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85:there is a lion's roar in hedong, and the story of a fierce wife chasing after her husband.
又是数百下鞭挞过后,萧衍放下茶杯,扬了扬手,站起身来,缓缓走到裘爷面前,不紧不慢地问道:“如何,裘轻狂?这鞭笞之苦可不好受吧?说出来,也可少受些皮肉之苦,何乐而不为?”
裘爷缓缓抬头,嘴角挂着一丝轻蔑的笑容,毫不在乎地回应道:“萧大人,你手下的人是没吃饭吗?这鞭子抽在身上,软弱无力,还不如‘天香阁’的娘们挠痒痒有劲!”
原来,这裘爷名为裘轻狂!
当真是人如其名,狂傲不羁。
萧衍无奈地摇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惋惜,挥手示意手下继续行刑。随后,他迈步走出大牢,转身对身旁的人问道:“少傅大人推荐的‘曲水三杰’何时能够抵达?!”
萧衍的声音虽轻,却如雄狮低吟,不怒自威。身旁之人赶忙躬身,恭敬回话:“回大人,据线报,他们三人已在途中,不日便可抵达。”
萧衍面沉似水,轻点了下头,眼中闪过一丝期许。他凝视远方,心中暗自思量:“虽说我等‘竟陵八友’在江湖中各有风采,但若论调查这等忤逆不道之事,恐怕还真不如这三个初出茅庐的新人务实,毕竟他们少了许多牵绊,可以放开手脚去查!”
就在此时,一名官差脚步匆匆而来,对着萧衍抱拳施礼,汇报道:“大人,聸耳世子兮阳有要事与大人相商,恳请大人移驾酒楼一见。”
“哦?”萧衍微露惊讶之色,不过转瞬便释然,轻声说道:“走,且去看看。”
且说那海宝儿,此刻已驱赶着马车抵达东河郡。今日,他要借为江齐复诊之机,旁敲侧击当年雷家之事的前因后果。毕竟,云娘的死如芒在背,令他寝食难安。若是不能尽快查出更多有用的线索,家族毁灭的阴霾便会如影随形,令他难以喘息。
马车在东河郡古韵悠长的街道上徐徐前行,申时的钟声刚刚敲响,城内人声如潮,热闹非凡。海宝儿凝视着马车两侧的景象,思绪早已飘向了东河郡的悠久过往。他猛地回头,对着车厢,朗声道:“伍标,你有没有听说过这东河郡的名人趣事?听说当年有一位河东女侠在这里行侠仗义,她的英雄事迹至今仍被人们口口相传。”
此时的伍标已从重伤中苏醒,但身体仍颇为虚弱,他端坐于马车之内,微微点头,应道:“略有耳闻。‘河东狮吼’这等豪侠之举,委实令人敬仰。”
海宝儿又道:“不知这座古老的城池,还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江湖秘辛。”
伍标笑道:“或许我们今日之行,也能闹出点动静来,成就一段传颂千古的佳话!”
话甫出口,只见一书生模样的青年,踉踉跄跄自不远处闪现。他瞥见海宝儿的马车,二话不说,纵身跃上。待见到车内的伍标,嘴角露出一丝讪笑,忙不迭解释道:“惭愧惭愧,借贵车暂避一时,后头有只母大虫穷追不舍,实乃迫不得已……”
“母老虎?此等猛兽怎会现于城中,若伤人命岂不大祸临头?!”伍标骇然失色,霍然起身,欲探究竟。“待我下车,将那猛兽擒来!”
呃……
此等直肠子的壮士,想是尚未成家。
那书生无奈地苦笑一声,连忙解释道:“兄台莫要冲动,并非是真的老虎,而是那母大虫,乃是小生未过门的媳妇。她生性彪悍,膂力过人,适才俺不小心惹恼了她,这才被她一路追杀至此。还望兄台行个方便,救俺一命啊!”
