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玉反复按了两下二楼走廊的壁灯按钮，结果毫无反应。
    她打开手机手电筒，走进主卧，一只手放在开关上，尝试打开主卧的所有灯光，却未能如愿。
    这里约莫是断了电。
    戚玉拿着手电筒扫了一下室内。
    窗帘紧闭，所有家具都被罩上了白色的防尘布，而那张他们曾经在上面挥洒激情、抵死缠绵的大床，现今只剩下一个空空的床架。
    她握手机的手指紧了又紧，心脏像是绑了一块铁一样沉重。
    良久后，她缓慢挪动脚步走到衣帽间，拉开衣柜。
    尽管她早有心理准备，但看到眼前空荡荡的衣柜，仍会感到难过和失落。
    慕辰安的所有衣物，或许已经全部打包运往他美国的家里。
    他走的这么决绝，是不是因为被她伤透了心？
    最后的一格衣柜里面全是她之前留在这里的衣物，依旧整整齐齐的挂在衣架上，没有丝毫变化。
    戚玉扶着衣柜门，嘴角下弯，吸了吸鼻子，垂下脑袋低声抽泣。
    这一次的眼泪像刺激性的药水一样在灼伤她的眼睛，又疼又酸。
    手指忽然失力，手机重重掉在了地面的瓷砖上，手电筒自动关闭，唯一的光亮消失。
    满室寂静，满目黑暗。
    戚玉弯下腰，跪坐在地上，歪着脑袋，视线没有定点，放纵自己在难过情绪中堕落到底。
    难道她以后再也见不到慕辰安了吗？
    ……
    时间滴答滴答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戚玉抱着双腿缩在衣帽间的墙角，脑袋昏昏沉沉，身体又困又饿，却无力起身离开这里。
    正在这个时候，主卧的房门被推开，紧跟着一道沉稳有力的脚步声。
    下一秒，戚玉眼睫一动，倏地睁开眼眸，紧张地抠了抠掌心，胸腔起伏，呼吸也变得急促。
    此刻的心情十分矛盾。
    她期待这个人是慕辰安，但又害怕会看见别人。
    走了两步后，脚步声停住。
    戚玉侧着身子，望见门口的位置发出微弱的手机光，还没等她用肉眼认出对方的身份时，忽然主卧房间的灯光全部打开，亮如白昼。
    她无处遁形，慌乱中又夹带着少许窘迫。
    突然觉得自己是私闯民宅的小偷，莫名有种心虚感。
    仅过数秒，她见到了这一整天心心念念想要见到的男人。
    他情绪很淡，神情中没有丝毫惊讶，微凉的目光在她泪迹斑斑的脸上流连。
    戚玉坐在地上维持一个姿势太久，正准备站起来的时候，双脚猛然一阵发麻，再次跌倒在地上。
    她现在的样子难堪又狼狈，意识到自己没必要故作坚强，眼角重新泛起了红，抬眼望向前方巍然不动的男人。
    \"二哥，帮帮我吧。\"
    这句话似是撒娇，似是求饶。
    慕辰安一双沉郁的眼眸忽然变得柔和，他抬脚走近，低眸对上她楚楚可怜的目光。
    戚玉主动伸出双手，以为他会抱起自己。
    可慕辰安换了种疏离的方式。
    看到递过来的一双纤细白皙的手，他拽住她的手腕，将她送到几步外的长沙发坐下。
    戚玉的屁股下是一张宽大平滑的防尘布，一点都感受不到绒面沙发的柔软和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