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14: father and son have no desires in their hearts, and the past events are like smoke and clouds.
海宝儿听闻王勄所言,不禁甚为惊诧,着实难以料想,在历经漫长百年岁月过后,竟仍有人知晓逸王一脉昔日远遁海外以及自此改姓氏为第五的事宜。
漫漫岁月更迭起,孰能忆起当年事。
及至第五知本这一代,祖上的那些恩怨情仇早已如过往云烟般消散,所余者唯有“天鲑圣手”这一响亮名号和完整的医术传承。
“天鲑圣手竟能得你如此佳儿,着实没有有辱没先祖先辈的赫赫威名!”王勄朗声道:“既是如此,咱家这便速速返回京城,向圣上呈报,令你父子得以认祖归宗,获封爵位!”
王勄此语,未免有些言过其实,毕竟天鲑圣手身为皇族后裔,乃实至名归。而海宝儿作为他的养子,想要获此名号,不过是王勄的溢美之词罢了。
再者,海宝儿倚仗自身的影响力,于武王朝已然获封“海侯”这一爵位,故而爵位于他而言,亦非那般紧迫。
“多谢王公厚意,我代家父至诚一拜。”讲完,海宝儿恭谦地向王勄行了一礼,旋即又话锋陡转,“然则,我与家父均不在乎所谓的功名勋位,只求能够安心行己之所欲为的事情,不想余生为名利所牵累。”
海宝儿的这一拜,并非向着涿漉榜位列第四的高手,也非向着那大内总管王公公,而是拜向这位依然记得逸王一脉拳拳赤诚之心的人士。
王勄自是听出了海宝儿的弦外之音,赶忙双手将海宝儿扶起,激奋地说道:“海少傅宽厚仁心,咱家甚是钦佩,可这事,即便咱家不说,恐怕亦会有人去说。何况天鲑圣手与海少傅的才能,我武朝若是漠然置之,那岂不成了一大损失。”
海宝儿嘴角微扬,回应道:“罢了,既然王公如此执意坚持,那小子我也实难再言。对了,明日我便启程入京,届时倘若王公有何需求,不妨来府中相叙。”
“好!那我们京城再见!”
待海宝儿步出破庙,王勄嘴角扬起一抹狡黠邪魅,他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沉凝出声道:“此子的实力与心机,着实令人惊惧。恐怕不消数年,他便将成为这天下间最为令人惊骇的势力。只盼你莫要阻碍我的大事,否则到那时即便你有上苍眷顾、高人护持,也休怪我不念过往情谊……”
一个“咱家”,一个“我”,这般显着的自称转变,亦是彻底将这位已然非太监之身的“王公公”暴露无遗。
登上马车,海宝儿目光笃定,凝视着景叔,缓声说道:“景叔,出发吧,寻一处清幽僻静、远离尘嚣的地方。”
景叔沉稳应诺,扬鞭驱马,马车徐行,径往城外而去。一路上,海宝儿安坐于车中,眉间微蹙,嘴唇紧抿,似于心中暗自筹谋着什么。
未几,马车徐停,止于一处清幽山谷中。此地绿树成荫,溪流潺潺,水澈如镜,四周静谧祥和,令人心悦神怡。
海宝儿轻盈跃下马车,眼神自信,嘴角轻扬,对景叔说道:“此地清幽雅静,环境宜人,实乃疗愈的绝佳妙地。”
景叔微微点头,眼中闪露希冀之光。
海宝儿悠然吹起一阵清亮哨音,轻声呼唤:“紫灵。”
俄顷,只闻一声清脆悦耳、婉转悠扬的鸟鸣声远处传来。神禽“紫翼天灵鹫”自九天翩翩而下,它的翅膀闪耀紫色华光。紫灵轻落于地,乖巧地将口中所衔的物件吐出。
海宝儿满心欢喜地接过物件,小心翼翼地捧于手中,喜道:“此药草名为‘玉蝉花’,乃世间稀有的奇药,对疗愈失语之症大有裨益。得此神药,景叔必能康复如昔。”
