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68: the imperial decree is invited out again, and the mission lies on the shoulders.
在交谈正酣之际,一位故人竟出人意料地翩然而至。海宝儿苦思冥想,也未能参透其中缘由。在这尴尬的节骨眼上,所有人都对他避之不及,唯恐与他有半分瓜葛,以免引火烧身。
然而,这位故人却全然不顾那漫天飞舞的风言风语,毅然决然地挺身而出。
一切安排停当后,海宝儿来到客堂,那人早已等候多时。只见海宝儿一现身,那人便迅速转身,忙不迭地快步上前,爽朗大笑道:“哈哈……海小子,许久不见,一切可安好?”
来人,正是乾王武溪深。
海宝儿满心狐疑,不禁发问:“王爷,今日怎会纡尊降贵,亲临寒舍?”
“本王刚从皇宫出来,听闻你已回京城,便马不停蹄、匆匆赶来。”武溪深脱口而出,“陛下龙颜大怒,欲加罪责。但本王认为,拒旨一事,实乃事出有因,不可过分苛责,故而将圣旨再度请出,专程赶来交付于你。”
闻此一言,海宝儿心怀感激。自己与这位亲王不过一面之缘,但其相较皇室众人,多了几分人情味,少了些许薄情寡义。
无论如何,他的到来至少表明他毫不畏惧世俗的眼光与朝堂的争议。
海宝儿赶忙起身,毕恭毕敬地行礼道:“乾王大义,小子感激不尽。多谢王爷宽宏大量,不怪小子无礼莽撞,小子这就接旨。”
武溪深嘴角微扬,缓声说道:“海少傅不必多礼,本王向来特立独行,又岂会在意那些流言蜚语。陛下期望你能担任特使,在节后奔赴荥阳郡,至郡主府为聸耳大世子兮听保媒提亲。”
闻言,海宝儿悚然一惊,荥阳郡主,那岂不就是母亲张暮云的娘亲,自己的姥姥家?
雷家惨案已过去十五年,然而荥阳郡主府似乎与此毫无关联,与世隔绝一般,极少有消息传出。
莫非,这其中有何不可告人的秘密,亦或是,雷家与张家早已彻底分道扬镳?
如今,武皇陛下竟然让海宝儿做媒从中周旋,牵线搭桥,其中深意,海宝儿自然心知肚明,但在武溪深面前,他还是不能全然表露,于是疑惑地问道:“自古两国联姻,不是陛下一道旨意即可吗,何必再让我跑这一趟?”
武溪深听后,缓缓摇头,答道:“毕竟是皇族,岂能不顾及他们的感受,强加姻缘?况且,陛下说了,此事与你的任务亦有关系……”
如此看来,武皇陛下是想借着此次联姻之机,让海宝儿有机会深入那神秘莫测的荥阳郡主府。
海宝儿颔首示意,心中愈发觉得武皇陛下高深莫测。这几日,他接连下了两道赐婚旨意,一道是三皇子武承涣与天下望族之首的丁氏联姻,一道是聸耳大世子与荥阳郡主府的联姻。
若说这两件事之间毫无关联,亦或没有更深层次的用意,海宝儿决然不会相信。
但,也顾不得深思,海宝儿问道:“聸耳大世子联姻对象是何人?”
