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67:a big misunderstanding, the three parties finally gather together.
沉思良久,海宝儿颔首轻点,说道,“之前为云娘疗治癔症之时,我特意量过她的脚,确为一尺一寸三分。”
“你们快看,有几个小脚印非常奇怪!”骆茵陈忽地高声喊道,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骆茵陈伸手指向孟鹤堂身后不远处的地面。
众人定睛一看,果不其然,在孟鹤堂的身后有几个脚印显得格外特别。这些脚印整齐划一,呈内八分布。
场中众人,除了骆茵陈之外,尽皆是身经百战的习武之人。他们对于孟鹤堂的说法和发现,都有着更为深刻和直观的认知。小脚印深而无序,足见留印之人并未习武,其行走之间毫无章法可言;而那印浅而有章的脚印,则说明此人武学造诣颇高,行走之际似蕴含着某种玄机。
这个推断,恰好与此前大皇子武承煜传递给海宝儿的消息相互吻合。
然而,骆茵陈行医多年,经验丰富,她的观察力也非常敏锐,竟能独具慧眼地洞察到他人容易忽视的地方——脚印本身的分布情况。
“内八……”海宝儿手托下巴,眉间凝起一座小山,全神贯注地思索着,“可云娘并非足内旋,莫非她是想借此给我们留下什么线索?”
沉思片刻后,他眼中闪过一道洞悉玄机的光芒,像是一下子勘破了其中的奥秘,瞬间恍然大悟,于是急切地对着孟鹤堂耳语几句。
孟鹤堂听罢,眉头微皱,陷入沉思。他努力回忆着自己在东阳郡的经历,但良久之后,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轻拍额头,回应道:“我实在毫无印象,不过此刻城门已开,我可入城走上一遭,顺带探听一番。”
海宝儿轻点下头,语气平缓地说道:“这样也好,你驾着马车前往吧。依照约定,今晚我们在郡守府汇合后,再详细制定好解救云娘的方案,你完事后便可直接到郡守府等我们。”
“那你们怎么办?”孟鹤堂发问。
“此地距东阳郡城东门甚近,我们可选择徒步而往,顺道看看能否寻觅些线索。”海宝儿答道。
“好,那你们务必小心!”
孟鹤堂方才离去不久,便有数百手持利刃的官兵,悄然无息地闪现了出来。他们行动迅速,训练有素,眨眼间便已将别苑围得水泄不通。
海宝儿早已无声无息地立在院中古树前,如石化般纹丝不动,眼神中流露出无尽的惆怅。这棵古树名为雷木苍槐,已有百岁之龄。
它的树干粗壮得如同虬龙,蜿蜒盘曲,其间似有无尽力量涌动。树皮如坚甲,呈现出深浅各异的灰褐色,那是岁月流逝的烙印。昔日,雷木苍槐的树冠宛如华盖,郁郁葱葱,就像一把巨大的绿色油纸伞,为下方大地带来丝丝清凉。而今,在寒冬凌冽的狂风中,只剩下稀稀落落的枝条,茕茕孑立,似乎在默默诉说着雷家曾经的辉煌和当下的孤寂。
紧接着,树干轻颤,似有灵犀。海宝儿双眸陡睁,暗呼:“有异动!来者不善,人数众多!”
未及细思,他双足轻踏,轻盈跃上枝头。举目望去,只见密密麻麻的持刀官兵,人头攒动,正在院外匆忙布阵,刀光剑影交错,杀伐之气腾腾。
海宝儿一声轻咤:“师姐,骆姑娘,外面有人,你们留于屋内,切勿踏出!”
院外,为首的统领闻得里面传来的呼喊,仰头观瞧,恰好瞥见正立于树巅的海宝儿,遂提气高声喊道:“院内之人听好了,尔等竟敢擅闯雷家禁地,快快出来投降,否则本都尉即刻下令放箭了!”
话毕,他转身对身旁的亲兵发号施令:“速去郡守府,将此间之事禀报李大人,言明在雷家别苑发现了行踪诡异之人,我等正在全力缉拿。”
哦?
“东阳郡何时多出如此众多官兵?”海宝儿稍作思量,高声喝问:“领兵者何人?”
