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宁州衙门
作者:七轺   皇城司女仵作最新章节     
    次日一早,善清安顿好上清观,带着善玉两个道士便启辰入京。
    裴敬收拾好,跟着皇城司几人用了膳把上清观逛了一遍。
    “你跟顾大人怎么了?”锦春看向裴敬,小心拉了拉裴敬衣裳,俩人明显今儿氛围不对劲。
    顾大人几次找裴敬试图说什么都被她岔开了或者无视。
    裴敬摇头,“没事儿,你是不是看错了?”
    锦春见她不愿意多说便不再追问,“有事可以告诉我,嗯……我不还是你半个师傅吗,你可以信任我。”
    裴敬皱眉,“为什么是半个?你不是一个吗?”
    锦春浅笑,“嗯,我是你一个人的师傅,不是半个师傅。”
    顿了顿,“我可就你一个徒弟,有什么事儿可以寻我。”
    “好,多谢师傅。”裴敬朝他笑了笑。
    顾桓侧头看向说笑的俩人,抿着唇,心里不太舒服,但不敢再多言,依照裴敬性子,再逼紧了直接以后真不理自己也不是不可能。
    谁让自己爱上了呢,又谁让自己嘴欠不过脑子!只能再想办法哄了。
    他也是第一次喜欢一个人,没有经验,叹了口气,只能回宁州再想法子。
    刚到宁州,唐松信等人皆侯在府邸门口,顾桓眼睁睁看着裴敬自己一个人先回了房。
    面色不由沉了几分,“晴天大白日的不在衙门当差皆守在这里做甚?!”
    众人面色一白,赶紧解释,“现在刚过午时,是落值吃饭的时间。”
    “下官喜得麟儿,明日设宴特意来请。”丁右看了一眼唐知府,赶紧出来站出来朝裴敬恭敬一礼。
    “下官一个人没胆子,这才央求同僚陪我前来,请大人勿怪。”
    本想拒绝,忽然想起裴敬心情不太好,或许见了热闹场景就好些,届时自己再好生解释清楚。
    “好,本官应下了。”顾桓看向几人。
    唐松信明显憔悴了不少,想起他的遭遇,顾桓近了几步,“唐知府节哀,这两日宁州皆传你大义灭亲,大公无私,宁州重塑还得靠你。”
    唐松信尴尬点头,“生出这等逆子,今日宁州之祸是本官失职。”
    “刚从上清观回来,本官去歇息一二,善清大师已启辰入京,回来打声招呼本要离宁的,难逢喜事,便推迟到两日。”
    宁州众人恭敬一礼,这才退下。
    回到衙门,唐松信肠子都悔青了,“若当初好生待之,不多想,他考察完上清观便回了,咱们一通折腾,落下个什么!”
    县正沙容皱眉,看了过去,“还不是边阐官出的馊主意,现在倒好,顾大人对咱们宁州形象虽不差但约莫只能算上个勉强。”
    边慕闻,闻言不高兴,“现在马后炮,当初我出骚主意的时候你们也没拦着哇,一个个没少做吗?”
    “怎么的,现在想推我出去挡事儿不成,你看顾大人能信几分!”
    洪吉皱眉,“别吵了。”都这个时候还窝里横!
    外室被带回了府,如今虽然名正言顺成了妾,家里打擂台闹得他都不想回府了。
    家里吵吵完,回衙门还要见他们吵吵,烦死人!
    “既然他们这两日回京,这几日好生招待着,上清观好歹咱们衙门帮衬了不少,遇上这般好事儿入京照顾都不打声,当真白眼狼了。”丁右忿忿不平。
    这上清观能宁州站住脚,能有今日,离得开整个衙门的帮忙吗,如今攀高枝,搭上了唐知府背后的人,直接入了京。
    离开前连声招呼都没有,当真让人心寒不已。
    洪吉本就心情不悦,听丁右这没脑子的话眉头紧锁,赶紧推了一把身侧的丁右。
    这人是借了唐知府的势,也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寒心也属于他最寒心,丁右这话不是往他心窝子上捅刀子吗!
