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墨选的酒店是海市最豪华的酒店,婚礼是在室外举行,虽然已经开春,但还是有些凉意。
所以辞遇脱下外套披在夏凝的身上,紧紧搂着她的肩膀:“冷了不冷?”
夏凝摇摇头:“还好。”
她看了一圈,没有看到宋音,想着新娘子大概是还在休息室,便小声道:“哥,我想去休息室,把东西给宋音。”
“嗯,我带你去。”
两人走到休息室门口的时候,见到了邱晨站在外面。
见到夏凝,邱晨脸色微变:“夫……夏小姐……”
他下意识就要叫‘夫人’,又想到当下的情景并不适合叫这样的称呼,又连忙改了口。
夏凝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宋音在里面么?”
“嗯。”
见邱晨似乎想拦着她,又问道:“傅时墨也在?”
“嗯。”邱晨有些尴尬地看着她:“夏小姐,不如……”
“我在门口等等好了。”
夏凝勾唇笑了笑,并没有在意的样子,反而让邱晨越发不爽。
三人在门口等了半晌,依旧也不见人出来,辞遇似乎没了耐心,敲了敲门,便直接推门走了进去,正好看到宋音抱着傅时墨,眼眶红红的,而傅时墨的白色衬衣的领口还有明显的口红印。
显然刚刚两人正在缠绵,他们进来的不太是时候。
邱晨站在一旁:“先生,我……”
“是我强行要进来的。”辞遇扫了两人一眼,眼里满是愤恨的寒意:“我不想阿凝在外面等太久,她受了伤身体还没康复,不宜过度劳累。”
说着,他伸手去拿夏凝手里的盒子,但夏凝却不愿给,径直走到了宋音面前。
宋音一脸警惕,紧紧抱着傅时墨不肯撒手:“做什么?”
“是你叫我来的,所以我还是来了。”
夏凝将盒子递过去:“我想着毕竟来了,礼物还是应该到,这里是一对龙凤镯,你若是不嫌弃就收下吧。”
说罢,她又补充道:“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傅时墨和辞遇的关系,因为算起来,我们……大概以后也是妯娌的关系,这份龙凤镯,也是我代表傅时墨的家里人送给你的。”
宋音似乎没有想到她会这样说,愣了一下,但眼神还是充斥着警惕,并没有去接。
“时墨……”
“收下吧。”
傅时墨墨蓝的眸子深深地凝了夏凝一眼,不着痕迹地将宋音推了出去,然后理了理西装向外走:“邱晨,让化妆师过来补补妆。”
“是。”
见他要走,宋音立马伸手将他拉住:“时墨,别走,我……我不敢一个人面对他们。”
说着,眼神里充斥着害怕:“我根本就没有叫你来,因为我怕你会尴尬……但是你来了,我也无所谓,只是,你为什么要硬闯休息室……你知道这里是很私人的,如果我和时墨这个时候再做什么,岂不是很尴尬?”
宋音吸了吸鼻子,有些楚楚可怜地看向傅时墨。
傅时墨没说话,伸手轻轻帮她擦了擦眼泪。
可即便如此,夏凝的心还是一阵刺痛。
明明她都觉得自己想通了,但看到这一幕还是没来由地心痛。
宋音不收盒子,她只能将盒子放在梳妆台上:“若是不喜欢卖了送人也行,我只是作为来宾,应该给你一份礼物,不用想着我会害你。”
夏凝转身就要走,宋音却又将她叫住:“等一下。”
“还有什么事?”
“我有几句话想单独和你说。”
夏凝微微蹙眉,刚刚还一副担心她要杀她的样子,现在又要单独聊?
这女人到底在想什么?
之前她一直觉得宋音是不屑于耍手段的那种女人,现在只觉得,她好像和看错王安一样,也看错了宋音。
为此,夏凝在心里为自己感到默哀。
她还真是眼神不太好。
“没必要,阿凝没什么好和你说的,而且,你一副阿凝要你命的样子,现在又要单独见面,我不放心。”
辞遇不给她机会,拉着夏凝就向外走:“另外,我看也不太欢迎我们,礼送到了,我们人也该走了。”
“哥哥。”
走到门口的时候,夏凝像是想到了什么,拉住了辞遇:“只是说几句话而已,应该也没什么,你在门口等我好了。”
“好。”
辞遇向来是宠她的,这样的小事也就懒得计较,点点头站在了门口,然后回头瞪了傅时墨一眼:“你还在那站着?没看到你的新娘要单独聊?”
傅时墨无奈,只好跟着走出去,一起站在了房门口。
“夏凝,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说我和你是妯娌,但我想说,我并不想和你有太多关系。”
宋音开门见山:“你是时墨的前妻,是他爱过的女人,这样的人在他身边,我不放心。”
夏凝有些无奈地笑了:“既然不放心,又何必叫我来,再又在他面前装作没有叫过?宋小姐,你这样的行为,在我看来,显得很……没品。”
“没品?跑到前夫婚礼装男方人送龙凤镯的你难道就有品?”
夏凝愣了一下,看来是宋音并不知道傅时墨和辞遇是兄弟。
不过,她也不想解释。
毕竟,私生子的身份也不是什么很好的身份。
她摇摇头:“好吧,你就当……是我没品,是我挑衅,那你现在想怎么样?”
“我要你离开海市,永生永世都不要再回来。”
宋音冷冷瞪着她:“还有,我知道离婚的时候,时墨给了你一大笔分手费,也麻烦你还回来。”
夏凝张了张嘴,然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如果他需要我归还,应该直接和我说,而不是你来说,另外……我在哪里,轮不到宋小姐你来给我下结论。”
说着,她叹了一口气:“傅时墨的时间不多了,你应该好好陪着他,而不是给他闹事添乱。”
随即,她转身向外走。
就看到两个男人齐刷刷地看向她。
傅时墨那双墨蓝的眸子深邃不见底,让她看不懂,便匆匆转脸看向了辞遇:“哥哥,我们吃晚饭再走好吗?我可是早饭都没吃就来了。”
随即,她牵着辞遇的手,转头看向傅时墨:“傅先生,应该不介意我们吃你两口婚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