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财政受阻,各个部门都受到了影响,所以这一次明朝朝廷上下极为团结,都要求山东巡抚赵彦马上平定叛乱,恢复大运河的运力,保证经济命脉的畅通。
毕竟南方的银子运不到北方来,他们怎么运作?于是自然是齐心协力,甚至有的人恨不得亲自上阵,只为了自己的财路畅通。
所以,当徐鸿儒得知郓城失守,张柬白投降的时候,明军已经距离他们不远了。
“张柬白这厮居然投降了,当初就不应该让他挂帅前去,没骨头的东西。”
“好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眼下明朝大军马上就要来了,我们该怎么应对,这才是该关心的。”
右丞相陈灿宇抬眼看了看徐鸿儒,见他脸色不好,也是果断的制止了,还在发牢骚的几个将领。
这个时候说张柬白投降不就是说徐鸿儒这个皇帝世人不明吗?简直是在找死,唉,这里要是没有他,早就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了。
陈灿宇也是将众人给拉了回来,没人再抓着张柬白不放了,毕竟相比之下自己的小命还是更重要。
“陛下,现在怎么办,周边的明军少说也有好几万人马,看样子是要和咱们决战了。”
“陛下,还是马上把周边的部队都调回来吧!集中兵力在邹具和滕县一带和官军决战。只要把明军主力击溃,到时候周边的府县都是我们的。”
听着下面人的话,徐鸿儒也知道现在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明军既然已经选择和他决战,那就只能一战了。
至于跑是不可能的,我的根基就在这里,我又能跑到哪里去?虽然其他各省也有小规模起义,但是现在所有人的处境都不妙,他如果离开自己的根据地,恐怕顷刻就会覆灭。
所以只能放手一搏了。
“陈相,我们还有多少兵马?”
“启禀陛下,现在满打满算已经不到六万人了。”
听这是一个数字,徐鸿儒陷入了沉默,这些天来不断损兵折将、丧师失地,让他的情绪一直很压抑,原本之前他都是在攻城掠地,兵马超十万,手下猛将如云,怎么会短短两月之间就成了这样的局面?
不过既然选择了起义,就没有任何退路,这是一条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路,所以徐鸿儒绝对不怕死,既然不怕死,那就只好拼死一搏了。
“好,把这六万兵马,都给我集中到邹县,朕要在这里和明军决一死战,成王败寇,在此一举。”
“我等愿追随陛下,创万世之基业,护天下之黎民。”
此刻,纵使有些有小心思的人,也不敢表露出来,只能大声喊着口号,以表忠心,毕竟自己的命也是命,现在在这屋里,绝对不能轻举妄动。
另一方面,明军和徐鸿儒的义军,都开始了兵马调动,大量的军队集中在邹县一带,最后的兵力将会达到近十万人。
这恐怕是鲁南近百年以来最大的一场战争了,明军最先赶到的是山东巡抚赵彦所率领的一万人马,他到了以后没有像之前一样急匆匆的进攻,毕竟他手下的人是什么样子,他已经见识到了。
他可不想过去给叛军送装备,再说了,这个时候他要是被击溃,可没人给他分担罪责,全都得他一个人受着。
所以此刻他只是令人远远的注视着,绝不逾越雷池一步,另一边,山东总兵官杨肇基率领的两万五千人和徐天绝率领的一万人正在来的路上,预计三天后即可到达。
而叛军从各处调集兵力,也需要两三天的时间,毕竟之前叛军虽然撤出来了一些部队,但是仍有两万人或驻守城池或攻打城池,所以还要等他们回来。
双方都在为这场大战准备充足,其实如果这个时候徐鸿儒率领已经驻守在邹县的三万人再加上在滕县一万人,猛攻赵彦的一万兵马,一定能取得出其不意的效果,毕竟赵彦手下的人都是一些老弱病残,到时候击溃了他们,还能缴获大量的武器装备。
说不定到时候还能和杨肇基以及徐天爵的兵马抗衡一下,只可惜此刻的徐鸿儒,早就没了之前敢打敢拼的样子,毕竟他已经损失了五万人马了,如果再轻举妄动,极有可能彻底兵败。
所以他还真不敢动,也就失去了唯一的一个机会,但不管怎么说,任何选择都是有利弊,都是有取舍的,或许这就是上天注定。
很快,时间便来到了三天后,此刻邹县城外到处都是明军的战旗,声势浩大,甚至盖过了城内的叛军。
三路大军齐聚邹县城外,虽然都是明军,但三路大军各有不同,徐天爵的一万人是从京营带来的,能在寸土寸金,权力弥漫的京师当兵,自然是有其傲气,但也不是看不起这些地方兵,就是自带一股傲气,而且他们的装备也是最好的。
反观,人数最多的杨肇基所部,的兵马大部分都是山东都司,从山东各个地方给他调过来的,良莠不齐又远赴他乡作战,再加上还有5000的新募之兵,所以倒是老实巴交一些。
而且由于是从各个地方抽调出来的,他们的装备,明显落后于其他明军,其他卫所的指挥千户也不傻,怎么可能把自己的精锐全部都交上去?毕竟这个时候可不太平。
再说那些精锐的兵可都是那些卫所将领自己养的私兵(合法),自己用还行,给别人用,那是绝对不可能。
再看那5000新兵,虽然经过了系统化的训练,但是缺乏血性,真上了战场,到底能不能打,还有待商榷。
最后也是装备最差,战斗一直最薄弱的兵,也就是山东巡抚赵彦的一万兵马,这些人,大多都是兖州府的地方部队,连一开始,徐鸿儒的起义都没镇压住,足可见其战斗力有多么拉胯,再加上遭到徐洪儒起义军的不断打击。
恐怕能打仗的所剩无几了,遇上稍微惨烈一点的战斗恐怕都得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