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93: the three heroes jokingly talk about the words, and solve the case in the words.
只见裘轻狂那肿胀的嘴巴咧开,声音沙哑地说道:“你们三个有这闲工夫,不如过来给爷爷我松松绑。只要放了我,日后本大爷定带你们吃香的喝辣的。”
三人听了,面面相觑。韦少白挠了挠头,说:“这可不行,我们要是把你放了,萧大人那边不好交代啊。”
王摩诘随声附和:“就是啊,裘爷,你就别为难我们了。我们也就是嘴上过过干瘾,哪有本事放了你啊。”
杜子浼眼珠一转,笑着说道:“裘爷,要不这样,你将幕后指使告知我们,我们替你向萧大人求情,放你出去。”
裘轻狂冷笑一声,道:“你们以为我会信你们?我看你们就是萧衍的走狗,特意来折磨我。”
韦少白赶忙摆手,说道:“裘爷,切莫误会,我们与萧大人实无关联。我等‘曲水三杰’只是听闻裘爷威武不屈,刚毅勇猛,特来此一瞻风采。”
“正是,正是,裘爷,您可是我等仰慕的对象!”王摩诘随声应和。“见您这般豪气干云,我诗兴大发,欲为您赋诗一首,好使您名垂千古!”
闻得王摩诘所言,杜子浼急忙呈上笔墨纸砚。只见王摩诘笔锋如游龙,纸上赫然呈现:裘爷挨鞭如轻风,铁骨铮铮笑相迎。得此好汉来相助,江湖之路任君行。
杜子浼边念边赞叹,“摩诘兄果然才思泉涌。不过小弟认为,如果能将此诗稍加雕琢,或许会更加精妙!”
言罢,他再次提笔,在纸上挥毫泼墨:裘爷挨鞭若轻风,铁骨铮铮笑相迎。得此好汉来相助,江湖之路踏歌行。”
一个“若”字更显不羁豁达,“踏歌”一词道尽江湖快意。
王摩诘细细品味,颔首认同:“嗯,子浼兄如此一改,确实更臻精妙!这首诗倘若传入天香阁众姑娘耳中,兴许她们亦会如我们一般慕名而至。”
听了二人的品评,裘轻狂嘴角微扬,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这笑声在静谧的大牢中回荡,令人不寒而栗。“什么狗屁‘曲水三杰’,我看是‘曲水三虫’罢了!写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简直不通文墨。”
唔?
瞧这情形,咱们的裘爷腹中还是有些真材实料的啊。
一直沉默不语的韦少白此时终于按捺不住,开口说道:“两位兄台,我觉得裘爷说得在理,诗词就算写得再怎么花团锦簇,也不够直白明了。况且这里是竟陵郡的大牢,天香阁的姑娘可进不来……不如这样,由我为裘爷画一幅画像,以解姑娘们的相思之愁。”
“少白兄所言极是!”杜子浼与王摩诘连连点头,急忙侧身让开。
韦少白重新取过一张宣纸,气定神闲地站在桌前,笔走龙蛇,开始施展他的画技,每一笔都蕴含着他对绘画的热爱和对裘爷的敬意。
杜子浼与王摩诘站在一旁,仔细端详,不时点评。他们时而眉头微皱,若有所思;时而微微点头,面露赞赏之色。
杜子浼指着画中裘爷的脸,轻声说道:“少白兄,这伤痕的颜色似乎略浅了些,无法展现出裘爷的坚毅与果敢。”
韦少白微微一笑,他虚心地接受了杜子浼的建议,思考片刻后,提笔轻轻渲染。随着他的笔触,那道伤痕渐渐变得深邃,就像是裘爷在江湖中历经风雨的见证。
王摩诘紧接着也开口提议道:“这衣物的线条可以再精细些,同时增添一些色彩,使其更加生动。”
韦少白心领神会,再次提笔,精心雕琢。须臾之间,那件衣服的轮廓越发清晰,色彩也更加鲜艳。
未及一刻钟,一幅宛若真人、几可乱真的画像便告成,恰似眼前的裘爷破纸而出。
原本不以为意的裘轻狂,正低垂着头,充耳不闻,故作视而不见。然而,当韦少白将画像递到他眼前时,他的脸色却骤然大变,想要伸手撕碎画像。可惜他的手脚都被束缚着,纵使他如何用力,也是徒劳无功。
“士可杀不可辱,你们这三个无耻之徒,我定要将你们碎尸万段!”裘轻狂双眼怒凸,面目狰狞地咆哮道。
他怒了。
彻底被惹怒了。
韦少白嘴角一勾,露出一抹坏笑,扯着嗓子对王摩诘喊道:“摩诘兄啊,我咋感觉这幅画好像少了点儿啥呢?要不把刚才那首诗也给它题上去吧!”
