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10:true qi entanglement syndrome, wang mian seeks deliverance.
闻此一言,王勄面色微变,似有难言苦衷。遂挥手示意,那黑衣之人谨遵号令,悄然退行。
岂料,那黑衣人甫将踏出大门,王勄突然发难,一道雄浑的内力如箭激射,直贯那人胸膛。黑衣人尚未回过神来,便双目圆睁,痛苦地捂住胸口,须臾间就没了气息。
“你……为何要杀他?”海宝儿面露愠色,质问王勄。
王勄一脸漠然,冷声道:“哼,他胆敢抢夺了南烛的清白,死不足惜!”说完,王勄又转头凝视旁侧的景叔,面露犹豫神色,良久未语。
海宝儿见此情形,眉头微皱,说道:“放心,景叔本是失语之人,于礼而言,他断无可能将此事泄露出去。”话虽如此,海宝儿仍打了个手势,让景叔退了出去。而后,他目光灼灼,直视王勄,缓声问道:“不知王公有何烦忧之事,竟携军中之人前来?”
依此语意,海宝儿似乎对晨间发生的事情,心怀不快,如鲠在喉。
此刻,室内阒然无声,唯有烛火摇曳,映照出二人的身影。
王勄长舒一口浊气,终于打破沉默,压低声音说道:“海少傅切莫见笑,那些兵痞出了营房便如脱缰野马,竟敢冲撞少傅大人的座驾,咱家便将他们杀了。即便圣上怪罪,咱家也毫无怨言。”
“嗯?”海宝儿摇头叹道,“此事若真传到陛下耳中,必会认为我显摆官威,而王公你则杀心过重。”
海宝儿心下了然,景叔之所以这般果断狠戾地痛下杀手,不过是为了守住自己的行踪。如此杀伐决断之人,着实是一位称职的“车夫”!
“无需烦忧,这些人早已触犯军规,本就该受军法惩处。咱家带他们出来,乃是给了他们将功赎罪之机,只可惜,他们未能把握住。”
听了这话,海宝儿话锋一转,追问不休:“此事暂且不论,但你究竟有何要事,非要不辞辛苦,远涉至此,定要与我一见?”
可不是么!再有一日,海宝儿便要踏上进京之路,届时二人自会相逢。
王勄敛去笑容,面色忽地沉凝下来,“海少傅,咱家不揣冒昧,此次前来,实有一事相求。我身染奇症,遍寻名医而不得治,听闻海少傅医术精湛,仁心济世,特来恳请少傅施以援手。”
海宝儿轻轻点头,其实方才一见,他便已察觉王勄身体似有异样。但未经详诊,他也不敢轻易断言。紧接着,他眼神犀利,落在王勄身上,上下打量一番后,说道:“王公过奖了,小子只是略通医道。还请王公详细说明病症,我定当全力以赴。”
海宝儿之所以如此痛快应承,实乃出于医者的本分。正所谓“医者仁心”,行医之人的职责便是救死扶伤,无论患者是善是恶,皆应一视同仁。即便此人曾犯下弥天大罪,在渴求医病疗伤之际,亦应得到公平对待。
王勄微微点头,声音低沉而恳切,将自己的痛苦与忧虑尽数道来:“近来,咱家越发觉得体内有两股真气相互缠斗,以致口舌僵硬,有时声音忽高忽低,忽粗忽细。有时又觉身体忽冷忽热,飘忽不定,着实让咱家苦不堪言啊……”
海宝儿听完王勄的描述,若有所思。他伸出右手,轻轻搭在王勄的脉搏上,凝神感知着他体内的气血流动。片刻后,海宝儿微微皱眉,似乎遇到了什么难题。
\"海少傅,此症可有治愈的把握?\"王勄压低声音,面露忧色问道。
“王公,观你体内真气,似与常人不同。想必是修炼了某种独门秘技,借此强补体内亏损。然物极必反,阴阳逆变之际,两股真气于体内纠缠争斗,致经脉阻塞,气血运行紊乱,此症名为‘真气缠斗之障’。欲愈此症,须先使这两股真气调和,达至平衡之态。”海宝儿边说边想,在心中仔细分析着王勄的病情,“依我所见,这两股真气源自你所修炼的独门秘法,其性相冲,如阴阳两极,相互制衡。若能找到法门,使其相融共生,或可解此困局。”
王勄听完,脸色倏地一变,心中暗自惊叹:这海宝的医术造诣当真是不同凡响啊!就连咱家这因强行弥补身体缺陷而产生的病症,也能分析得如此头头是道!
