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霆钧和林舒云拿着档案袋,从公安局走了出来。
林舒云深吸一口气,压在心头的大石终于落地。
“终于结束了。”她感叹。
顾霆钧握紧她的手,“是啊,没事了。”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们还没来得及庆祝,一个身影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是陈默。
他气喘吁吁,额头上渗着汗珠。
“警察同志,警察同志!”他喊道。
值班的公安,走了出来,“什么事?”
陈默开口,“我,我接到通知,过来签字交李晓丽的罚款,我是她丈夫。”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钞票,数了数,递了过去,“这里是罚款,一共三百块。”
公安接过钱,点了点,“没错。”
陈默搓了搓手,语气忐忑,“警察同志,这……这肯定是搞错了吧?我妻子她可是老师,不可能犯法的。”
公安的脸沉了下来。
他从抽屉里拿出审讯记录,甩在桌子上。
“你这是质疑我们办案的能力?”
他语气严厉,“她身为一个老师,花钱雇人去破坏一个高考的学生,这是要毁人前途!”
他敲了敲桌子,“你应该庆幸,还没有造成恶劣影响,要不然起码蹲三年的牢。”
陈默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呆呆地站在那里,如同被雷劈了一样。
“不可能,不可能……”他喃喃自语。
但目光落在审讯记录上,看到了李晓丽的签名和手印。
如同被一盆冷水泼醒。
他颤抖着拿起审讯记录,一字一句地读着。
上面详细记录了李晓丽,如何指使沈荣破坏林舒云高考的经过。
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嘴唇也失去了血色。
他不敢相信,也不敢接受。
他认识的李晓丽,温柔善良,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她……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陈默的声音颤抖着。
“我想亲自问问她。”
公安员打量着这个瘦弱,儒雅,看起来又很本分的男人。
“不好意思,得拘留一个星期,时间到了来接人。”
他语气冰冷,“现在请回吧。”
陈默不知道是怎么走回家的,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脑袋里嗡嗡作响。
怎么会这样?
李晓丽,他温柔贤淑的妻子,竟然会做出这种事。
他无法理解。
他可以接受李晓丽的过去,可以接受她心里曾经有过别人。
但他不能接受她如此恶毒,如此疯狂。
为了一个男人,竟然不惜毁掉另一个女孩的前途。
他一直以为自己很了解李晓丽。
现在看来,他错了。
他从来都不了解她。
他心中的信念,在这一刻轰然崩塌。
与此同时,京都十二中的公告栏上,之前的公告已经被撕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新的公告。
公告上详细说明了林舒云高考,被诬陷作弊的真相,并且公开为林舒云恢复名誉。
学校的处理速度很快,效率很高。
这起事件的影响很大,学校不敢怠慢。
很快,这件事就登上了报纸。
高考是全国人民关注的大事。
任何与高考有关的新闻,都会引起广泛的关注。
更何况是这种性质恶劣的陷害事件。
报纸上的报道,引起了轩然大波。
此时的李家。
李校长正拿着报纸,气得吹胡子瞪眼。
“真是不像话!”他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
“也不知道是谁那么胆大包天,居然敢设计陷害一个高考的学生!”
“这可是毁人前途!要遭雷劈的!”李校长义愤填膺。
他身旁的妻子刘芳,也在一旁附和。
“是啊,也不知道这孩子的父母,是怎么教育的。”
她摇了摇头,“怎么能这么恶毒!真是作孽啊!”
“不过,这报纸上也没有点名道姓。”她看着报纸上的报道,“那个被陷害的考生,也不知道是谁,而那个下手的人,也不知道是谁?”
李校长哼了一声,“不管是谁,都必须严惩不贷!这种道德败坏的行为,绝对不能姑息!”
刘芳点了点头,“你说得对。”
她赞同丈夫的观点,“好在这个孩子是个聪明的,还知道报警求助,这若是查不出来的话,岂不是这辈子都毁了。”
夫妻俩你一言我一语,都在谴责那个陷害人的幕后黑手。
而他们并不知道,那个被他们谴责的人。
正是他们的女儿,李晓丽。
这时,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小女儿李晓梅开口了。
“爸,你这消息就不灵通了吧?”
“我都听说了,受害人是我们隔壁一中学校的,叫林舒云。”
李晓梅手里拿着半块西瓜,漫不经心地说道。
鲜红的汁水顺着她的嘴角流下,在她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了一道痕迹。
李校长愣住了。
“林舒云?”他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年轻女教师的身影。
刘芳也放下了手中的报纸,附和道:“这我知道,就是你们学校破例招进来的那个老师。”
“你说她后面辞职了,去参加高考了。”
刘芳感叹,“这孩子真是一波三折,怎么就遇到了这种事,好在真相大白了。”
她拿起桌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水有些凉了。
李校长点了点头,“这孩子真是不容易,确实一波三折,好在都逢凶化吉了,这孩子必有后福。”
说着,他看了看墙上的挂钟。
“时间差不多了。你去做饭,一会女儿女婿要来了。”
正说着,门被敲响了。
咚咚咚。
敲门声略显急促。
李校长过去开门,就看到陈默提着大包小包的进来。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李校长往他身后一看,没看到人,疑惑的问:“晓丽呢?没跟你一块来吗?”
陈默的脸色有些尴尬,支支吾吾地解释。
“晓丽她……她在家里憋的慌……找同学去玩了……据说要住几天……”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听不见了。
李校长皱起了眉头,有些不满地嘟囔着。
“这孩子,真是不像话。都当人妻子了,还跟孩子一样爱玩。”
“对了,她最近的情绪稳定吗?”
“上回听你说过好多了。”