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镇,监狱大院。
被关押在小屋里的莫水流。
听得院门传来话语和嘈杂脚步声,便去门缝边看偷偷看热闹。
同在屋里看守的瘦脸衙役倒是好说话。
也不阻拦。
就这么和莫水流同在门后,饶有兴致的一起偷瞧。
还不忘向莫水流介绍,这些刚被带回的杂役都是曹府的人。
一炷香功夫。
厅中已经陆续放出不少杂役。
屋门后一直暗中观察的两人。
很快发现壮衙役大步流星的正赶往这来。
莫水流与瘦脸衙役默契的回到座位安然坐好。
屋门打开。
入了屋中的壮衙役紧接把门关上,面对莫水流神情严肃嘱咐道:
“曹府那丫鬟带回来了,就在里面,我待会带她过来,你切记,别让她知道你得了那失忆症,你配合好我,一起把那手镯的事诈出来,懂么?”
反应过来的莫水流慌忙问道:“那丫鬟我认识么?我该怎么说?”
“你当然认识,她是你杀害那闺女的贴身丫鬟,亲眼见到你对小姐施暴。”
“啊?”
“啊什么啊,行了,待会你就说手镯的事你已经交代了,后面的交给我。”
壮衙役匆匆向其确认。
“噢……知道了,谢谢你。”
莫水流也不知道说什么,瞬间觉得这壮衙役其实人也不是很差,就是脾气暴躁了些。
“你也别多想,我也就想把手镯这事弄清楚,杀人的事你真干了,我们肯定也不会放过你。”
壮衙役解释道,随即又提醒:“手镯的事,你已经交代了,记得啊。”
莫水流比了一个ok的手势。
壮衙役皱眉问道:“什么意思?”
“哦,知道了。”莫水流尴尬收起手势,点头道。
“放聪明点!”壮衙役最后叮嘱一句,就推开大门快步离去。
不多时,脚步声再起。
莫水流已经摆正好姿态静候。
随着脚步踏入。
“你可认识他?”壮衙役不客气的声音紧跟响起。
莫水流抬眉往门口瞧去,是个绿裳圆脸小女孩。
跟随壮衙役前来的曹娣儿凑巧抬头,相视一眼后,慌忙垂下头回复:
“回大人,认识。”
“说说吧,手镯是怎么一回事?”壮衙役提高音量严肃道。
曹娣儿双手拉扯着自身衣摆,扭头向一旁,默不作声。
莫水流瞧着女子,一时也不知说些什么。
半响。
“干嘛呢?你俩相亲呢?还是打哑谜?都当我的话放屁吗?”
壮衙役往沉默的两人呵斥。
“回大人,小女子不知曹大人说的手镯是什么事,所以不知如何答复,还望大人恕罪。”
曹娣儿偷瞄了莫水流一眼,随即小心转向壮衙役答复。
“嘿!你这小丫头,前不久不是你和我说的少了只手镯吗?到这里还要撒谎不成?”
“回大人,小女子当时是吓坏了,后来记得清楚了,不是和大人你解释过吗,并没有那手镯的事。”
“你这小丫头,他这小子都承认了,你还敢撒谎?你就不怕入那黑牢之中?”
壮衙役语气不善的靠近威胁。
却见曹娣儿扑通一声直接跪下,带着哭腔道:
“回大人,他承认,便是他的事,小女子是真的不知,还望大人明察。”
壮衙役瞧此也是有些无可奈何,不耐烦回道:
“你起来再说。”
曹娣儿闻言才啜泣起身。
壮衙役趁其抹泪之际,偷望向莫水流,眨巴眼睛,示意赶紧帮忙套话。
莫水流瞧这女子哭泣模样,又见到壮衙役眼神暗示。
即可站起身来。
想着先拉近点距离,便好奇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曹娣儿边抹眼泪,好一会才有些疑惑的望向莫水流。
顿了一顿,哽咽着回道:“回莫公子,小女子叫曹娣儿。”
莫水流这一问。
顿时把壮衙役气得鼻孔出气。
因为镇里早已经传言这莫公子得了失心疯,虽是传言,但曹府上下也没人确认过。
可莫水流这一上来就问名字,不就证明并不相识这曹娣儿吗?从而坐实得了失心疯,那更难套出话。
毕竟他们在出事前,已经相处一起画了两天的画像。
不可能不认识。
原以为这莫水流有些聪慧。
现在弄这么一出,全搞砸了,连自己唬曹娣儿的事看来也要被看穿了。
看着情况有些偏离。
“干嘛呢!扯哪去了!说手镯的事!”壮衙役狠拍桌面,怒瞧莫水流喝道。
“哦,曹姑娘,手镯的事我都说了,都是我的错,你也没必要再做隐瞒了。”
莫水流才想起套话的事,匆匆向曹娣儿述去。
曹娣儿眼角瞧向地面,摇头低语:“公子说的什么手镯,小女子并不知情。”
“嘿!你个小丫头,一只手镯的事,不要逼我动刑哈!”
壮衙役转而向曹娣儿施压。
“小女子真不知道手镯的事,既然莫公子知道手镯的事,大人为什么还要来问我呢?”
“手镯不见,你嫌疑最大,为什么不能问你?”
壮衙役逼近反问。
“我……我……”
曹娣儿侧退两步,一时间被逼问得无言以对,泪水又开始噙满双眸。
“说不说!再不坦白,可就晚了!直接把你算作是从犯!”
壮衙役见时机成熟,伸手把长凳拉过,一把坐下,满脸严肃的盯着曹娣儿。
从犯可是他最后的杀手锏,一般人牵扯入命案,肯定吓得魂不守舍。
趁曹娣儿慌神之际,最后添上这一把火。
必定能套出手镯之事。
这招壮衙役百试百灵。
曹娣儿双手死死捏着自身裙摆,任由泪水滑落,不敢直视壮衙役眼神。
最后忐忑望向莫水流小声问道:
“那莫公子说的手镯,是什么材质什么纹理?说与小女子听听,怕是小女子真的没留神,遗忘了去。”
此话一出。
屋中气息顿时显得有些降温。
壮衙役气焰顿消,尴尬摸摸鼻尖,转望向莫水流,底气不足的道:
“喂,你,你说呗,什么材质……”
壮衙役不知道手镯是什么材质。
莫水流自然也是不知。
此时,两人迷茫对望。
壮衙役瞧出莫水流心思,也怕出岔子,一拍桌面,强硬向曹娣儿呵斥:
“什么材质,就是你们寻常女儿家戴的手镯,还能有什么材质?!”
“大人这么说就不对了,手镯有玉,有金,还有各类檀木可选,其中雕花形象各国之间又各有千秋,各有蕴意,既然莫公子都告诉大人你了,大人向小女子描述一番,或许小女子还真能记起些许。”
曹娣儿气势一下恢复了不少,抹了把泪水,耐心的向壮衙役解释。
说完又幽幽道:“待小女子记起后,或许便可为自己洗脱从犯之嫌。”
小屋之中,气势开始莫名倒转过来。
本就是想凭空诈出信息。
现在倒好,经曹娣儿这么一问。
答也不是,猜也不是。
壮衙役和莫水流都不敢出声。
相互眼神中都透露种你赶紧上的意思。
正为难之时,门外传来朗朗声响:
“那手镯是天池国特产凝蛟石所磨制而成,初见为青,遇水变蓝,表面光滑柔和,寻常带着有暖人心脾,静心醒脑之功效,想不到这远在天池国的产物,你们曹府都能弄到,着实让我大开眼界!”
话音未落。
许捕头满头湿发的步入小屋,直接把一青蓝色手镯放置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