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敬迷糊醒来,伸手发现了异常,抬头看去,一片春光。
抬头裴敬惊恐万分,自己被圈入怀中。
正贴着紧致的胸膛,敞开的白色亵衣露出的腹肌犹如一块块雕琢精良的玉块,嵌在有力的腹部,随着裴敬挣扎,顾大人动了动,结实白皙的肌肤似乎都在展示着他们的力量和魅力。
裴敬猛然坐了起来,顾桓适时睁开双目,“醒了?”
这稀松平常的口气,裴敬僵硬的转过头看了一眼面颊发红的顾大人,他身上一道道红痕和近乎赤裸的身板仿佛预示着什么。
四下扫视,这是自己房间啊!昨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裴敬赶紧起身胡乱套上衣袍,坐在桌杌旁看向顾大人,“这,这是怎么回事?”
昨天明明在唐大人府邸吃宴,期间自己见了周月牙,也遇上过白歆,回来后锦春聊了很多,俩人一起吃了许多酒,之后的便不记得了。
再醒来就躺在自己榻上,睡在了衣裳敞开顾大人的怀里。
他身上道道红痕,和自己这幅模样,很难不让自己惊慌失措。
顾桓起身,懒懒的掀起薄被捡起地上衣裳,衣裳为未合拢,腹部线条分明,肌肉结实,呈现出完美的六块腹肌。
裴敬窘迫别过头。
顾桓默了瞬,慢条斯理的穿上衣服,“没什么,昨日你喝多了,我送你回房,你抱着我哭,还对着我喊白歆的名字,喊你阿父,当然也喊了我。”
“好不容易安抚好你,你又抱着要我抱,后面还主动亲我。”
顾桓顿了顿,伸手指向裴敬胸口,“我又不是柳下惠,你这般撩拨我忍不住亲了回去,但你放心,我爱重你自然不会不顾三书六聘吃了你,后面怕你再闹下去收不了场,我敲晕了你。”
“但你拉着我衣裳,我无法脱身,这才不得已同榻而卧。”
说到此处,顾桓已经慢条斯理穿好了衣裳,“裴敬,我知晓你不希望我对你负责。”
顾桓神色委屈,“都这般了,你难道不对我负责吗?”
看裴敬神色顾桓以退为进,叹了叹气,“算了,当我没说,你醒了便好,我回房梳洗一番。”
裴敬对自己喝醉后什么德行并不清楚,所以极少喝醉,尤其是之前洛州醉态后锁云的一番宣传让自己不敢随意喝多。
但顾大人是君子,不会随口造谣自己,也不会颠倒黑白,兴许真是自己喝醉了干的蠢事也不是不可能。
方才自己醒来的时候也确实拽着他胸口的衣襟,身上除了脑子有些酒后的不舒服,没有其他的不适感。
应该没有到最后,看顾大人这幅神色,看渣女的眼神看自己,裴敬心绪复杂。
再这样下去俩人真没法见面了,况且这次是自己犯错在先,他本就对自己心悦,再撩拨完还睡在了一里,醒来又一脚踹开,自己还没渣到这种程度。
裴敬犹豫下,还是伸手抓紧准备离开的顾桓。
顾桓本就一直偷偷观察裴敬神色,见她纠结又犹豫,都要放弃了见她拉住了自己衣裳。
顾桓忍住内心激动和快压不住的嘴角,神色淡淡,抿着唇看向裴敬,“怎么了?”
俩人就这么静了片刻,顾桓叹气,看向裴敬,神色隐忍委屈,“无事,我们什么也没发生,你不必放心上,我也不会出去乱说,往后你若嫁了夫君也不会让他知晓。”
“顾元善,我对你负责。”
裴敬犹豫了下又继续道,“我们可以试试,若有一天你找到了你真正喜欢的女子我们便随时可以散。”
“我们可以试试。”裴敬说出了口,也顿时松了口气。
书六诚不欺我!
回去给军师涨钱,月钱这月起也再涨涨,身为暗卫,暗羽老大,这么些年了,是该再涨涨了。
顾桓嘴角再也压不住了,转身看向裴敬,“你说的是真的?当真没有诓骗于我?”
