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景澄晃晃悠悠的坐在不远处的一棵繁茂的树上,树叶遮住了身形。
再加上他特意收敛了气息,那边那几个在河边停下来下牛车的人根本没发现他。
那水真真是绿的出奇,一看就是有不少浮游生物和细菌。
吴三省下了牛车后就跟旁边那老头唠上了,表面看着是在唠嗑,实际上是在套话。
而那老头子也不是啥善茬,笑眯眯的回应,并顺带吹了一波他们这个船的独特性:
“凡是进去的没有一个活着,就怪的很,只有那老头子能安然进去,
不过,要是你们不赶时间,也可以绕山路,不过这几天山体滑坡可能要绕远点!”
潘子把装备什么的都归到自己身边来,顺带还把放下的包也背上了。
都是老江湖了,怎么可能发现不了话里的问题?
但他们又的确赶时间,潘子叫了声:
“三爷……”
吴三省笑眯眯的看了潘子一眼,示他别说话,继续唠嗑道:
“那这船工怎么还没来?已经两三点了。”
那老头子笑着摆了摆手,又开始吹了起来。
反正总结起来就一句话,这条河就只有那船工过去了没事儿,只有等。
“等一会儿就来。”
那老头突然把旁边的狗牵过来了,吴三省凑近笑眯眯的调侃:
“我们待会儿就乘这个过去?”
潘子帮腔道:
“这么小坐得下我们吗?怕不是一屁股下去就坐扁了。”
老头子看着游在水里的狗笑着道:
“几位爷说笑了,驴蛋蛋,快去催一下。”
吴三省不着痕迹的退回去,用着hang州话悄声提醒几人:
“有尸臭,那狗吃过死人肉。”
不远处清楚的听到一切的安景澄有点想吐:
【呕!丧心病狂到这个程度也是没谁了,那老头子肯定也吃过吧?】
心魔摇摇头戏谑道:
“真搞不懂你们人类是怎么想的?同类相残,啧啧啧!”
吴邪听到吴三省的话,心中猛地一惊,瞬间涌起一股强烈的警惕危机感。
脑中的小雷达滴滴的响个不停,之前都是听闻,现在是亲眼见到!
他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背包带,目光紧盯着那只在水中游动的狗,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大奎则是瞪大了眼睛,脸色变得煞白,嘴里嘟囔着:
“这,这可咋办?不会刚到这就碰上邪乎事儿了吧。”
潘子倒是显得镇定许多,他一只手搭在腰间的刀上,低声说道:
“三爷,咱们小心为上。”
一直沉默不语的小哥此时微微眯起了眼睛,他的嗅觉何其敏锐,早就闻到了。
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他的身体紧绷,仿佛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的状况。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一阵桨声,众人的目光齐齐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一个皮肤黝黑、身材精瘦的船工正划着一艘小船缓缓靠近。
吴邪的心跳愈发加快,不知道这新出现的船工又会带来怎样未知的危险。
毕竟从小没见过啥血腥场面的吴小狗,一出来就遇到把大的!
这心脏不得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吗?
几人上了船之后,那老头子让把他们的背包都放在一个船上。
吴三省笑眯眯的委婉并不长痕迹的拒绝了,开玩笑,放过去了还能拿回来吗?
周围静的可怕,洞口也十分狭窄潮湿,偏偏那老头这时候还叮嘱不能说话,也不能往底下看。
这不纯纯吓人吗?
骨子里都感觉浸进入了阴凉,安静的环境下,细微的动静被无限放大。
但恐惧到了一定程度,也会忽略掉周围的环境和声响。
船夫插嘴说,这整座山其实就是一个古墓,阴气重点很正常。
洞里光线很暗,潘子打开手电筒有些纳闷的说:
“这好像是个盗洞!”
老狐狸有点子疑惑,伸手摸了摸洞壁,还tm真是个盗洞!
几人交谈间,不知哪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
一回头,俩大活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不见了。
发动机被使劲拉了,拉也没油了!
正在众人亚麻呆住的时,不知从哪儿传来一道熟悉的戏谑声。
众人四处张望,抬头一看。
就见那位神秘的黑袍少年,竟轻松地踩于近乎垂直洞壁上的凸起稳稳当当的:
“呦,人跑了这才发现,耳朵不要可以捐了。”
吴邪呆愣愣有些惊奇的问道:
“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安景澄在面具下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我的行程,须要向你报备?”
吴邪被安景澄怼得有些尴尬,挠了挠头,不知该如何接话。
吴三省皱了皱眉,目光在安景澄身上打量了一番,沉声道:
“这位小兄弟,既然在这遇上了,那便是缘分。
如今这情况诡异,还望能搭把手。”
大奎则是满脸的惊恐未消,听到吴三省的话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说:
“就是就是,这……这也太邪门了。”
潘子紧了紧手中的手电筒,神色严肃地看向安景澄:
“小兄弟,刚才那俩人凭空消失,你可有什么发现?”
小哥依旧沉默不语,只是眼神紧紧盯着安景澄,似乎早有预料他会来。
凭的就是一种直觉,预感。
安景澄伸出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指了指对面洞壁上一个很小的盗洞。
众人一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不妥妥的被诈骗了吗?!
吴老狐狸懊恼的一拍大腿,这就叫做终日打雁,却被鹰啄了眼!
如今他们身上也没有尸气,划船进去那不是给粽子送快餐吗?
粽子:唉,九九成,稀罕货!
但现在出去肯定来不及了,毕竟水不逆流,阻力大,发动机也坏了!
突然,船猛的抖动了一下,一道巨大的黑影从船下游了过去。
坐于船头的小哥微微抬手,示意众人不要出声。
锐利清冷的眉眼直勾勾盯着水面,抓准时机,两根齐长的手指猛然插入水中。
逮出来一只螃蟹不像螃蟹,海参不像海参的玩意。
反正就是黑黝黝的,长得可奇怪了,而且还散发出一股难言的臭味。
那个黑黢黢的玩意被丢在甲板上后,安景澄身形一闪,轻盈的落于船沿处。
蹲下身好奇的凑近瞅了两眼,心里有个大大的疑惑,不知当讲不当讲。
当讲不当讲就直接讲:
“这不是琵琶虾吗?嘶,陆地好像叫尸鳖!”
吴邪仔细想了想,他好像在哪本书看过:
“吃腐尸的是尸鳖,在海里的叫琵琶虾。”
吴三省惊讶的瞅了一眼吴邪:
“呦,你小子看书还看这一类的,不错嘛,有点用,要是身子骨再好些,
那可真是烧高香了!”
吴邪撇撇嘴,嘟囔道:
“三叔,您就别老拿我身子骨说事儿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潘子在一旁哈哈大笑,开玩笑道:
“小三爷,您这知识还真能派上用场,就是不知道这琵琶虾能不能吃啊?”
大奎凑过来,一脸憨傻地说:
“要是能吃,咱们今晚就加餐,嘿嘿!”
安景澄用看傻子的目光看着大奎,一拍手转身就往水底下瞅:
“得嘞,还不少,抓上来后吃不完,我给你塞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