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接把脸送上去。
    等着缇娜打我。
    我心里巴望着她能打我。
    她若真是打了我。
    我的心就会好受些。
    可是当我的目光迎上她的目光的时候。
    缇娜却闭上了眼睛。
    用力地收回了巴掌。
    她不仅收回了巴掌，还放开了对我的控制。
    猛地转身，背对着我，快速从风衣外套里摸出香烟和打火机。
    咔擦。
    点燃一支香烟。
    而后无比烦躁地撩拨起头发。
    在楼梯通道里吐出来一阵阵烟雾。
    而后又非常难受地反复挠着头发。
    一言不发。
    我就站在缇娜的背后。
    看着她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焦虑和愤怒。
    对萧谨言的愧疚感更重了。
    右手颤颤巍巍地伸向缇娜的肩膀，想和她说几句好话。
    就看见缇娜无比烦躁地甩起夹着香烟的右手。
    头也不回地甩给我一连串的驱赶。
    “你走吧！走吧，走吧走吧！不愿意做。就走吧。走走走！”
    意识到我没有走。
    便立即不耐烦地转身面对我。
    夹着烟的右手对着门，面目狰狞地对我咆哮。
    “你走啊！门就在那里！走啊！”
    见我还不走。
    直接上手推。
    “你不是本来就想走吗？
    那你还不快点走？！
    走啊！走走走！以后都不要再回来了！
    反正萧谨言也要被判刑了！
    你再装清纯装清高，他也看不到了！
    你走，走得远远的，别再出现在萧谨言的面前！
    还口口声声要为萧谨言怎样怎样！临阵就脱逃！算什么？走走走，快走！”
    推的力道更大了。
    我直接侧身过去。
    盯着缇娜的眼睛。
    不走。
    也不说话。
    缇娜抽了一口香烟。
    看了看我。
    又侧脸过去。
    又回头看了看我。
    又侧脸过去。
    沉思片刻。
    吐出一阵浓雾。
    而后又继续抽几口。
    就把没有抽完的香烟狠狠砸在地上。
    用高跟鞋狠狠踩上几脚。
    而后用眼神狠狠剜了我一眼。
    自己开门要出去。
    我连忙拽住缇娜。
    缇娜受到惊吓着回头看我。
    静静等了两秒。
    见我还没有表态。
    便又要走。
    我再次拽回缇娜。
    缇娜烦了。
    回头骂我。
    “林海月明，你想干什么？！
    你不走，那我走好了！
    你自己在这里呆着吧！
    萧谨言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我就去陪他！我不像你——”
    说话声音突然停止。
    嫌恶的眼神在我身上来回打量，而后做出鄙夷。
    给我“哼”一声，就用力拨开我的手。
    要马上走人。
    我慌了，直接回应。
    “我做，我做。”
    缇娜鄙夷的神色更重了。
    试探我。
    “你真的为了萧谨言，肯跟别的男人上床？！”
    “上床”两个字从我的耳朵扎进我的心里。
    心口被刺痛般。
    涌上来灼热的血液。
    让我面红耳赤。
    发不出声音。
    缇娜立即嘲讽我。
    “算了。别回头你再跟萧谨言打小报告，说我逼你！”
    立即又要走。
    我赶紧挽留。
    连连保证。
    “我不会的。”
    缇娜这才停下脚步。
    回头给我一个不信的眼神。
    我咽了咽口水。
    支支吾吾。
    回道：“一切，一切都是我，都是我，自愿的。”
    “好！”
    缇娜飞快回应我。
    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弯腰下来与我对视。
    重复道：“一切都是你自愿的。这可是你说的。不是我逼你的。”
    事已至此。
    我只好咬牙回道：“对，是我自愿的。”
    眼神抬起。
    看见缇娜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