裴敬咬着唇点了点头,“嗯,今日起,你我便也就是恋人关系。”
顾桓皱眉,“若你不认了又该如何?”
裴敬摇头,“我说了便认,不然,稍后写下契书?条理明确,届时若你遇上了真正喜欢的女子,我们随时可以解契约,男婚女嫁不再相干!”
虽然听起来像合约情侣,虽然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但顾大人一副我吃干抹净就跑路的渣女神态,这样写清楚裴敬也觉得挺好。
顾桓有些意外,思忖下点头应下,这样也好,不至于裴敬酒彻底醒了到时候不认账。
顾桓也不耽搁,转身回房拿来纸笔,洋洋洒洒写下契约书,大致内容就是两人于大庆乙巳年五月二日正式互许心意。
两人情宜互许期间不得越举,顾桓不得干涉自己验尸工作,当值期间互不打扰,不得肆意张扬二人之间的关系。
双方态度端正,裴敬必须承认且认可这段感情,期间不得二心,若顾大人期间遇上真爱此约便可作废。
“我让你期间不得寻其他男子,我却遇上心悦女子便作废,是不是不太公平?”顾桓看着契书眉头紧锁。
裴敬摆手,“无事。”她没精力在感情里纠缠,她就没打算嫁人。
同意与顾大人交往与嫁人本就是两码事儿,她压根儿就没打算嫁人,这也不算什么。
顾桓提笔改了,改成,“非汝,入目无他耳。”
裴敬瞥了一眼点头,她没太当回事儿,誓言承诺什么的都会随着时间洪流白纸一张。
在裴敬眼中不过是过家家的把戏,顾大人肯定也懂,见他正热衷便懒得戳破。
一分为二,顾桓小心吹干笔墨,小心折叠好,细心收入贴身胸荷包中。
裴敬随手叠起放到了枕头下面,顾桓拉着裴敬的手眉眼带着笑意,“是不是说,今日起你便属于我了?”
“你还是你,我还是我,算是互通有意而已。”裴敬觉得有必要说清楚。
顾桓默了瞬,她说的对,只能算互表有意,只有娶入门才能算真正属于自己,他会尽快想办法的。
“我三六九礼,娶你入门了那你就会是我的,只属于我了对吧?”顾桓站在裴敬身前,抬起裴敬下颌让她目光看向自己。
这个时候裴敬不好再否决,没必要刚确认第一日便吵架,裴敬“嗯”了一声。
顾桓心情愉悦,低头凑上前,吻住了一直遐想的唇。湿热的东西缓慢地在唇缝处轻扫,像是在描摹世间最美妙的珍宝。
“闭眼。”顾桓眉眼笑意浓厚。
裴敬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很快便在厮磨中败下阵来,顾桓微微后撤,一边啄吻,一边给予短短几秒的喘息时间。
在裴敬呼吸到新鲜空气的下一刻,缠绵卷土重来,察觉到方式的改变,她的睫毛开始颤动的十分剧烈。某个东西在轻慢的拨弄着她的唇瓣,留下细细密密的一片痒意。
因为过于刺激,察觉裴敬有些颤抖时,有一只手早已绕到了她的腰侧,一手扶着裴敬的头,力道也加深了几分,裴敬顿时浑身宛如过电似的,不禁一颤,唇也微张开来。
片刻后,顾桓察觉自己快要失控这才轻啄几下,恋恋不舍的放开眼角泛着红的裴敬,“这便是收取昨日你折磨我的利益。”
顾桓擦了擦有些窒息生理反应流下泪的裴敬,言语慎重承诺,“阿芙,我跟白歆不同,你可以试着相信我。”
看来他们约莫也没亲过几回,看裴敬什么都不会的样子,顾桓心情甚好。
白歆太过正直,他能想象的也至多牵牵手,轻碰即离,他不同,他不是白歆,他能抢过来就不会放手,他可没白歆那么蠢。
这个可以慢慢学,他跟他的阿芙还有很多时间,他并不着急,现在这样已经是极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