只见那书生身着一袭青布长衫,头戴一顶方巾,巾上绣着淡淡的竹叶图案,更显清雅。腰间系着一条黑色腰带,上面挂着一块白玉佩,晶莹剔透。脚下穿着一双黑色布鞋,虽不华丽,却干净整洁。
“哦,原来如此……”伍标茅塞顿开,然其神色间仍流露出关切之意,问道:“你这副小身板,岂能承受她的折磨?倘若难以承受,何不将此婚约作罢?!”
身着青布长衫的书生一闻此语,登时心急如焚,然寄人篱下,心中虽有不悦,却不敢稍露。只见他急道:“兄台有所不知,俺妻生得貌若天仙、闭月羞花,人皆爱之,花皆喜之……哦,不好意思,扯远了。小生对她倾心已久,历经万难方得此姻缘,岂可轻言作罢?!”
……
一时之间伍标竟无言以,他想了片刻,摇了摇头,无可奈何地叹息着:“你这个读书人,怎地如此迂腐木讷,她既如此凶悍,那你就应该比她更霸道,稍加收拾,日后她必对你言听计从、服服帖帖的。”
那书生闻罢,霎时怔愣原地,神情变幻,仿若醍醐灌顶。他抱拳施礼,向伍标谢道:“兄台之语,恰似仙人指路,小弟领教了。那我这便去了!”
岂料,他方才掀开轿帘,便觉一股雄浑劲风扑面而至,直吹得他双眼迷蒙,甚至嘴角搐搐,“不好,她来了!”言罢,书生又忙不迭放下轿帘,退回车厢。
果不其然,不出片刻,一位身材适中、面容艳丽的年轻女子从远处风驰电掣般奔来,手里挥舞着一把锋利的杀猪刀,对着街道怒吼一声,“彦柏舟,还不赶快给老娘滚出来!”
这声音,犹如雄狮怒吼,又似猛虎咆哮,更像惊雷乍响,震得整个街道都为之颤动,引得行人为之侧目。
“嘿,兄台,她唤你呢,还不快下去一展雄风!”伍标在旁提点道。
可此时,哪还闻得书生的声音,他早已瑟缩一隅,瑟瑟发抖。
见此状况,海宝儿摇头轻笑,驾驭着马车徐徐向城中行去。
然而马车刚欲前行,那女子便如飞鸟般拦住去路。只见她双手叉腰,横刀立马,娇声吒道:“喂,车夫!可曾见一着青布长衫的书生打此处经过?”
“车夫?!”
海宝儿微微一怔,颔首应道:“这位姐姐,我确曾见到一书生。”
“他在何处?!”
“他……他就在我车内!”海宝儿如实作答。
“我的海少主啊,人家不过是借咱的马车一用,你怎如此不讲义气,就把人给卖了啊?!”伍标一脸无奈。
再瞧那名为彦柏舟的书生,此刻已被吓得面如死灰,仿若僵死之人。
女子一闻此语,怒火中烧,提刀上前,语气愈发愤怒地吼道:“好啊,好你个彦柏舟,竟敢藏匿于此,还不快给老娘下来,跪地磕头认错!”说罢,他就要冲上马车找人。
尚未等她登上马车,海宝儿急忙伸手拦住,神色凝重道:“姐姐,万不可急躁,你夫君适才受惊过度,以致脉象散乱、气血瘀滞。我正欲带他前往医馆诊治,若再拖延,恐有性命之虞。”
女子闻听此言,如遭雷击,脸色惨白,手中的刀“铛”的一声掉落在地。她的双眼瞪得浑圆,眼神中满是惊恐和绝望,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而车厢之内的伍标,急忙伸手轻敲了一下发怔的彦柏舟,口中低声提醒道:“莫要露了破绽,快装死!”
忽然,一阵悲恸欲绝的哭声传来,“柏舟,奴家并非有意如此,奴家只是想你速速与我成亲,岂料,竟害得你命悬一线啊……”
海宝儿心头一震,暗呼不好,这玩笑似乎开大了,他连忙上前安慰道:“姐姐,莫要哭泣,令夫虽命在须臾,但尚存一线生机。”
“小兄弟,有何妙法能救我家柏舟,还请快快道来!”
海宝儿略一思索,答道:“解铃终须系铃人!如此这般,待我为他疗治之时,你定要须臾不离其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