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切都在计划之中,这倒是让夏凝一下子松了一口气,心里的自责感消失了不少。
“韩夕呢?”
“没事,在楼下吃东西呢。”
夏凝又松了一口气,转而又想起了辞遇:“那……我哥哥……”
傅时墨摇摇头:“还没找到,我目前也不确定,他是自己主动躲起来的,还是……辞坤带走了……”
“哥哥不会无缘无故地消失,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先别想这些,先好好休息吧,嗯?”
夏凝也确实还是有些疲惫,便点点头:“你也休息一下吧,等明天我想去找辞坤一趟,问问哥哥的下落。”
“不要去。”
“如果辞遇在他手上,他一定会尽快和我们联系,如果没有,你去了,不过是自投罗网,不要去。”
傅时墨很冷静,理智地帮她分析着逻辑,最后,躺到她边上,紧紧搂着她:“快睡,你的身体需要多睡觉,多吃饭。”
夏凝也没有办法反驳,毕竟这件事确实有些蹊跷,只能等白天再说。
毕竟,她明白一点,辞坤肯定不会杀辞遇。
……
一连两天,还是没有辞遇的消息,倒是辞坤卖假药,造吗啡,全部被翻了出来,证据当前,让他百口莫辩。
但这还是不够,天坤的股票忽然大幅度掉落,股东都卖了股票跑了,一瞬间曾经那么厉害的天坤,也成了一个岌岌可危的高楼。
一个傅氏,一个天坤足够辞坤忙得脚打后脑勺,哪里还有功夫去管王安的事。
甚至,大概率,辞坤连王安是谁都不知道。
有时候想想,人真的很可悲,因为阶层不同,你以为的大事在别人眼里也不过是一件小事罢了。
夏凝想要去找辞遇,但因为受了伤,所以傅时墨和韩夕轮番盯着她,哪里也不让她去,便只能乖乖地在房间里休养。
甚至就连上药的医生,也是傅时墨找的信得过的,上门来帮夏凝处理伤口。
就是怕万一去了医院,又会遭辞坤的小动作。
而傅老爷子情况还是不太好,所以只能留在重症病还里,而向明月虽然被救出来了,但是已经神志时常不清不楚,没有办法恢复到从前。
夏凝有时候想,这是不是就是命。
既定的命数,谁也无法反抗。
就在傅时墨打算给辞坤最后致命一击的时候,天坤的股票又开始稳步向上,辞坤的的罪名也渐渐被澄清。
夏凝和傅时墨觉得情况不太对劲,像是辞坤的背后还有人。
“你觉得会是谁?”
夏凝拧着眉头看向站在窗边的傅时墨,眼神森冷,好看的眉宇之间全是凝重的气息,心也跟着有些沉:“你在想什么?”
傅时墨墨蓝的眸子一片漆黑,就如同外面的黑夜一般,深不见底,让夏凝莫名有些害怕。
她小心翼翼地拽了拽他的胳膊:“时墨?”
傅时墨这才缓过神,转头看向她,摇摇头:“不清楚,但我相信真相很快就会出现,你也不用担心。”
夏凝抱着他的隔壁,将脸靠在边上,心里说不出的不安。
越是到了紧要关头,越是害怕变数,而现在……就是这样的变数。
那天半夜,傅时墨接了一个电话就走了,夏凝被惊醒怎么也睡不着,躺在黑夜里看着窗外,心里越来越慌乱。
总觉得,会要发生什么大事。
可具体是什么,她却又有些摸不着头脑。
傅时墨的身体越来越差,她能感觉得到,他又瘦了,整个人几乎都是靠着药物才能支撑下去。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持久战,他们没有时间去打。
夏凝越想越烦躁,最后索性坐了起来。
可等她坐起来,才猛地发现床对面的小沙发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一个人。
她如果没记错的话,傅时墨已经出去了,那决然不是傅时墨。
但那又会是谁?
不等她开口,黑暗里的人影倒是先开了口。
“阿凝,怎么受伤了?”
听到熟悉的身影,夏凝一怔,有些震惊地看着那个人影,眼里闪过惊喜,慌乱,最后是害怕。
那个帮辞坤的人是他么?
见她没有说话,辞遇勾唇低低地笑了一声:“怎么了?几日不见听不出我的声音了?”
“我知道是你。”
夏凝望着他:“哥哥,你去哪里了,为什么电话一直在关机?为什么现在会出现在这里?时墨半夜被叫出去,是不是也是你干的?”
“嗯。”辞遇也不避讳,都承认了:“是我把傅时墨支开的,因为我想单独见你。”
“为什么?”
“不想我么?”
辞遇修长的手指放在沙发扶手上,正好被月光照着,一上一下地敲击着,看上去就好像白骨,让夏凝莫名觉得一阵寒意。
“我找了你很久。”
“嗯,我知道。”辞遇依旧语气淡淡地:“所以我回来了。”
夏凝抱着被子,左手臂还很疼,让她咬了咬唇:“那你有什么解释?”
男人终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步一步从阴影里走了出来,然后站走到了她的床边,高大挺拔的身影正好挡住了落在床上的月光,让夏凝只觉得周身一片漆黑。
“阿凝,你想我解释什么?”
“你去了哪里?为什么知道韩夕失踪,没救韩夕,而是失踪了?辞坤被洗白,是不是你做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现在回来又想做什么?你现在是不是要对付时墨?”
夏凝一连串的问题,让辞遇忍不住笑了一声,然后俯身凑到她的面前,伸手捏着她的下颚。
两人靠得很近,温热的气息落在她的脸上,让她忍不住有些痒。
“阿凝,这段时间,我想明白了一件事,我觉得,我有必要让你二选一。”
“什么意思?”
“我和傅时墨,你只能选一个。”
夏凝僵在原地:“哥,你在说什么?你们都是傅家的人,而且……你知道时墨的身体……”
“是,我知道,都没错,可我还是想你二选一。”
傅时墨忽然用力将她推到床上,然后俯身压了下来,声音低沉而沙哑地在她耳畔响起:“阿凝,一直以来,我都在隐忍,可现在不想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