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没事儿,徐天爵便打算回一趟南京,现在他虽然权柄很重,但是依旧不能抛开徐家,有些事情他还要和自己的父亲商量。
更重要的是江南一地的商贾,他们的手里可握着不少银钱,现在玉米,甘薯,马铃薯,都已经传入中国了,只不过都没有进行大规模种植,朝廷想要推广这些东西,少不了要花钱,可现在朝廷的财政早已是入不敷出。
根本就没有多余的钱去推广这些农作物,而且想要一个地方的百姓接受这种新兴的粮食也是极为困难,想当年嘉庆年间的改稻为桑阻力有多大就可想而知。
更何况玉米、甘薯这些可是从来没有见过的,所以不让百姓看到实际的好处,他们恐怕会很抵触,而这就需要朝廷了。
朝廷可以贷给他们钱,让他们种植,还可以出价收购他们手上新种植出来的玉米,地瓜和土豆,还有如果出现什么意外,这些钱将补偿给他们,也算是让他们心里有个底,但是这些都是有一个前提,那就是需要钱。
可现在朝廷拿不出钱来,即便是拿的出来,也不会往这方面投入,毕竟朱常洛的陵墓还没修好呢!
所以玄天诀只能自己找办法,但这来钱最快的还得是商人,那些守着土地的地主没多大作为,所以徐天爵打算回江南一趟,好好和他们谈谈。
毕竟虽然之前有隆庆开关,但是限制的条件可不少,极大影响海外贸易,对这些商人是有诸多不便。
徐天爵相信这些人是有长远眼光的,只需要交点小税,就可以挣大钱,何乐而不为?
于是在新军出发没多久,徐天爵就进宫面圣了,朱由校这些天过的和之前没什么区别,不过就是更加随心所欲了。
他先是把客氏封为“奉圣夫人”,虽然受到众多朝臣的反对,但起到的效果却是微乎其微,朱由校显然是下定了决心,毕竟他已经这么大了,按理来说是不需要奶娘了,但客氏想要留在皇宫,再想依靠奶娘的身份是不可能实现的。
而封为后妃也不大可能,毕竟现在的朝臣反应就已经很激烈了,再踏过他们的红线,恐怕真有几个会撞死在这太和门前。
于是双方都没有得寸进尺。然后朱由校又下令重建中极殿等宫殿,但由于朝廷财政有限,这件事就暂时被搁置了。
毕竟没钱是真的,内帑虽然有钱,可自从朱常洛废除了矿税以后,几乎是已经到了只出不进的局势,毕竟皇家的收入都是有限的,而且还是定时。
况且修宫殿的花费可不小,如果国库不出钱的话,光靠内帑,朱由校即便是再败家也舍不得。
就在他烦恼之际,尤福财的声音却在他的耳边响起,“陛下,辽东巡抚徐天爵求见。”
朱由校百无聊赖地摆弄着手中的金丝楠木,一旁的太监小心翼翼地伺候着,毕竟他们接触皇帝不久,还搞不清楚喜怒,自然是小心翼翼。
“好,让他进来吧!”
徐天爵在内监的带领下,小心翼翼的绕过雕刻精美的木床,来到了朱由校的面前。
“徐爱卿来了,有什么事?”
朱由校这些天倒是接见了不少人,而那些文臣说话又是慢吞吞的,半天都说不到重点,严重拖慢了他的工程进度,所以这几天他学聪明了,上来就直接问重点,几句话就能将人打发走。
这样一来,倒是能给他自己节省不少时间,毕竟木匠这活可需要精工细琢,消耗的时间也可不少。
徐天爵,行礼道:“启禀陛下,臣有要事禀报。”
朱由校头也不抬,随口说道:“讲。”
不是他不尊重徐天爵,金丝楠木上的雕刻,正好处于关键时刻,他如果不聚精会神,恐怕会
徐天爵深吸一口气,说道:“陛下,如今灾荒不断,百姓食不果腹,再加上辽东战乱赋税繁重,早已经苦不堪言,如果朝廷不重视日后恐酿成大祸。臣有一策,或可缓解此困境。”
朱由校听到这才抬起头,一脸茫然地看着徐天爵:“哦?你快说来听听。”
其实朱由校不是太关心这个,但是徐天爵很少来烦他,而且自从他继位以后,徐天爵没少往宫里送好东西,虽然都是些木头,在别人眼里不值多少钱,但在朱由校眼里,那就是价值千金,不可多得。
见状徐天爵也是赶忙说道:“礼部右侍郎徐光启所着《农政全书》中提到几种新型作物,番麦(玉米)、甘薯、土豆(明朝就已经有甘薯和土豆的名称了)。”
“这些作物易种植,产量高,即便是在贫瘠干旱之地,也能开花结果,若是在我大明推行种植,或可满足百姓的生存需求,缓解食物匮乏之状。”
朱由校皱了皱眉头,似懂非懂地说:“这能行吗?朕可不懂这些。”
他终究还是小孩子心性,有什么就说什么,不会卖关子。
徐天爵他一这么说也害怕他不听,便有些心急,毕竟他明面上还是皇帝,自己只能劝说,于是便急切地说道:“陛下,如今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若不尝试新的种植之法,恐生大乱啊!”
朱由校也是不耐烦地摆摆手:“哎呀,你看着办吧,别来烦朕。”
徐天爵无奈,只得再次行礼道:“陛下,此事关乎民生大计,还请陛下慎重考虑。”
朱由校站起身来,把手中的金丝楠木递给尤福财,说道:“行了行了,朕知道了,你去办吧。”
徐天爵深知这年轻的皇帝不懂得民生之重,不过懂得放权就行,再说这件事儿也没这么快能办好,毕竟要先搞来钱才能实施,而且现在是11月份,气候也不允许,所以也不用太着急。
眼见朱由校想走,徐天爵只能抓紧时间,“陛下,臣还有一件事,如今外患严重,而国库空虚,内帑也不怎么宽裕,臣倒是有一个生财之道。”
“哦,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