领兵都尉听了,眉头微皱,沉声道:“阁下又是何人?”
海宝儿朗声道:“我乃武皇陛下亲封,‘见官不拜,面圣无礼’的太子少傅。领军都尉,可进前来一叙!”
他是海少傅?!
领兵都尉闻听此言,身形剧震,抬脚便要迈入别苑。不料,身旁副官跨步上前,拦住去路,小声提醒道:“都尉大人,此人言语恐有诈。临行前,大人曾明言海少傅会直赴郡守府,怎会无端在此地现身……”
“你意有所指?”领兵都尉眉头紧蹙,问道。
副官侧身过来,低声道:“我们不妨试探一番……”
领兵都尉频频点头,面露满意之色,紧接着,他跨步走向门口照壁前,巧妙地避开了海宝儿的攻击视线,朗声道:“我乃东阳守城都尉魏琰,奉命擒拿要犯,阁下若无嫌疑,还不速速俯首,跪地接受盘查!”
海宝儿冷笑一声,满脸不屑:“跪地盘查?就凭你,也配!”
魏琰勃然大怒,双目圆睁,怒喝:“大胆狂徒,竟敢口出狂言,来人,放箭!将此獠射下!”
话未落地,无数箭矢如蝗雨般密密麻麻射向海宝儿。海宝儿身轻如燕,足踏树枝,轻松避过箭雨。他从树上纵身而下,瞬间已至魏琰面前。
他,很强!
魏琰大惊失色,匆忙拔剑刺向海宝儿。海宝儿嘴角微扬,轻挥手臂,便将魏琰佩剑夺过。他手握剑柄,轻轻一抖,剑刃寒光四溢。他以剑指魏炎,冷冷道:“还要继续吗?”
魏炎脸色惨白,连连后退。他身后的一众士兵,亦被海宝儿气势所慑,不敢轻动。
海宝儿凝视魏琰,语带戏谑:“魏琰,睁大你的眼睛看看这块令牌,是否作伪!”
魏琰咬咬牙,接过那块特制少傅令牌,旋即骇然变色,赶忙跪地求饶:“我……我不知您真是海少傅,多有得罪,还请海少傅大人大量,饶小的一命。”
海宝儿冷冷地说道:“你现在知道求饶了?可惜已经晚了!”
啊?
真的晚了吗?
魏琰面露苦色,摇头叹道:“请海少傅责罚!”
海宝儿朗笑一声,犹洪钟之响,彻响天地:“观刚才那等箭法,便知你们并非真想取我性命。罢了,速带我等去见郡守李源与大皇子!此地,已无其他有价值的线索。”
魏琰闻罢,赶忙起身,拱手谢道:“多谢海少傅不罚之恩,下官这就引您进城。”
就在此时,远方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如闷雷滚动,由远及近。海宝儿驻足而立,轻声言道:“如此看来,无需去了,他们快到了!”
须臾之间,数匹烈马挟风而来,为首之人猿臂轻舒,缰绳一提,继而纵身下马,稳稳落于海宝儿面前,朗声道:“海少傅,您终于来了!”
随后,又有一人驭马而来,步伐如飞,趋近后单膝跪地,“下官东阳郡守李源,拜见海少傅!”言罢,他凝视不远处的守城都尉魏琰,面色一沉,厉声道:“魏琰,你竟敢妄言少傅大人行踪诡异,莫非是活腻了不成?”
魏琰面色惨白如纸,刚要开口请罪,海宝儿急忙挥手道:“李大人,误会已然消除,就莫要怪罪魏都尉了,况且他也是尽忠职守。哦,对了,殿下,你们来时可曾见到有驾着马车进城的中年侠士?”
大皇子武承煜摇了摇头,如实答道:“未曾见到。少傅,您一路奔波,不知在别苑中是否查到了什么端倪?”
海宝儿点了点头,但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对着东阳郡守李源开门见山地问道:“你们来得正好。李大人,东阳郡城内可有名字中带‘足’‘内’‘八’‘旋’等字眼的街道或建筑?”
东阳郡守李源心中一震,不明白海宝儿为何突然会有如此一问。但他还是努力地回想了许久,方才答道:“回少傅大人,东阳郡城内并没有带这些字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