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一点儿吧!咱们这个速度排不到最后,挨罚的还底是那帮文官的儿子,咱们丢不了面子。”
“是顾小侯爷说的对。”
顾靖宇骑着马始终维持着一个速度,那就是要比所有的文官子弟都跑得快,方睿渊则是一直被他压制。
纵使脾气再好也有些气恼,见此顾靖宇也只能降下马的速度,放过方睿渊继续去为难下一个人。
毕竟这种场合不适合把别人惹恼,虽然他有些毒舌,但是有些事他还是分得清楚的,方睿渊再怎么说也是内阁首辅的孙子,真要是惹恼了他,顾家和方家就彻底决裂了。
这对镇远侯府来说不是什么好事,还是点到为止就好,于是他将目光转移到了兵部尚书黄嘉善的次子黄宗瑗的身上,方睿渊他惹不起,就只好找他的小弟了。
“黄宗瑗你怎么回事?怎么这么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这表演老马识途呢!”
“顾靖宇,你不要仗着自己的身份欺人太甚。”
“怎么,不服啊,不服过来呀!”
顾靖宇不知道怎么的,就是和黄宗瑗不对付,而且他的嘴脸是真的欠揍,不过他这样的人反而在两边之间都很吃香,可以说除了黄宗瑗,文官集团这边的子弟都不烦他。
于是两人一边斗嘴一边赛马,只要不打起来,旁边的人也不会制止,反倒是看个热闹。
黄宗瑗虽是个文官,可是骂人的话,他还真不知道多少,嘴上说不过动手就更不是对手了,这一度气的黄宗瑗闭口不言,险些给他气自闭了。
另一边,徐天爵在前,张之极紧随其后,不愧是在京营待过的,张之极也还是有两下子的,只可惜与徐天爵比还是差远了,他们可没有居安思危的意识。
而徐天爵早就知道大明的结果,所以这些年来没有一丝懈怠,相比之下,胜负已经能看出来了。
另一边,早就在终点等待的豪族贵女们也是翘首以盼,这赛马的队伍里有他们的兄弟,所以一个个的都很关注。
反观皇孙朱由校则是兴致缺缺,他对这些东西根本就不感兴趣,反而是手中的鲁班锁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这让他一直呆在马车里,再配上周边的金甲武士,显得极为神秘。
这也让一众留在终点的文官子弟忐忑不安,毕竟这皇孙朱由校看起来就不是好相处的。
不过这种的忐忑也没有持续多久,随着“当”的一声,徐天爵一马当先,冲过终点。
早在此地等着的勋贵子弟立马振臂高呼,而那些贵女们也是言笑晏晏,毕竟她们不能失了礼仪。
“方姐姐,你看堂兄胜了,你说的果然没错。”徐梦璃满脸笑容,拉着方诗涵兴高采烈的说道。
“另一边,落败的张之极也没有太多失落,而是抬手行礼说道:“恭喜徐贤弟,真不愧是在战场上拼杀过的人,我们这些人比不了。”
“张兄说笑了,不过只是些玩乐,谁胜都一样。”
随后,等到其他人来了以后,众人又是一番寒暄问好,接着便继续踏上行程。
期间,朱由校也只是露面了一次,这让张之极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是自己做错了,惹得这位皇孙不高兴?
不过朱由校身边的那个太监可一直在笑,不像是生气的样子,殊不知,朱由校就是这样的性格。
在此之前几十年里朱常洛自己每天过得都战战兢兢,也没时间督促朱由校学习,再加上其他原因也便没怎么管他。
而朱由校身为太子之子,不能像普通孩子那样四处玩耍,在太子府中无聊之时,那些被当做摆设的木工艺术品成了他最初的玩具。
所以没有朋友的他,自然也不懂得如何和人相处。之后的路上,倒是没有发生什么别的事。
一直到了城外庄园,徐天爵也没有和朱由校说什么话,毕竟这一路上总是有人将目光投向朱由校所在的马车上,再加上他身边有层层把守的锦衣卫,现在过去交谈显得极为刻意。
所以徐天爵一直耐着性子,等待着机会,毕竟这位才是未来数年真正的主宰,徐天爵投靠朱常洛也是为了能够接近朱由校。
谁让朱常洛没有当皇帝的那个福气呢?至于以后阻止朱常洛吃红丸,他没有这个能力,毕竟再厉害的大臣,也管不了皇帝晚上到底找几个人。
另一边,等到众人到了庄子以后,张之极便去安排吃住事务了,毕竟这是他办的局,这些东西理应由他来负责。
同时,其他勋贵子弟也三五成群,各聊各的,由于朱由校一副不好惹的样子,其他人都没靠近他,这倒是给了徐天爵机会。
再说这是自由时间,大家去哪里是他们的自由,谁也说不了什么。
“殿下手上的可是鲁班锁。”
“怎么,你也认识?”朱由校瞬间就有了兴趣,毕竟在这些王公贵族看来工匠是不入流的,自然不让自己的家族子弟去学这个。
这也就导致朱由校这个皇孙感兴趣的东西,其他人是一窍不通,根本就没有共同话题,如今来了个识货,朱由校自然是感到惊喜。
“殿下手中的鲁班锁,微臣也有研究。这是九根鲁班锁,相比于常见的六根鲁班锁,其难度更高,不过殿下手中之物有些过时了。”
“现在民间工匠按照榫卯结构逐渐触类旁通,又在标准鲁班锁的基础上派生出了许多其他高难度的鲁班锁,种类复杂多变。常见的就有大小孔明锁、四季锁、孔明连环锁、十二方锁、正方锁(方角鲁班球)、二十四锁、十八插钩锁等。”
徐天爵一口气说了很多个种类,其中很大部分是朱由校没有听过的,毕竟他现在接触木制工艺品的时间并不长,但是兴趣却不小。
“你现在身上可有?”
“回殿下,微臣身上未曾携带,不过微臣的家里倒是有,若是殿下感兴趣,回京之后,我让人亲自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