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过后,顾霆钧并没有立刻回去歇息,而是慢悠悠地走到林舒云身边。
“一起出去走走?对了,抱小灰出来训训。”
林舒云点点头,回去抱着小灰出来,将小家伙放在地上。
小灰摇着尾巴跟在两人身后。
它走路还不太稳当,像个毛茸茸的小球在地上滚动。
时不时还会摔个跟头,惹得林舒云咯咯直笑。
“小灰,坐!”顾霆钧突然发出指令。
小灰立刻乖乖地坐在地上。
摇着尾巴,眼巴巴地看着顾霆钧。
“真聪明!”林舒云惊叹。
“它很通人性的。”顾霆钧解释,“训练狗狗,要在它完成指令后,及时给予食物奖励。”
“这样啊。”林舒云若有所思,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鸡蛋,剥开壳,吃了蛋清,留下金黄色的蛋黄。
“小灰,握手!”林舒云学着顾霆钧的样子,发出指令。
小灰歪着脑袋看着她,似乎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林舒云把蛋黄递到它面前。
“握手。”她又重复了一遍。
这次,小灰伸出爪子,轻轻碰了碰她的手。
林舒云立刻把蛋黄塞进它嘴里。
“真棒!”她兴奋地夸奖。
小灰开心地摇着尾巴。
“它学得很快。”林舒云又道。
顾霆钧看着一人一狗互动,眼里满是笑意。
“这狗长得会很快的,成年后能长到五六十斤。”
林舒云打量着小灰,捡回来不过三天,确实就有点圆滚滚的了。
这种中大型犬,长得确实快。
“到时候长大了,就在门口用木板弄个狗舍。”林舒云都规划好了。
顾霆钧点点头,“好好养,小灰资质不错的。”
他蹲下身,摸了摸小灰的头。
“小灰,我要走了,乖乖听话。”
小灰像是听懂了他的话,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手。
告别总是无声的。
次日,林舒云一大早起来后,习惯性地往窗外操场的方向看了一眼。
空荡荡的。
那辆熟悉的绿色吉普车,已经不见了踪影。
她心里一阵失落,就像是被抽走了精气神一样。
李晓丽站在不远处,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就没精气神了?”
“好戏还在后头呢!”
她等啊等,好不容易等到了傍晚。
她是属于那种到点就下课的老师,铃声一响,一分钟都不会多待。
而林舒云不同,她发现班里有个小女孩的状态不对。
平时一向学习认真的小燕,今天上课频频走神。
“小燕,你怎么了?”林舒云关切地问。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放学了,其他孩子都走了。
小燕却还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
“小燕,还不回家吗?”林舒云走到她身边,轻轻地问。
小燕抬起头,怯生生地看着她。
“老师,我……我害怕,你能送送我吗?”
林舒云没想太多,还以为她因为学习,被家长责骂而不敢回去,便答应送她一程。
走在路上,发现小燕走路姿势有些奇怪,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磨到了似的。
该不是她想的那样吧……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她浑身战栗。
她回想起小燕的档案。
这个小女孩是重组家庭,母亲带着她改嫁到了这个村子里,继父对她并不好。
小燕今年四年级,个头已经窜到了一米五左右。
像棵初春的柳树苗一样,纤细而修长。
一张小圆脸,皮肤虽然黝黑,但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跟清泉似的。
只是此刻,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恐惧。
“小燕,告诉老师,你为什么害怕?”林舒云放慢脚步,轻声问道。
小燕咬着嘴唇,犹豫了片刻。
终于,她鼓起勇气,小声说道:“老师,我……我继父打我。”
林舒云心里一紧。
“他……他经常打我。”小燕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听不见了。
“昨天……他打得更狠……”
林舒云停下脚步,蹲下身,看着小燕,“他为什么打你?”
小燕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我……我不小心打碎了一个碗……”
林舒云心疼地搂住小燕,“别怕,老师会保护你。”
她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告诉老师,他都打你哪里了?”
小燕抽泣着,指了指自己的腿,“还有……还有这里……”
林舒云撩起她的裤腿,看到她的小腿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触目惊心。
再看她的胳膊,也是同样的伤痕。
林舒云的怒火一下子涌了上来,“这个畜生!”
她紧紧地握着拳头,“小燕,别怕。老师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林舒云跟着小燕穿过田埂,来到一处破旧的土坯房前。
房子低矮,墙皮斑驳脱落,像是风一吹就能倒塌似的。
院子里,几只瘦骨嶙峋的鸡正在啄食,一个穿着补丁衣服的妇人正弯腰撒着鸡食。
那是小燕的母亲。
她看到林舒云,有些惊讶,“林老师,你怎么来了?”
林舒云牵着小燕的手,走到她面前,“我送她回来的。”
她没有兜圈子,直接问道:“你女儿被继父打了,你知道吗?”
燕儿母亲抬起头,眸光闪烁,语气轻松得让人难以置信,“这小孩子不听话,哪有不挨打的。”
林舒云指着小燕腿上和胳膊上的伤痕,“挨打也不是这样挨的,看看都打成什么样了!”
这时,屋里传来一声粗犷的吼声。
“吵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一个身形肥胖的男人从屋里走了出来,满脸横肉,眼神凶狠。
是小燕的继父。
看到他,小燕吓得浑身一颤,立刻躲到了林舒云的身后。
“你别过来,我,我保证以后听话,你,不要脱我的衣服,打我。”小燕的声音颤抖着,带着哭腔。
林舒云瞬间震惊,整个人如同被雷电劈过似的。
她一把将小燕拉到一旁,蹲下身,紧紧地握住她的肩膀,“你说什么,他脱你衣服?”
小燕点点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不止脱衣服了,还脱裤子了……”
她指着自己的下身,声音细若蚊蝇,“这里好疼……”
林舒云只觉得一口气没背过去,这是被侵犯了。
这种事,她在新闻上看到过不少,但真实的遇到过,还是头一回,整个人都在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