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消息,让冯瑞科很慎重;
冯瑞科回忆自己的记忆,“这不就是历史上的黄河第六次大的改道嘛!”
这次改道,河水北去,把历史上的济水、大清河给搞除名了;
济水,一条曾与长江、黄河、淮河齐名并称“四渎”的河流,步入和淮河一样的后尘;
黄河凭一己之力,把“四渎”变成“一江一河”;
最终从山东注入渤海。
结束了黄河数百年来,夺淮河从江苏入海的历史。
此次黄河大水,其实根本没有往年大;
但是因为满清的精力都在防备太平军,无暇顾及河工,导致河务指挥层运行不力。
决口从最开始十余米,到后来数百米;
最后,终究人力有穷,无力回天;
即使和叶霭亭阔别近一年,也没有和他寒暄,问道:
“满清有什么应对之策吗?”
叶霭亭摇摇头,无奈的说道:“朝廷现在被河北河南的捻军起义、江南的太平军起义弄的焦头烂额;”
“目前只责成河道总督和山东巡抚,组织人力梳理,但收效甚微!”
冯瑞科点点头,历史上,满清要一二十年后,才将其梳理好;
中间这些年,导致山东、河北河水泛滥,灾民无数;
也怪冯瑞科实在太忙了,竟然忘记这件事;
若不然,虽不能人力阻挡,但可提前安排百姓撤离,现在既然已经决口,那就只能拿出最大的能力,挽救当地百姓了。
“召集所有部门官员,议事!”
蓝田大会议室里;
上百人齐聚,冯瑞科当先说道:
“此次满清黄河决堤,河水向北而去,山东省受灾百姓至少数百万;”
“满清即无力拯救,我们将他们全部移民出来!”
遇到这种大事,冯瑞科没有想着和他们闲扯淡商议,直接乾纲独断:
“此次,我要武力移民!”
“首先,军队;”
“从各师中,抽调四个步兵团,两个骑兵团,组建临时救灾司令部,由林凤祥、李开芳率领奔赴山东;在山东营口建立大本营,满清若有阻拦,给我全部歼灭!”
“遵命!”林凤祥和李开芳出列齐声允诺;
他俩刚好回到蓝田,本来是安排他们去江南的,现在只能先顾及山东了;
“剩余军队,将新兵全部转正满编,戍守当地;同时大规模招募新兵,进行训练。”
冯瑞科停顿片刻,不给其他人说话之机,继续命令道:
“其次,移民;”
“广东移民暂停,将所有移民船,齐聚山东营口大本营,集结物资,运送灾民;”
“蔡子民,发动各地能找到的船只,让他们一起,先行接送移民到琉球港,再转接过来;”
蔡子民一脸严肃,知道这次是对他的又一次考验了:
“遵旨!”
“最后,新获得土地,除边疆军管区外,设立两省;中部为岭东省,取梅岭以东之意;西方名的奥里诺科河改名为济水,东部则为济川省;”
冯瑞科想到,既然黄河让济水除名,那就在这海外之地再现吧!
既然有了济水,此地计划全部移民山东省之民,几乎全是平原一马平川,那就叫做济川省;(ps:取名真麻烦。)
“原云梦湖周围11郡,合为云梦省。”
“行政院尽快拟定各郡县官员,搭建行政机构,将各地黑奴和俘虏召集,新建道路、房屋、粮食,为移民到来做准备;”
“遵命!”所有人都站立起来领命;
一场非常重要的会议,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开完了;
各部门开始各自忙碌起来;
冯瑞科这才有机会,将叶霭亭和张集馨照顾来,对他们说道:
“现在行政院事情越来越多,张集馨转正为总长,总览全国,分管云梦省治理;叶霭亭为次长,分管岭东省和济川省的所有工作;”
这段时间,张集馨处理事情,确实比叶霭亭要老辣,对各部门的协调,上下级的处理,都恰到好处;
而叶霭亭虽然聪明,也是官宦子弟,但是处理事情毕竟还是稍显稚嫩;
以前势力比较小,问题还没有凸显;
“遵旨!”两人都表现的很淡定,没有太多的表情,让冯瑞科摸不清他们的想法;
“三个省的布政使,你们有何建议?”
冯瑞科发现,他竟然没有拿的出手的封疆大吏,来统筹一省政务;
看来,自己人才储备还是不够;
张集馨察言观色,明白了冯瑞科的意思,出言建议道:
“殿下,虽地域可以先划分,但是行政机构目前不宜组建省一级。”
“哦?这是为何?”冯瑞科比较诧异;
张集馨淡定的抚须,娓娓道来:
“但凡需要增加一级管理机构,乃是因为中央无力管理地方,才不得不设置;”
“如,汉代在天下各郡上面,划分十三州,设刺史;唐在天下各州上,划分十五个道,设处置使或观察使;元代因国土太大,在地方设立行中书省代行中央之权,才有明清的省(承宣布政使司),设布政使;”
说了半天没到重点,冯瑞科也不恼怒,这些都是他没有涉及的知识面;
“目前我国地域尚小,采用郡县镇三级即可,中央直辖新地的所有郡,待地广之时,再设省之一级。”
冯瑞科恍然,欣然点头;
“如此,就依张先生之言!”
“两位尽快选出各郡主官,到当地开始规划建设;”
张集馨自信的一笑:“我已拟定从云梦省各郡,召集各级官员的副手充任;”
当初每个郡布置官员的时候,每个主官都安排了两个副手;
嗨,刚好!
要不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呢!
散会后,冯瑞科终于有时间和叶霭亭叙叙旧:
“霭亭,总长之职安排给张先生,你不要介意;张先生已经五十多岁,我们还年轻!”
冯瑞科看向叶霭亭,还是要给解释一下,毕竟是创始元老团;
设身处地的想:我这就回去一年,帮你很多活后,回来发现,总长之位没了!
叶霭亭本来就是跳脱的性格,哈哈一笑:
“殿下,无事,我还要多和张先生学习治国之策,他不愧宦海数十年,经验老道!”
“嗯,你莫要多想就好!”
叶霭亭摆摆手:“殿下,我回来前,已委托家父,让他去信河道总督和山东巡抚,所有灾民由我们带走。”
“希望有用,莫要和朝廷闹的太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