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橴伊激动地呼唤着,泪水再次夺眶而出,但这一次,是喜悦的泪水。
她紧紧抱住独孤靖,仿佛要将所有的爱与感激都融入这个拥抱之中。
随后,冷静下来的冷橴伊,迅速检查着各项仪器。
心率监测仪上的数字开始变得稳定,不再像之前那样,忽高忽低;
血压计也显示出了正常的数值,不再波动不定。
随着独孤靖的逐渐恢复,他的身体也开始展现出更多的生命迹象。他的呼吸变得平稳有力。
冷橴伊再次检查了他的瞳孔,发现它们已经恢复了正常的反应,对光线的刺激,有了明显的回应。
她轻轻地拍了拍独孤靖的肩膀,试图唤醒他。
独孤靖,在她的呼唤声中,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他的目光中带着一丝迷茫,但当他看到冷橴伊那张满是泪痕、焦虑、又伤心又难过,却依然美丽的脸庞时,他的眼中立刻充满了柔情与爱意。
“伊伊……”
他的声音微弱而沙哑,但冷橴伊却听得清清楚楚。
冷橴伊再次紧紧抱住他,像是拥抱着全世界……
短暂的睁眼后,独孤靖又陷入了昏迷之中,现在的他仍旧非常虚弱,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期,他的生命之火正在重新燃烧。
冷橴伊再次为他做了一次全面检查,然后为他挂上了液体,将他移出了系统空间。
冷橴伊此时的身体十分疲惫,她怕再次晕倒在系统空间里。
而且,现在的她怀孕了,那是她和独孤靖的孩子,她要保重自己的身体,要护住肚子里的孩子。
冷橴伊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一股幸福的爱意涌上心头。
退出系统空间,她对着门外喊了一声:
“容逸!”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容隐、容逸和容音,几乎是同时跨过门槛,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焦急与关切,步伐急促。
容隐,第一个走到冷橴伊面前,声音低沉而急切:
“王妃,王爷他……”
冷橴伊打断了容隐的话,轻轻举起一只手,示意他安心:
“王爷已经脱离危险期了,他的生命力很顽强。但是,现在他的身体非常虚弱,需要绝对的静养。我们准备一下,即刻就回靖王府。”
容隐闻言,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细汗,声音略带哽咽:
“太好了,王妃,您这三天三夜没出来,我们都在外面守着,生怕……生怕……”
容音,眼眶已经泛红,她轻轻拽了拽容隐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太过激动。
她上前一步,轻声说道:
“王妃,您也累了很久,先休息一下,我们来准备回靖王府的事宜。”
容音关切地望着冷橴伊,不由得心疼地问:
“王妃,您已经好几日未曾进食了,可曾感到饥饿?要不要即刻为您准备些清淡的食物?”
冷橴伊这才恍然惊觉,自己确实已许久未曾进食,她轻轻点头,吩咐道:
“好,回靖王府,让赵嬷嬷为我准备一些清淡易消化的饮食来吧。我现在确实需要补充些体力。”
说罢,她尝试着迈出几步,却感到双脚,仿佛踩在棉花上,轻飘飘的,几乎难以支撑。
容音眼疾手快,连忙上前扶住她,轻声说:
“王妃,您还是要多休息,我来扶您吧!”
两人缓缓走出内殿,冷橴伊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门外,竟意外地发现,皇上正静静地站在外殿的阴影中,目光深邃而复杂,似乎也在密切关注着独孤靖的情况。
皇上见冷橴伊出来,立刻迎上前来:
“靖儿如何了?可有大碍?”
冷橴伊心中微微一震,这是她第一次感觉,皇上对独孤靖如此充满父爱,对独孤靖的关心简直是溢于言表。
然而,经历了这些日子的惊心动魄,冷橴伊的心境已变得冷硬,难以轻易展露温情。
她冷冷地回答:
“只差一点,就死了,不过现在已无大碍,需要静养。”
皇上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似乎有欣慰,也有愧疚。他轻声叹息:
“幸好靖儿活着,这便是最好的消息。靖王妃,你也需保重身体,靖儿还需要你。”
冷橴伊微微点头,算是回应。
随后,皇上在林公公的陪同下缓缓离去,而冷橴伊则由容音搀扶着,上了马车……
冷橴伊在容音的搀扶下,缓缓步入靖王府的大门,她的面容显得格外沧桑,眼中闪烁着难以言喻的疲惫与憔悴。
她身上的衣物,因连日的操劳与战斗,已布满了打斗的痕迹,衣角撕裂,尘土斑驳,与她平日里,那优雅从容的形象,大相径庭。
赵嬷嬷与秋菊,一见此景,两人皆是大吃一惊,眼中满是担忧。
赵嬷嬷连忙迎上前来,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
“王妃,您这是……怎么了?怎么弄得如此狼狈?”
秋菊此时也是心疼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平日里见惯了冷橴伊活蹦乱跳、精神焕发的模样,如今见她如此虚弱,需要容音搀扶,心中五味杂陈。
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哽咽着说:
“王妃,您受苦了,奴婢这就去为您准备热水,您好好洗漱一番,再歇息歇息。”
冷橴伊勉强挤出一丝微笑,以安抚她们:
“没事的,赵嬷嬷、秋菊,我只是有些累了。王爷已经脱离危险,但还需要静养,一定要好生照顾。”
“王爷可是我们的大英雄!”
赵嬷嬷闻言,心中既是欣慰又是心疼,她连忙点头:
“王妃放心,老奴一定会尽心尽力照顾好王爷。您也需保重自己,可不能累垮了呀!”
说着,容音与秋菊,一左一右地扶住冷橴伊,缓缓向府内走去。
赵嬷嬷则是双手合十,对着天空,一边跪拜,一边不停地念叨着:
“谢天谢地,王爷总算是回来了,王妃也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
冷橴伊的身体,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她实在太累了,洗漱完,换好衣服后,就一头栽倒在床上,陷入了深深的沉睡之中。
以至于都还没来得及品尝,赵嬷嬷熬的那碗小米粥的滋味。
她从中午一直睡到了次日的黄昏,期间连梦都没有做一个,只是沉沉地、沉沉地睡着,仿佛要将连日来的疲惫与紧张,全部释放。
次日黄昏,她是被一阵嘈杂声吵醒的,那是一个她从未听过的男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