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一群小孩吃完了早饭,又到了上课时间。
由于昨天一整天下来都忙着摸索流程,没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所以今天大家分工明确,留下两个人来给孩子上课,其他人分开行动,负责探索福利院。
姜漓和沈时聿主动留下来上课。
薄斯屿看了眼冲在前面的云虞,拽着她的衣领将人拎了回来,慢悠悠道:“你跑那么快做什么?万一遇到点什么危险,就你这小身板能扛得了几顿揍?”
云虞的腿在空中蹬了几个来回,发现实在够不着地,索性放弃挣扎,不忿地瞪他:“那您老人家先请?”
她抱着手臂面无表情望着他,看上去像个手办娃娃。
薄斯屿唇角微微上翘,别开眼语气矜冷:“跟紧了。”
他走出两步,脚步一顿回过头来,略有点迟疑:“我们去哪儿?”
云虞:“……”
两人刚走出没多远的距离,看见一个小孩坐在楼梯台阶上哭。
云虞拽着薄斯屿就要绕道:“换条路走,这种一看就会触发支线任务。”
谁料刚走出没多久,刚才遇到的那个小男孩又坐在花坛边哭。
她不信邪,又换了一条路,结果小男孩还是阴魂不散。
“……”
真大白天撞鬼了。
云虞忍无可忍,气冲冲上前:“哭什么哭?有完没完?家都让你哭散了!”
男孩眼泪汪汪看着面前凶巴巴的小女孩,眼底闪过一丝迷茫,委屈巴巴地抿了抿嘴:“可是我没有家啊。”
果然,真诚才是必杀技。
一下子云虞干沉默了。
她难得吃瘪,薄斯屿闷笑一声上前两步,低头打量着男孩:“你哭什么?”
男孩仰着脑袋,眼巴巴望着他:“我的皮球不见了,你能帮我找找吗?”
薄斯屿微笑着拒绝:“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男孩嘴角垮了下来,幽幽地问:“你要拒绝我吗?”
薄斯屿嘴角弧度一僵。
又来了。
他看了眼云虞,后者抄着手幸灾乐祸看着他。
他深吸口气:“你的球在哪里丢的?”
小孩儿带着他们来到操场旁边一间废弃的仓库,指了指里面:“我的球就是在里面弄丢的。”
云虞盯着那破烂昏暗的仓库,这应该是一间器材室,门口竹筐东倒西歪,几个羽毛球拍散落在地上,更里面的情况就看不太清。
总之,看上去就像是会闹鬼的样子。
她意味不明地看向男孩:“你确定你的球在里面?”
男孩点了点头。
“行,要是找不到……”云虞甜甜地笑了一下,“我就把你的头摘下来当球踢。”
男孩肩膀微微瑟缩,看向她的眼神透露出一丝惊恐。
云虞和薄斯屿刚走进仓库,身后的大门便轰然关闭。
本就不太明朗的光线一下子更为昏暗。
薄斯屿条件反射将云虞拽到身边,她看了眼他紧紧拽着自己的手,眼里闪过一丝意外。
他转身想开门,意料之中,门打不开。
云虞撇了撇嘴:“不用白费力气了,看来只有帮他找到球才行。”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尘埃混合着塑胶的味道,她掩住鼻子,目光四下一扫。
各种各样的器材堆积在一起,其中就篮球,皮球,足球……
她沉默几秒:“坏了,忘记问他的球长什么样子了。”
这么多球,鬼知道哪个是他要找的。
薄斯屿眉头微皱:“你站这儿别动,我进去看看。”
云虞乐得自在,里面黑黢黢的,又闷得慌:“那你动作快点,实在不行随便拿一个敷衍他得了!”
薄斯屿应了声,朝黑暗里走去。
瞥见小皮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了灰,云虞皱着眉蹲下身擦鞋。
不远处响起“咚、咚、咚”的声音,像是有人在拍皮球,声音持续在空旷的环境里响起,乍一听怪吓人。
云虞颇有些无语:“薄斯屿,你幼不幼稚,多大的人了还玩皮球?”
那头没有动静,拍球的声音依然在继续。
“咚、咚、咚”
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
云虞抬起头盯着黑暗里,突然想起很久以前听过的一个鬼故事。
学校里经常会听见拍皮球的声音,这时会有人问:你看到我的头了吗?
如果听到这声音,千万不要应答。
有一天小明打扫卫生回家晚了,这时走廊里传来了拍皮球的声音,他吓得锁上了教室的门。
那声音慢慢靠近,停在了门口。
小明害怕的不行,门外又迟迟没有动静。
他忍不住趴在地上,透过门缝往外望,冷汗瞬间落下。
他看到了一双血淋淋的眼睛。
原来那根本不是皮球,而是一个人头!
它嘴角向上弯起:“你看到我的头了吗?”
被自己的脑补吓了一跳,云虞额角冒出点冷汗,忍不住将背后背着的桃木剑取下来抱在怀里。
“薄斯屿?你别吓我……”
云虞咽了咽口水,谨慎地朝黑暗里走去,那声音越来越近,她的心也跟着一紧。
她终于看到了薄斯屿,他正微微俯身地拍着皮球,轮廓陷在一片阴影里,显得冷漠酷拽,皮球每次落下弹起的高度都一模一样。
云虞以为他在耍帅,捂着胸口:“吓我一跳,你有病啊躲在这儿不出声?”
薄斯屿没搭理她,动作机械地继续拍球,这下她也发现了不对劲。
他的眼神没有聚焦,很是空洞,跟丢了魂似的。
云虞走上前,一脚将那皮球踢开:“不是吧,真中邪了啊?”
薄斯屿缓缓扭头看过来,空洞的眼眸锁定了她,黑沉沉的,透着股执拗:“你为什么要踢我的头?”
云虞沉思片刻,指着那皮球,语气匪夷所思:“……你说那玩意儿是你的头?”
薄斯屿朝她逼近,她不由自主后退:“你,你想干嘛?”
他语气僵硬,一字一顿:“把我的头还给我!”
云虞咬了咬牙,快速跑到一边捡起皮球,朝着薄斯屿的脑袋掷去:“醒醒吧,我看你是昏了头!”
“咚”的一下,皮球正中脑门,薄斯屿直挺挺栽在地上。
几分钟后,他醒了过来,捂着隐隐作痛的脑袋:“我的头怎么这么痛?”
云虞心虚地眼珠乱转“……不知道啊,我一过来你就躺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