武溪深摆了摆手,沉声道:“这个陛下倒未明言。可如今荥阳郡主府中适龄女子仅有二人,其一乃郡马爷张俊逸嫡长孙女张笑颜,其二乃庶出孙女张静言。”
联姻一事虽已敲定,但仍给了海宝儿足够的运作和发挥空间。兮听仪表堂堂,其母又是武朝长公主,对寻常人家而言,这无疑是天大的恩赐。然而对皇族来说,情况恐怕没有那么简单了。
海宝儿稍作思考,旋即接过圣旨,沉稳应道,“臣海宝儿,必不辱使命。”
乾王武溪深泰然自若地点了点头,而后言道:“自你踏入这朝堂伊始,尚无一套官服。陛下虽正值愠怒之际,然依旧下令祠部和少府卿为你量体而制,定制了几套朝服。”言罢,他双手轻轻一拍,旋即有数名下人各捧一托盘徐缓步入客堂。
托盘中,乃是几套浅紫色朝服冠冕。
海宝儿惶恐万分,赶忙谢恩后,竟道出令武溪深亦甚感诧异的话来,“小子初入朝堂,实对这朝服的奥秘一无所知,还望王爷不吝赐教,以免在朝堂上闹笑话。”
武溪深哈哈一笑,道:“众人皆言你乃‘麒麟之趾’,文武双全,却未曾料这朝堂之礼仍未能熟练掌握,罢了,今日便由本王来为你详解这朝服上的学问。”
武王朝的朝服与官帽严格区分九品十八等。衣服颜色有朱、紫、绯、绿、青这五色,而官帽亦各有特色。
具体情形如下:
皇帝陛下头戴通天冠,身着天子十二章纹通天冠服,威风凛凛,尽显君临天下的赫赫威严。
一品官(亦对应王公爵位)身着九章纹朱色朝服,地位尊崇,彰显尊贵无比的身份;
二三品官(对应侯爵),二品着八章纹深紫朝服,庄严肃穆,华贵非凡;三品着七章纹浅紫朝服,素雅中见不凡气度。
四五品官(对应伯爵),四品穿六章纹深绯朝服,艳丽夺目,不失庄重之态;五品着五章纹浅绯朝服,低调中展露风华韵味。
六七品官(对应子爵),六品着四章纹深绿朝服,清新典雅,气质出众;七品着三章纹浅绿朝服,质朴中蕴含独特韵致。
八九品官(对应男爵),八品穿二章纹深青朝服,沉稳内敛,尽显深沉;九品着一章纹浅青朝服,简约中自有格调。
因而,欲观一人的官职爵位,仅由其官服便能一目了然,每一品官阶皆具一种别具一格的纹饰样式。至于同级官阶中的正、从品,便依凭所绣纹饰的具体位置加以判别,正品纹饰绣于左侧,从品纹饰绣于右侧。
拥有爵位者的朝服,与普通官员的官服在样式及细节上存有诸多显着差异。譬如在纹饰位置上,皆置于更为显眼的中间部位,以此昭显其特殊的身份地位;在爵位朝服面料的选用上,会择取更为珍稀的面料以作制作;在配饰方面更会搭配特定的冠冕、玉带等等。
至于文官与武官的官别之分,则体现在官帽装饰上各有侧重。文官头戴进贤冠,庄重典雅,风度翩翩,尽显沉稳内敛之姿与儒雅不凡之态;武官头戴武冠,威风凛凛,英姿飒爽,凸显英武非凡之气与豪迈雄健之势。
以上所述,仅是武王朝朝服体系的冰山一角罢了。除此之外,宫廷宦官、嫔妃,太医以及特殊力量的典签卫、绣衣使者等,亦皆有其独具特色的朝服体系。宫廷宦官服饰或乖张诡异,嫔妃装扮或雍容华贵,太医着装或古朴醇厚,典签卫服饰或威武森严,绣衣使者或神秘莫测,各自有着别样的风采,各自呈现出独特的风貌。
果然,术业有专攻,能人各有所长!
“若要想将其中的玄奥微妙彻彻底底理清,倘若没有充足的时间以及专门的教授引导,于短时间内确实难以详述其详。恐怕啊,除了祠部的那些官员,其他人着实难以阐释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就连那身份尊崇无比的皇室成员乾王武溪深都对此深有感触,更何况是海宝儿呢。
海宝儿轻点其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笑,满怀感激地回应道:“已然足矣!”
乾王武溪深沉吟片刻,终是按捺不住,脱口而出:“听闻黎姑娘的病情甚是扑朔迷离,莫若本王遣太医院的太医们前来,为她会诊,不知海少傅意下如何?”
可海宝儿却轻轻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无奈,回应道:“我诚然相信太医院精妙绝伦的医术,那病因虽已初现端倪,可后续究竟该如何施治应对,我们却依旧茫然无措、毫无头绪啊。还是莫要耽误太医们的宝贵时间、耗费他们的精力了。”
听了这话,乾王武溪深一脸凝重地点了点头,说道:“你讲得不无道理,连你都未能精准把握,太医们赶来,恐怕也是徒劳无功。不过,皇室珍贵药石不计其数,若有要用,直接开口就行。”
海宝儿满怀感激地拱手道谢:“多谢乾王,必当如此!”
此后,海宝儿与乾王武溪深就五日后的正旦朝会、东莱使团入京及途中所遇等事宜详谈许久。
待他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回到房间,却见一熟悉背影正为姝昕切脉诊断。
海宝儿三步并作两步,疾步上前,激动地道,“您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