    唐知府本就因唐大公子的事儿脱了一层皮还没缓过劲,又逢上这遭,别说他们,外人见了都忍不住替他悲哀。
    也难怪顾大人不得不处理,还得转身安抚唐知府情绪。
    只能怪他唐心源胆子太大,直接舞到顾大人面前了,顾大人定没少提醒。
    他们也承了他不少银子,私下碰到了也提醒过多回,奈何嚣张惯了,临几个阎王要走了直接舞到面前,他不死谁死!
    好歹是圣人的眼睛,堂堂皇城司总指挥使,杀伐果断的人,能跟去年文文柔柔,之乎者也的裴钦差相比较吗?
    一个只懂文,只会劝慰,还不是把命也给劝没了。
    顾大人虽然不会武,但他管着一群杀伐果断,拿着刀子配身的人,这种文人跟那种文人能一样吗!
    不狠,没有手段,能年纪轻轻坐上了他们想都不敢想的位置!
    果不其然,唐松信朝丁右砸了杯盏,脸色也冷了下来,“本官是找你们商议问题的,不是听你们揭本官的短。”
    “能提供意见便说,不会就闭嘴,实在不行便滚出去!”
    场面一时静了下来,众人不敢再说,边慕闻胆子大,起身拱手,“唐大人,我觉得他们既然这两日便离开了,还是好生招待一二,至于回去怎么写折子,咱们听天由命,现在着急也没用。”
    “目前来看,顾大人也是文臣出来的,年纪轻,虽位高权重但对咱们态度还不错,说明他对宁州抱有希望的,既然如此咱们这么早擂了鼓岂不是更引人怀疑。”
    联想这两个月来,皇城司几人来了,除了走访,窝在宁州顺手解决了两个案子确实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儿。
    反倒是他们想多了,怕他是来宁州查他们贪污受贿,搜刮民脂民膏,见他压根儿没想到哪处去,他们一番折腾反而让唐大公子那自视清高的蠢货直接舞到顾大人面前这才不得不处理。
    他约莫也明白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这才只按照圣意做了本职,是他们杯弓蛇影。
    “行,便就这么办,你们都没留下什么把柄吧?”唐松信听他一席话确实有理,但忍不住还是询问一遍。
    众人齐刷刷摇头,“没有,我们从未留下账簿,留的也是暗账,除了自己人,没人能看懂。”主薄扶仲很少说话,因这事儿忍不住开了口。
    “那便好,退下去吧,明日丁大人家的喜宴好生办,后日替他们践行,不过几日,离开了便好了。”唐松信叹气。
    “晚些我修书入京,问一下后续对宁州的安排,时辰不早了,都散官回去吧。”唐松信挥了挥手。
    入夜。
    书六入了房,顾桓淡淡瞥了一眼,“何事?”
    书六恭敬递过,顾桓看了一眼,意料之中,“派人跟着,入手的时候派人拿下,宁州暗账也一并呈上去,届时连同宁州直接一锅端了。”
    “是。”主子算无遗漏,他信心十足。
    “入宁州的暗羽都到位了没有?”顾桓把信笺递了过去。
    书六接过,咧嘴,“都到位了,随时等候主子信号。”
    “后日践行宴的时候你带人动手吧,得手手带着东西直接离开,分散隐秘,别被察觉。”顾桓看向书六。
    “是,主子,下属稍后就去安排。”
    顾桓顿了顿,有些欲言又止,“惹女子生气了该如何去哄?”
    书六小脸一僵,“主子,你惹裴姑娘生气了?”
    迎接自己一记冷眼和骤降的温度,书六瞬间闭了嘴,“针对问题解决,说感受,实在不行主子你卖惨,裴敬心硬也心软,约莫吃这一口。”
    顾桓:“…………”说了和没说区别不是特别大,还是自个琢磨吧。
    看主子神情,书六神色认真,“最好不要冷太久,不然她心真冷了再捂热可就更难了。当初我潜伏青楼做小厮的时候什么都见过,主子……”
    “闭嘴,滚吧。”顾桓黑了脸,谁想听他青楼卧底的日常,那不是他关心的事儿,给不了意见就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