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
还没到午夜十二点,众人就已经自觉地躲进了房间闭门不出。
薄斯屿和池野四目相对,就谁睡床谁睡沙发的问题发生了分歧。
两人的思维诡异地达成一致,两个大男人同睡一张床,也太奇怪了吧!
薄斯屿神色矜持:“我睡眠质量差,我睡床。”
池野抱着胳膊冷嗤:“凭什么?”
薄斯屿眉头紧皱,薄唇紧抿:“我可以给你钱。”
池野生生气笑了,危险地眯了眯眼:“看不起谁呢,我缺你那点?”
他终于体会到霸总文里小白花被霸总用钱羞辱的感觉。
呵,谁还不是个富二代?
薄斯屿感觉到了一丝棘手,池野是这么多年以来他碰到的第一个软硬不吃的人。
他权衡片刻,不愿意再浪费时间:“一人睡一天。”
池野勉强满意。
……
累了一天,都折腾的够呛,云虞洗漱完毕打着哈欠从浴室出来:“社畜还有休息时间呢,希望女鬼做个人,今晚安分一点让我睡个好觉。”
姜漓嘴角轻轻一抽,你自己听听这像话吗?
人家都成鬼了,还有什么人性?
熄了灯,云虞几乎秒睡。
姜漓听见旁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又是无语又是忐忑,她还挺羡慕云虞这样的能力,天塌下来都不影响她睡大觉。
云虞都敢睡她为什么不敢睡?
要死大不了两个人一起死!
抱着这样的心态,她一边忐忑一边心安理得地入睡。
……
凌晨两点。
床上的周良生睁开了眼睛坐起身来,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弧度。
他静静看了眼旁边的洛凡,对方只穿了个裤衩,大大咧咧露出白花花的肚皮,睡得正酣。
周良生眼里闪过一丝垂涎,但显然,洛凡的气味并不如隔壁房间的另一道气息来的诱惑力大。
他舔了舔嘴角,翻身下床,走路的时候脚后跟未着地。
门悄无声息开了又关,走廊里多了一道身影,周良生目标十分明确,来到云虞所在的房间外停下。
他不知从哪儿掏出来一把钥匙,低着头捣鼓起来,嘴里哼着轻快诡异的小调:“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
里面被反锁了,但这对他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多费些时间。
他吭哧吭哧又捣鼓了一会儿,只听见啪嗒一声,他脸上浮起一丝夸张的笑意,轻轻推开门,打算给里面的人一个惊喜。
门一推开,一个用绳子吊着的花瓶重重砸了过来,正中鼻梁,周良生被砸的眼冒金星,“嗷”的惨叫一声!
姜漓本就没睡熟,闻言吓得一个激灵坐起身来,看着开了的门,她一惊,连忙推醒云虞:“云虞你快醒醒,门口有脏东西!”
她还不知道外面的是人是鬼,不过很明显,这个时候偷摸进她们的房间,无论是人是鬼都没安好心啊!
云虞被从美梦中吵醒,怨气比鬼还大。
她面无表情坐起身来,咬牙切齿:“大半夜的扰人清梦,还有没有公德心了!”
这个时候就别跟鬼讲公德心了吧?
姜漓欲哭无泪:“它……它快进来了!”
云虞慢悠悠打了个哈欠,将床头的电锯握在了手里:“不急。”
周良生从地上爬起来,摸了把脸上的鼻血,神色狰狞,气势汹汹踏进门来,脚刚一落下去,顿时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啊!!!”
他捂着脚蹦了出去。
姜漓神色难掩震惊看向云虞:“你做了什么?!”
她这会儿看云虞的眼神和看神婆无异。
云虞沉思片刻出声:“我洗漱的时候打碎了个玻璃杯,想着废物利用嘛,顺便把碎片摆在门口了。”她轻飘飘地道,“可能是不小心踩到了吧,啧,这也太不小心了。”
姜漓表情一言难尽:“……”
这是有多顺便啊?
如果是平时,她会骂一句丧心病狂。
这会儿她只想说:“……干得漂亮!”
“刚才那好像是周良生的声音,这个死变态半夜不睡觉跑到我们房间里来做什么?”云虞抬手摁亮了灯,眼神费解。
姜漓闻言一愣,眼里流露出一抹惊讶:“是他?”
房间里的灯亮起,周良生这时候也看到了门口的玻璃碎片,目光顿时杀气腾腾,对云虞的杀意占据上风,他甚至顾不上脚上的疼痛,神色阴沉地闯了进去。
姜漓没想到周良生还敢继续进来,她脸色变了变:“你半夜不睡觉发什么疯?!”
周良生阴鸷的目光扫过来,她噤了噤声,嗓音发虚:“我怎么觉得他的精神状态岌岌可危呢?”
云虞下了床,闻言意味不明地笑笑:“自信点,不止精神状态。你看看他的脚?”
姜漓下意识看过去,脸色一白:“他干嘛踮着脚走路?”
云虞眯了眯眼睛:“在一些民间传说里,只有被鬼上身的人才会踮着脚走路。”
姜漓悬着的心终于死了,看着周良生步步逼近,将台灯抱在手里,咽了咽口水:“对不起,我为我刚才的冒失道歉,你大人有大量能不能放我一马?”
周良生的目标不是她,只看了她一眼就直奔云虞。
姜漓:……咦?
云虞提起电锯,打量面前的人:“虽然是鬼上身,可到底还是人的身体,不能揍的尽兴,有点麻烦。”
姜漓表面平静内心崩溃:“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吹牛!想想办法啊!”
她试着抱起手里的台灯砸过去,妄图转移注意力,然而准头不太好砸了个空,顿时心如死灰。
周良生扑到面前,云虞抬起没有打开的电锯往他的下三路戳,对方的脸一下子绿了,一脸痛苦地弯腰捂住下半身。
姜漓的脸白了又红,一脸恍惚:这也可以的吗?
云虞趁着对方弯下腰,手柄往他脑袋上砸,将人砸的头晕眼花:“鬼上身就可以半夜擅闯女孩子的房间吗?你妈妈没教过你男女有别吗?”
她面色凶残将人摁在床上,被子罩住头揍了一顿,看着傻眼的姜漓:“愣着干嘛?找东西把他绑起来啊!”
再怎么说他也是个男人,挣扎起来力气肯定不是她能制住的。
姜漓如梦初醒:“噢噢!”
等把周良生绑在了椅子上,姜漓整个人仍是懵的:就这么完了?
她以为今晚会有一场恶战来着。
她看了眼气喘吁吁扶着墙一脸娇弱的云虞:“……”
总觉得她在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