但,这般私密之事,他决然不会告知除他自己之外的任何人。于是,他只得寻觅一个看似无懈可击的托词:“你亦知晓,咱家身为阉人,寿数难比常人。不过是凭借武学造诣,为自身谋取些许益处罢了。”
“王公,请速速就地盘腿坐下,心神归一,调匀气息。容我以内力导引,查明病症根源。”海宝儿稍作思考,言辞恳切,神态自若,似乎对王公的病情已了然于胸。
王勄不敢怠慢,赶忙盘膝而坐,紧闭双眼,调整呼吸,依言而行。
紧接着,海宝儿施展出“凌云指法”,轻点在王勄身上的气海、关元、中极等穴位,引导他体内的真气慢慢流转。
海宝儿指法娴熟,似流云飞瀑般畅然自若,轻柔里暗含巧劲。他指尖于王勄穴位间轻舞飞扬,每次触按皆蕴含着恰到好处的劲力。伴随指尖的律动,一股温润之气自王勄穴位中汩汩涌出,仿若涓涓细流沿经络涓涓流淌。
此气渐聚,汇作强大真气,如滔滔江河,于王勄体内澎湃奔涌。其势凌厉,破除阻碍,畅达经脉,令他的气血运行渐复通畅。
半炷香后,初疗告结,王勄起身活动身躯,面现感激之色。“多谢海少傅妙手回春,咱家自觉已好上了许多。”
然而,海宝儿却苦笑着摇了摇头,沉声道:“王公切莫欣喜过甚,经过方才一番探视,你体内气息紊乱的根本原因,并非真气相冲这般简单,而是你这具身躯本身存在某种缺陷。”
此言之意,究竟为何?!
海宝儿虽未明言,但王勄心中自然明白,其中牵涉到的秘密,他又怎能如实相告。于是,两人心照不宣,场面一时陷入沉默。
片刻后,海宝儿开口道:“王公之症,颇为罕见。依我之见,此症还需要从调理气血、滋养脏腑入手。我有一方,或可一试,不过还需配合针灸技法,方能见效。”
王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连忙问道:“不知海少主何时能为我施针治病?”
海宝儿略一思索,道:“明日辰时,我便为王公施针。不过,在此期间,王公还需静心调养,不可过度劳累。”
“明日?”王勄本欲再言,然话至唇边,终是吞咽而下,转而道:“还望海少傅务必为我保守此秘,否则若此事泄露,恐后果不堪设想。”
海宝儿郑重点头,朗声道:“那是自然!王公你乃武朝之珍宝、朝廷之重臣,您身体有恙一事,我自然不会对外泄露半句。”
王勄抱拳施礼,谢道:“多谢海少傅。若能治愈此疾,王某必定重谢!”
海宝儿嘴角一勾,淡然笑道:“悬壶济世,救死扶伤,此乃我辈医者的本分。王公无需言谢!嗯,提及此事,我还有一病患,王公能否将其归还于我?我还需为她医治‘声逆之症’。”
“哈哈哈哈~海少傅果然是豪迈之人,咱家又怎会那般小肚鸡肠?”王勄朗爽一笑,答道:“自你至此,咱家已遣人将南烛安然送了回去。”
这可算得上是主动示好?
应当是了。
海宝儿面含浅笑,凝眸注视着王勄,缓声再道:“如此甚好!明日辰时,此地再聚。”言罢,海宝儿步履如风,大步流星地走出破庙。
王勄凝视着海宝儿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暗自思忖:“此子医术精湛,性情还如此豪迈,着实是个可交之人。明日之约,不知他是否会有别的想法。我须得谨慎应对,以免让他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