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独孤靖,脸色微变,他深知皇上此举背后的深意,但对这突如其来的安排,他内心十分恼怒。
他是不会纳侧妃的!
他打心里抗拒,如今他的心里只有伊伊一人,再也没有空间容纳另一名女子。
他不敢想象,在他和冷橴伊之间,忽然插进来一人,会是什么样的情景,会有多么尴尬!
而此时的冷橴伊,用眼神狠狠地挖了一眼独孤靖,仿佛在说:
独孤靖,你若胆敢纳侧妃,我便要了你的命根子!
不信走着瞧!
独孤靖打了一个寒颤,立马站起身来婉拒:
“父皇,儿臣心中只有王妃一人,不愿再纳侧妃。望父皇体谅。”
接着,独孤靖看了一眼冷橴伊,继续说道:
“父皇,儿臣感激父皇的厚爱,但儿臣心中已有挚爱之人,那便是我的王妃。她不仅贤良淑德,更是与儿臣心意相通。儿臣此生,只愿与她携手共度,不愿再纳他人为妃,望父皇成全。”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这有史以来,都没有一个男人只守着一个女人的。
况且,他还是王爷!
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了。
作为皇室成员,后宫三千都不在话下。
可独孤靖居然不肯纳侧妃。
这冷橴伊究竟有何过人之处,居然能将独孤靖调教成这个样子?
她究竟有何独特的御夫之道?
同样惊奇的还有夏婉菁、独孤信和江离。
夏婉菁一脸崇敬地看着独孤靖,她在庆幸自己的眼光不错。
而独孤信眼里满是崇拜!
他和江离本也是相亲相爱,奈何江离一直没有怀孕,父皇和母后便又是给他纳侧妃,又是抬妾室的。他都没有勇气说“不”字!
他佩服他的四哥是条汉子,做了他不敢做的事。
而江离则是一脸羡慕地望着冷橴伊!
不得不说,这人和人的差距就是这么大!
多么幸福的靖王妃,多么幸福的冷橴伊!
皇帝闻言,目光微敛,片刻的沉默后,他缓缓开口,语气中既有威严又不失慈爱:
“靖儿,你对靖王妃之情深,朕亦理解。然皇家之事,关乎社稷,非儿戏可比。侧妃之选,亦是巩固我大夏国基业、绵延皇室血脉之大事。你身为皇子,当以大局为重,不可因私情而误国事。”
独孤靖闻言,态度坚决,但他仍保持着恭敬的态度,他再次躬身行礼:
“父皇,儿臣明白皇家责任之重,亦知侧妃之选之重要。但儿臣更相信,真正的强大并非皇室的众多子嗣,而是靠我大夏国子民之团结、军队之英勇、朝政之清明。儿臣愿以自身之力,为我大夏国贡献更多,而非通过纳侧妃达成目的。望父皇体谅儿臣之心,收回成命。”
皇帝听后,沉默了许久,他深深地看了独孤靖一眼,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见皇上有些为难,皇后的脸色沉了下来,目光在独孤靖与冷橴伊之间徘徊,最终落在了冷橴伊身上。
她阴阳怪气地带着一丝试探:
“靖王爷纳侧妃之事,靖王妃,对此事有何看法?”
乖乖!
甩锅侠来了!
皇后这是妥妥地把锅甩给了冷橴伊……
既然锅都甩过来了,冷橴伊也不能独善其身了,只得迎战了。
于是,冷橴伊站起身,行了一礼:
“父皇,皇后娘娘,婚姻之事,贵在两情相悦,方能长久。靖王爷与臣妾,自结发以来,情深意重,共历风雨,臣妾不愿成为他心中的负担,更不愿见他因此事心生芥蒂。”
“喔?难得靖王妃如此知书达理,看来并不是善妒之人啊!”
皇后冷冷一笑,随即把目光瞥向独孤靖。
“靖王爷,既然靖王妃如此通情达理,你可还有何后顾之忧?”
独孤靖此时大为不悦!
伊伊在做甚?
怎会让皇后钻了空子?
冷橴伊微微一顿,目光温柔地看向独孤靖,继续说道:
“臣妾相信,靖王爷的忠诚与能力,足以让他为我大夏国贡献更多。而子嗣的繁衍,臣妾一人便可做到,无需王爷纳侧妃!”
说到这里,她故意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言辞。
“因此,臣妾斗胆请求陛下,能够体谅我们这份纯粹的情感,给予我们自由选择的权利。臣妾相信,无论怎样,靖王爷都会以他的忠诚与才能,为我大夏国贡献力量。”
独孤靖见状,也连忙再次说道:
“父皇,儿臣深知皇家子嗣的重要性,但儿臣更珍视与王妃之间的情感。儿臣愿意以实际行动证明,儿臣定能为我大夏国尽忠职守,不负父皇厚望。”
独孤靖和冷橴伊,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为大夏国贡献的话,让皇上愈发不知如何收场。
最终,他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朕原是好意,既然你们心意已决,朕也不再强求。但靖儿,你要记住,你身为皇子,肩上的责任重大,不可因私情而误了国事。”
独孤靖与冷橴伊连忙躬身行礼,感激涕零!
“多谢父皇体谅!”
这场风波,在皇帝的让步中得以平息。
庆功宴继续进行,但气氛却因这一插曲而变得更加微妙与复杂。
冷橴伊深吸了一口气,与独孤靖互相使了一个眼色。
这纳侧妃想必不是皇上的真正意图。想方设法要削弱独孤靖的兵权,才是他最终要达到的目的。
如今,这纳侧妃没有成功,想必,皇上还会放大招!
果不其然!
酒过三巡,趁着酒兴,皇帝又缓缓开口了:
“朕的靖王爷英勇无双,朕心甚喜。然古语有云:‘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朕虽不明此理,但望靖王爷能常怀谦卑之心,与朕及太子共治天下,勿使权柄过重,伤了君臣之情啊!”
这真是赤裸裸的警告啊!
太直接了!
这皇上也太不自信了!
但或许,猜忌与担忧,便是所有皇帝的通病吧!
冷橴伊不禁冷冷地想道。
随即,皇帝又继续看似随意地提及:
“如今,虽赢得东灵国,获得了片刻安宁,但边疆尚需良将镇守,以防外敌侵扰。朕思来想去,唯有朕的靖王爷,威望与能力,方能胜任此任。不知靖儿意下如何啊?”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皇上这是要把独孤靖赶出京城去啊!
独孤靖眉头一皱 :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