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01: the debate has just begun, and the identity of the host is questioned
当晚。
三大蕃族的主要实权人,在骑楼老街一处酒楼内,秘密商讨亭议的具体细节和比试规则。
这次会面,三方同时承诺,亭议期间,任何一方均不得主动挑起事端,之前的恩雠纠葛,暂且搁置;再大的矛盾冲突,韬戈卷甲。
这样做的目的,无非是防止因内乱而给在岛的外籍人士,造成不必要的恐慌和不安。
同时,他们还默契地提出并决定,组建联合执法队,共同维护骑楼老街的治安。
这正是三大蕃族,应有的担当和责任!
为了方便管理,消除沟通障碍,解决归属问题,执法队员全部委托天鲑商盟代为管理,所有人的薪水,均由天鲑商盟直接发放,最后再从各蕃在骑楼老街的利润分成中,按实扣除!
这样一来,天鲑商盟真正地成为了老街的实际控制人。
而作为此次亭议的公证人,天鲑圣手第五知本则被邀请到场见证。
“感谢各位心系东莱,愿为十万岛民,摒弃恩怨,放下刀剑,和平谈判!”天鲑圣手由衷赞叹。
翌日。
亭议正式开始。
这一天,各大势力齐聚岛中。
整个现场旌旗飘飘,迎风招展;往来车马浩浩荡荡,烟尘滚滚。这威武雄壮的画面,振奋人心,让人热血沸腾。
这是东莱岛有史以来的头等大事,更是诚邀天下豪杰尽入东莱之盛事!
此时,以争迢亭为圆心,共设置了三层圆形区域:
第一圈层为亭议现场,共一百人,为五国、东莱三大蕃族、天鲑商盟以及挲门的代表等受邀贵宾在此就座,在每个势力的背后,又坐着各大势力其余随行人员。
第二圈层,共一千人,为东莱三千蕃族及慕名而至的岛外人士旁听区域;
第三圈层,共五千人,为普通民众及各方势力的车驾护卫停放区域。
每个区域之间,设有隔断围栏,皆由新组建的联合执法队员持刀戒备,管控秩序,防止有心之人伺机破坏。
“咚咚~咚咚咚~”
四阵鼓响,震耳欲聋,震彻天地。
每一阵鼓声代表一种含义,每一种含义代表一个愿望。
一阵敬天,天有其时,行之有常,水火相积;
二阵敬地,地有其财,晖润广博,万物和成;
三阵敬人,人有其治,顺行治世,道正行远;
四阵敬海,海有其深,不辞盈阔,兼收并蓄。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我东莱,如茵艳阳,恩泽鸿庞!”一句简单的开场白,拉开了争迢亭议的序幕。
主持这场会议的,正是许久没有露面的黎光蕃族司主——渠铭!
“唉,你听说了吗?这渠铭司主为了这次盛会,可是足足准备了一月有余。看来为了这次活动,他可谓是费尽了心思!”
“此话差矣,我可听说前段时间,他曾遭受劫持,黎光蕃族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居然能将他安全赎回……”
“你小声点,这渠铭司主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了吗?”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不过,这黎光蕃族真是大手笔,居然能请来当今天下最具影响力的几大势力,尤其是那平和王子及武朝皇子。”
“这算啥呀,你看看,争迢亭下方第一排坐着的,可不是大名鼎鼎的天鲑圣手嘛,听说他还是此次亭议的见证人!”
外围群众激情满满,议论纷纷。
“先祖因战乱避祸东莱,繁衍至今,三十余代。先有入土之战,百万移民十不存三,呜呼哀哉;再有契约之战,三十万岛民,三不存一,悲兮痛兮!”
情到深处,难以自禁,渠铭失声号恸,哀感天地。
台下众人,无不为之动容,黯然神伤。
“今,我辈效仿古人,召开争迢亭议,目的是为了给我们的子孙后代留下一片,再也没有战争的一方净土。”
这一段悲壮的历史,又何尝不是东莱人刻在骨子里,留在基因中的伤痛。
此言一出,立刻引起了台下六千余人的共鸣!
“支持亭议!”
“反对内乱!”
“不要战争!”
现场热情高涨,反战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许久过后。
渠铭挥手叫停,呼声戛然而止,几千人的目光投送过来,齐刷刷地看着居于中心的渠铭。
“本是自家事,当请见证人。”渠铭提气高呼,首先对着台下的天鲑圣手抱拳行礼,见对方回应,停顿少许,又接着说:“同时,还感谢各国皇室的厚爱,着各位尊客前来,我代表东莱三大蕃族和十万岛民,表达敬意!”
说完,渠铭又对着五国代表方向,行鞠躬礼。
“下面,我宣布,此次争迢亭议正式开始。”
“等等!”话音刚落,一道不和谐的声音突兀响起。
众人寻声望去,那道声音的来源,正是坐在天鲑圣手左侧的平和王室代表——平江远。
“王子殿下,有何吩咐,但说无妨!”渠铭疑惑问道。
“冒昧地问下渠铭司主,你凭什么能代表东莱?你是东莱人吗?”
啥?
这话到底何意?
台下皆是好奇!
“哦?不知王子殿下何出此言,我既是土生土长的东莱人,怎么就不能代表东莱?”渠铭愕然起问。
“哈哈哈~”平江远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一样,立刻站起身来,用手指着亭中的人,笑得肆无忌惮,笑得为无法无天,“真正的渠铭当然可以代表东莱说话!但如果我说,这个人根本不是渠铭,那该当如何处置?”
顿时,台下一阵骚动。
“什么,他不是渠铭司主?”
“难道这个人是个冒牌货?”
“不可能,观其言行,他就是我们的渠铭司主!”
……
众说纷纭,猜疑不断!
只有海宝儿淡定如初,表情未显丝毫慌张和犹豫,看上去没有任何负担。
“王子殿下,如果我不是我,那么我任凭您处置,但如果我是我,您又当如何?”渠铭不慌不忙,淡定地反诘道。
“如果你是真的渠铭,我平江远在此承诺,平和从此不再掺和东莱之事。但,如果这个人不是渠铭,我平和国将大军直入,扫平乌燕坞!我要让贵蕃,永生永世臣服于平和王室!”
武承零瞟了一眼侧前方的平江远,冷眉冷眼,口中喃喃道:“真卑鄙!”
听得平江远的话里之话,她已然知道这是一盘早就下好的棋盘,就等着渠铭入套。
平江远嘴角咧笑,似乎根本不把武承零的话放在心上,反而对着正对面的渠汜挑衅,“怎么样,渠汜司主,现在你作为贵蕃接班人,可敢一诺?”
情况明了,真相大白——先前果然就是这平江远劫持了渠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