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目睹父母被仇人推下楼当场死亡的画面给我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所以当我亲眼看见沈银珠疑似被人推下楼当场死亡的场面时。
我产生应激反应,晕死了过去。
在我昏睡期间。
沈银珠从楼上摔下来。
在我面前摔得四肢断裂,脑浆迸出,不断呕血的画面,一遍又一遍地在我的脑海上演。
沈银珠在我面前呕血的画面一遍又一遍地刺激着我的感官神经。
她的胸腔一阵一阵地往上提着,嘴里一口一口地呕出血来。
那双眼睛,看着我,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似乎还要跟我说临终遗言。
她刚张开嘴。
就又呕出来一口血来。
我惊悚地看着倒地的沈银珠,惊悚得无法动弹。
在那一刻。
我的恐惧窒息感被无限放大了。
让我每次只要想到那天的场面。
我就无法做出正常的思考和逻辑判断。
无法自如地控制自己的身体。
左右手控制不住地揪着头发。
想要把自己的头发拽下来。
以缓解这种恐惧窒息感。
我控制不住地,在缇娜面前蹲下去,蜷缩起来。
把缇娜吓得后退两步。
盯着我看。
说话都开始结巴。
“你。你。林海月明,你,你想搞什么鬼?你,你可别吓我!”
声线开始沾染上害怕的味道。
支支吾吾半晌。
又开始自我安慰起来。
“你,你不想去,就不去呗。又不是我逼你。你不去,就不去。”
看见我还蜷缩在墙角,浑身瑟瑟发抖。
缇娜直接慌了。
给我一句“大不了不找证据了。”
转身就要走。
我怕了。
开始怕如果缇娜走了,就没有人去救萧谨言了。
不知从哪里生出来的勇气。
立即伸手抓住缇娜的风衣外套。
艰难地抬头看她。
眼神里满是请求。
说:“我还可以,我真的还可以。我们可以试试别的办法。”
缇娜看着我。
眼珠子都在颤抖。
而后蹲下来。
开始扒我的衣服。
我艰难捂住胸口。
问:“你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
缇娜重复我的话。
加快脱我衣服的速度。
一边脱,一边说。
“你跟我换衣服。黑灯瞎火的。他也看不出来。你不愿意去就不去。我去就行了。”
听到缇娜这么说。
我眼睛立即瞪大了。
犹豫着不肯松开手。
缇娜看了我一眼。
立即不耐烦地大声咒骂我。
“你要是想救萧谨言,你就放手!”
我犹犹豫豫。
还是被缇娜推开了手。
在狭小的天台上。
我和缇娜互换了衣服。
缇娜还用了我的随身化妆包。
化了跟我差不多的仿妆。
远远地看着缇娜走进男法医等候的酒店房间。
在房门关上那一刻。
我的愧疚感更重了。
我在拐角处等了好几个小时。
才听见缇娜开门出来的声音。
等缇娜走到拐角。
我立即迎了上去。
一言不发。
缇娜看见了我。
起初还是很震惊。
而后就开始伸手跟我要香烟和打火机。
我立即从穿在我身上的,属于缇娜的香烟和打火机交给她。
看见她熟练地抽起来。
左手撩拨起头发。
往应急通道楼梯间走进去。
我也跟了上去。
缇娜坐在楼梯上。
裙摆自然上移。
露出大腿上明显的淤青。
我心中五味杂陈,不敢说话。
缇娜只扫了我一眼。
哼。
又转脸过去,自己静静地抽烟。
这一刻。
我觉得缇娜对我的鄙夷都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