王摩诘心领神会,微笑着接过画来。他手腕轻转,迅速将诗句题于画像的右上角。题完后,他退后一步,仔细端详着画面,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裘爷,您瞧这幅画,可是我兄弟三人齐心协力的杰作啊!您想想,要是把它拓印出来,分发到全国各地,那时候,您的名声可就如雷震耳,家喻户晓啦!”杜子浼一边说着,一边再次将画像小心翼翼地拿起,轻轻地放到裘轻狂的面前,眼神中透露出满满的期待。
此计果然奏效,裘轻狂死死盯着画像中的自己,满脸怒容,急怒攻心之下,突然一口鲜血狂喷而出,玷污了画像。
哎,如此完美的一幅画呀,就这样毁了。
“看来这家伙对名声如此看重,远胜性命。”杜子浼一边惋惜哀叹,一边说道:“裘爷,不如这样,只要你说出幕后主使,我等兄弟三人定当守口如瓶,绝不将画像公之于众,你意下如何?!”
裘轻狂缓缓抬头,面红如枣,从牙缝中艰难地挤出几字:“好,我告诉你们……”
“是谁?”三人齐声厉喝。
“他便是竟陵郡守萧衍。”
三人闻言,如遭雷击,呆立当场。幕后黑手竟是萧衍大人?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王摩诘脸色剧变,额上青筋暴起,愤然道:“裘爷,您这般戏弄我等,可有失厚道啊!”
杜子浼却是嘴角微扬,心中暗笑:这裘轻狂,还真是个有趣之人。
裘轻狂见状,哈哈大笑起来:“你们这三个书呆子,被我耍了吧!我裘轻狂怎么可能被人指使呢?我不过是看那萧衍不顺眼,想给他找点麻烦罢了。”
韦少白气得直跺脚:“好你个裘轻狂,居然耍我们!”
王摩诘也摇头叹息道:“裘爷,您这玩笑可开大了。”
杜子浼眼珠一转,嘴角露出一抹狡黠的笑,说道:“裘爷,您这可是太岁头上动土啊!敢跟萧大人对着干,这份胆识,小弟我佩服得五体投地。要是换成我,可没这胆子。”说罢,他还冲韦少白和王摩诘挑了挑眉,继续说道:“不过呢,这画像毁了也挺可惜的。要不,咱们给裘爷重新画一张,让他在画里更显风骚。两位兄台,你们觉得如何?”
果真是无话不谈的至交好友,韦少白与王摩诘瞬间便听出了杜子浼话中的关键,“风骚”一词用得着实精妙。
“妙极!刚才那幅画作犹如枷锁,捆住了我的手脚。下面这幅,我必定肆意挥洒,天马行空,让此画人见人烦,花见花残,最好能达到鬼见鬼愁,狗见狗吠的境界。”韦少白信心十足地答道:“如此一来,裘爷势必遗臭万年,可为门神,可驱邪祟。”
裘轻狂一闻此语,瞬间神色紧绷,口中叫嚣道:“你们到底意欲何为?”
王摩诘早已难耐,迅速研墨铺纸,“哼,意欲何为?自是让你宽衣解带,现丑态之身,留万世恶名。”
这话说得甚是委婉,然其意分明,便是要作一幅不着寸缕的裸画。
又过半刻,一幅震撼天地、惊泣鬼神的“杰作”再度呈现于眼前,裘轻狂的目光已然空洞如死灰,失去了魂魄。
“你们……心肠竟如此狠毒……”裘轻狂终是不堪几人的精神折磨,涕泗横流道:“我说,我统统说……”
赋诗一首,《三杰戏裘狂》:
裘爷刚毅困牢笼,三杰慕名探真容。
吟诗作画齐上阵,嬉笑暗骂皆成风。
怒发冲冠图被毁,道出真相意难平。
机锋巧变耍无赖,终抵不过计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