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老夫人的疯犬病总算治好了,闲人张也不作多留,摇着扇子就往外走,他一走,其他人也跟着走,姚更想留都留不住,让妹妹姚静看顾母亲,他跟着走到了门口。
他郑重向闲人张和梅子黄梅子青还有苏流萤行了个大礼:“谢谢你们救了家母,请受姚某一拜。”
闲人张摆着扇子阻止他,浑不在意的说:“咱们都几十年的朋友了,这么客气做什么。要谢就谢这个苏丫头好了,办法是她想出来的。”
苏流萤哼声道:“你这老头子太坏了,明明知道怎么治就是不肯出手,故意考验我。若不是你给了我提示我才想不到这方法医治呢。姚叔叔你也别谢他,你还要骂他。”
闲人张不干了,拿扇子往苏流萤那里不停拨风:“你这个丫头也太坏了,我老头把功劳让给你你还不乐意了。我要到你家去,问问你家人是怎么教导你的。我要住到你家,好好教导你。”
“我妹妹是我教的,你有什么意见?”
板着一张脸的苏天凌从金吾卫的巡逻队伍中走了过来,往那一站瞪着闲人张,与身材瘦小的闲人张形成鲜明对比。
闲人张顿时一怂,躲到沈璃身后,歪着头朝苏天凌呵呵一笑。
既然他都找自己求救了,沈璃自然得帮他:“苏吾卫给点面子现在不要找他麻烦,等他回了我的晴空苑我关起门,你想怎么出气都可以了。”
闲人张的脸顿时垮了。
苏流萤瞧着她阿兄的脸色不太对,好像心情非常糟糕的样子,莫非阿兄成功把癞蛤蟆送江玉眉了?
她喜上眉梢的将闲人张拉出来,手快的一把抓住他的胡子,他顿时哇哇叫她轻点。
“阿兄,我跟他闹着玩儿的,你看我们玩得多开心。”
苏天凌还是黑着脸,苏流萤凑到他耳边道:“我带他回家里住,我要在家里戏弄他。”
看妹妹玩得那么高兴,苏天凌自然不会扫她庆,又黑着脸走了。
闲人张伸头望望他的背影,苏流萤又一把抓住他一条手臂,他下意识的护着自己的胡子,苏流萤笑了。
“你刚才说要住到我家去,不许反悔,今天你们就要住进去。”
刚刚师父说要住到自家去,所以她就顺水推舟了,现在不把握和师父他们相处的机会,以后就很难找不到了。
闲人张腰一叉:“住就住。小朝朝帮我把行李打包到这丫头家。”
说完他又拉着沈璃到一边去:“我打算深入敌营打探敌人的底细。”
他搞怪的抬抬眉,沈璃突然扯扯他的胡子:“祝你成功。”
就这样,闲人张师徒三人住进了苏家。
苏流萤高兴得亲自给他们选院子,选侍候的下人。
梅子黄梅子青望着忙前忙后的苏流萤,不明白师父为何忽然要住到苏家来,闲人张要神神秘秘的摇头晃脑:“天机不可泄漏。”
闲人张三人住进苏家,苏雄对这三个当初拐走女儿的人很不欢迎。
尽管女儿当时的说法符合她任性的作风,但他苏雄可不是那么好骗的,但女儿不追究,他就由着女儿了,可如今这三人竟然住到他家来。
闲人张师徒三人已经上了桌,苏流萤还在厨房指挥厨师烤乳鸽,面对苏雄和苏天凌父子的黑脸,师徒三人仿若未觉,沉浸在眼前的好菜好酒里,猜测哪个好吃。
“烤乳鸽来了,又香又脆的烤乳鸽来了。”
苏流萤端着一盘烤得金黄酥香的乳鸽进来,她立即就感觉到氛围有点冻人,但假装若无其事首先给她爹和阿兄各分了一只乳鸽:“爹,阿兄,这两只烤得最香最好吃。”
之后才给闲人张与梅子青梅子黄分。
苏流萤瞅着她爹和阿兄还是拉着脸,脸上万分失落:“爹,阿兄,你们是嫌乳鸽不好吃吗?这可是我辛苦烤了半天才烤好的。”
父子俩看她不开心了,敷衍的扯扯假笑了一下,闻了下乳鸽,苏雄道:“这鸽子闻着就香,我女儿亲自烤的,就是不熟那也是好吃的。”
这下苏流萤开心了:“今天大家难得聚一起,大家干一杯。”
她明显在活跃气氛,众人都举起了酒杯,只苏雄沉着脸自己饮了一杯。
苏流萤哇的一声趴桌上哭了:“我错了,我不应该请张神医他们回家里住,爹爹不高兴了。我要把他们赶出去,我也把自己赶出去。”
苏雄顿时慌了神,宝贝女儿哭了哄她是最重要的,手足无措的哄道:“阿萤莫哭,爹错了。爹高兴还不行吗?爹跟你们喝酒。”
他急忙倒了杯酒举起来:“来啊,干杯啊。”
没想这五大三粗脾气大的硬汉还是个女儿奴,闲人张师徒三人忍笑与他碰了下杯。
苏雄喝完杯中酒即刻对苏流萤道:“阿萤你看,我与他们干杯了,你不要哭了。”
苏流萤抬起看不出眼泪的脸,嘴角一掀:“这才差不多。”
苏雄是个简单直接的人,答应不与闲人张三人计较,他就真不计较,桌上与他们三人闲谈起来,但苏流萤看自家阿兄还是兴趣缺缺的样子,于是睡觉前跑到他的院子找他。
见苏流萤过来,苏天凌有些意外,问她有何事,苏流萤也不拐弯抹角:“阿兄,我看你一天都闷闷不乐,谁欺负你了,我找她去?”
苏天凌有些苦恼的在桌边坐下:“我给江玉眉送了癞蛤蟆,她打开之后就吓哭了。说我坏,还送癞蛤蟆讽刺她丑,她再也不想见到我了。”
想到自己今天满怀期待的将她叫到巷子,把礼盒递给她,她不情愿的接过去后,打开盒子就惊叫一声扔了,然后不停的哭。
说他是坏蛋,说他嘴里说她丑就算了,还用癞蛤蟆来比喻她,来吓她。跟他解释她也不听,还说再也不要见到他,然后哭着跑了。
苏流萤假装皱眉:“原来她不喜欢啊!既然她对你的成见那么深以后就不要再见她了,不然她会更讨厌你的。”
苏天凌也知道,但他觉得自己明明是好意想赔礼道歉,她却说自己讽刺她丑,送癞蛤蟆怎么就是讽刺她丑了!妹妹就喜欢癞蛤蟆啊。
看他不作声,苏流萤安慰道:“阿兄你不必太在意这事儿,反正你没做错,除非你也觉得自己送癞蛤蟆给她是讽刺她丑。”
“当然不是。”
“不是就好,不是咱们就不用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