据药典记载,玉蝉花形似蝉翼,花瓣晶莹剔透,宛若美玉雕琢而成。此花整体呈现出淡雅的色调,花瓣微微泛着莹润的光泽,比之于蝉翼更加轻薄。其花蕊金黄璀璨,就像一颗耀眼的明珠,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说完,海宝儿自怀中取出银针。他先伸手轻缓地于景叔风池、廉泉、通里等穴揉捏按压,继而全神贯注,气定神闲,将那银针精准无误地插入穴位。
随着银针入体,景叔只觉一阵轻微刺痛袭来,但转瞬,那刺痛感便为一股温暖舒泰的感觉所替代。
海宝儿手法娴熟若庖丁,将那玉蝉花碎作齑粉,而后轻柔敷于景叔咽喉处。这灵药的奇香异气须臾间弥漫四溢,通灵地疾速渗进景叔的肌肤内。
他屏气敛息,全身心地施针。他的手指时而轻捻,似风中抚琴;时而缓旋,若暗夜舞剑。时光于此刻停滞凝固,唯有海宝儿沉稳专注的神情,似磐石般凝重。
景叔心中虽略生紧张,然见海宝儿如此专注,亦缓缓趋于平静。
渐渐地,景叔的喉咙渐生微微麻痒之感。海宝儿见状,心中暗喜,面色却泰然,轻声说道:“这是病况好转的征象。”
他又自行囊中取出一颗色泽乌黑的药丸,递与景叔,说道:“这是‘百灵丹’,服下后可助你恢复嗓音。”
景叔接过药丸,毫不迟疑吞入腹中。
少顷,景叔只觉喉咙处一阵发热,心中略带紧张地试着开口言语。
“啊......”一声陌生的声音传来。
景叔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继续尝试开口,声音虽略有嘶哑,但已能清晰表达。
海宝儿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朗声道:“恭贺景叔,你的失语之症今已得痊大半。”
景叔激动得热泪盈眶,“扑通”一声双膝跪地,满怀感激地说道:“多谢少主大恩大德!老奴此生无以为报。”
山谷之中,轻风徐徐拂过,树枝簌簌摇曳,恰似为此欢悦时刻奏起的和鸣之曲。海宝儿与景叔相视而笑,眼眸中尽是温暖与欣然。
海宝儿剑眉微蹙,凝思少时,开口问道:“景叔,如今你已然可以开口言语,可否告知于我,究竟是何人损毁了凤纹天蜈杯?”
景叔微微颔首,答道:“少主,那凤纹天蜈杯,虽非老奴所损,然而却与老奴难脱干系。”
“此语何意?”海宝儿满脸惊愕,高声问道。
景叔略作思考,紧接着解释道:“数日前,因您欲探寻那‘九阳火云石’,遂将天鲑盟全体护卫尽皆悉数派遣而出。老奴深知那时府内防守疏漏,遂悄然隐匿于暗处,以防恶寇乘虚而扰。果如所料,你们外出没有多久,便有一黑衣蒙面的歹徒偷偷潜进府宅,老奴遂与他激战数十回合,方始将他们吓退。料想,凤纹天蜈杯应是在那时遭受我们内力波及,从而生出了裂痕……”
海宝儿闻听此言,心中一惊,眉头紧拧,但不消片刻又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好一个“九算无疑”,竟然将所有的算计都考虑的如此周全。
“看来,还是我疏忽了这一步。若无意外,此举应该是向不悔与姜璇玑谋算之中的一环,”他若有所思地说道:“他们引得我等将所有注意力全然放在了‘九阳火云石’上,而后悄然潜入天鲑盟府邸,再神不知鬼不觉地实施毁坏……哼,真是好手段!”
景叔愧疚地垂下头,“皆是老奴无能,未能护得贡杯周全,他们此举简直居心叵测。”
海宝儿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事已至此,懊悔亦是无用。况且,贡杯已被我修复,这恐怕是他们未曾预料到的。”
海宝儿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往后,需得加倍小心,以防他们再生事端。这场与向不悔和姜璇玑之间的较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