说出来这样的风凉话。
这样算来不管怎么说都是陆宴占便宜,可是他为什么不那么做呢?
虽然旁边的人都有些厌恶周徐良说这种话,可是他在朝中毕竟地位高深,旁人也不敢说些什么。
而且他问的这个问题旁人心里面也很疑惑,在等着陆宴的解答。
眼见着陆宴并不想在这些事情上浪费时间,倒是很迅速的回答了,面上是不以为意,可是说出来的话却让大家内心觉得非常温暖。
“何必如此?只要心之所向,早晚都会回来。若是不能让你们心之所向,我也不是什么合格的,又何必把你们捆绑在身边?”
他说这话倒是事实,也证明了他自己打算用实力留住他们。
虽然说这话不错,可是大多数人这个保险还是会去威胁这些老臣,以求安心,也能更多一份胜算。
哪怕靖王殿下说的是要用实力,可是他们自己心里面也明白,他是在给他们留一条后路。
“好。”
终于进入了正题,那些对朝中蛊虫早已经内心惴惴不安的人赶忙发问:
“靖王殿下,朝中的那些蛊虫到底是真的吗?如果是真的,那我们云晋可是要亡了呀。”
这个时候房门已经紧闭,陆宴再也没有挑他称呼上,只是淡淡的说:
“如今,十有八九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